有生意做，又可以養家餬口，的確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陳帛書覺得他拒絕的話，真是個傻子，在他需要用錢的時候。
可是這回他真的要當傻子。
“其實今天過來前，假如真的去民政局了，我就真的想當個教授好了。收心養性，爲造人做計劃。”陳帛書看着蘇哲，“這生意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挺爲難的。”
蘇哲問道：“那你要賺錢不？你要是沒錢的話，那個女孩子又沒經濟能力養你——她到底不是富婆——你應該明白，現在的女孩子現實一點很正常。你自己不努力，沒有任何理由去說別人不陪你捱苦。”
“苦一字，只有八畫，有多少人能扛得過。”
陳帛書沉默半晌開聲道：“你的話是對的——我暫時不做答覆，要讓我想一下。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想結婚的念頭，大概是緣分要到了。”
蘇哲看了下手錶：“你可以考慮的時間不多，我只能給你三個小時。如果你確定要放棄，我可以找別人。”
找別人，即是沒有機會。
沒有活着的機會。
三個小時對陳帛書來說足夠了，決定未來以及生死就只有三個小時。不過陳帛書並不焦急，說道：“我們先去維修店拿點東西，等下你送我去一趟酒店。”
車子是早上拿去修的，只是換一塊擋風玻璃，並不需要花太多時間。
他們到店，車子已經修好放在那裡。
法拉利的標誌，讓那輛車子停在店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蘇哲實在想不出像諸葛蘭騰這種人，怎麼會買輛法拉利，不是與他的身份地位不符合，而是與他平時爲人的外形不貼切。在蘇哲看來，像諸葛蘭騰這樣的人，理應坐奧迪或許奔馳這一類。
法拉利顯得太過於招搖過市。
不過有時候人對車的愛好，與他的身份地位確實沒有多大關聯。
陳帛書坐上車，車子打着後又熄火出來，同時將修理店的員工出來。
“給你一個機會，我只是換個玻璃，你們順便幫我換了什麼進來。”
修車店員工表情愣下，頓時拉下臉沉聲道：“我們打開門做生意，向來安分守己。車主要換什麼，我們就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你讓我們換個擋風玻璃，我們就按你的要求，哪裡有碰過其它零件。”
修車店員工鼻子輕哼一聲：“不要以爲你開的是法拉利，財大氣粗就可以胡亂說話。”
陳帛書冷笑道：“我給過你機會不說，既然這樣，可別怪我不客氣。”
修車店員工並不接受陳帛書的威脅，打個響指，正在裡面五六個員工手裡拿着工具走出來。
“燈哥，發生什麼事了？”
“這小子放輛車讓我們換個擋風玻璃，現在說我們將車子其它零件給換掉了。看他的樣子是想不給錢，過去先將車子鑰匙扣下來，等他幾時給錢就把鑰匙給他。”
一名穿着藍色工作服的員工鑽進車子將鑰匙拔下來，在準備出來時，陳帛書將門關上，把
他卡住。
“放我出來！小子你想幹什麼！”
陳帛書根本不理會，悠然的掏出一隻煙自顧抽起來。
剛扣了兩口，接着就猛烈的咳嗽起來，眼淚都快要咳出來。
“唉，太久不抽了，都不懂抽菸了。”
不知道他這話是說給旁邊的蘇哲聽還是說給面前那幫拿着工具滿臉怒火想要衝過來的員工聽。被夾住腰間出不來的那名員工，不斷在掙扎，可是不管他出多少力，根本就推不開車門。
儘管剛纔咳得很厲害，陳帛書仍然將煙放在嘴再抽起來。
“小子，放開，不然我讓你沒命活着離開這裡！”叫燈哥的店員衝着陳帛書喝道。
陳帛書輕輕吐着煙霧，手突然一晃，多了一把手槍。看到這支東西，那些準備衝上來的員工全都往後退。
“不是說讓我沒命活着離開嗎，怎麼全都跑掉了？”陳帛書拿着手槍不斷在手裡嫺熟的玩弄。槍口在夾住的員工屁股上頂着說道：“你說往這裡打一起，人不會死呢？”
說這話時陳帛書看着蘇哲，像是在問他。
蘇哲淡聲道：“我覺得不會死。”
“可我認爲會死。”
“那不是人的致命部分，而且屁股的肉後，一槍頂多是屁股開花，不至於會死。”
陳帛書收回槍說道：“要不咱們賭一局，我往這人屁股上開槍，如果他死的話，我就做你的生意；反之，要是他活着，那麼我就拒絕。你覺得這個方法可不？”
蘇哲想了想說道：“好像挺不錯的。電影裡常有的劇情，就是被打中屁股，只要將子彈挑出來就沒不——可我認識一個女醫生——你知道她是誰——她跟我說過，屁股裡同樣有大動脈，打斷的話，同樣會失血過多而死。我一直持有懷疑，再怎麼說，我又不可能拿她來嘗試是不？”
陳帛書嘴角浮出一絲笑意：“看來這個賭局挺好的，正好可以解開你的疑惑。”
“是的。”
被夾在裡面那個人在陳帛書拿出槍時就嚇得臉色蒼白，不斷掙扎，可是於是無補。至於維修店其他員工，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覺得他們今天碰上兩個瘋子了。心裡覺得他們不會開槍，但是誰敢保證。
陳帛書將彈匣拿下來，將裡面的子彈全掏出來，最後安上一發。
“避免等下打得興起，剩下一顆子彈，這樣才能夠讓實驗更加準確。”
蘇哲攤攤手：“這個無所謂。不過我希望多放一顆。”
陳帛書好奇問道：“爲什麼？”
“是這樣的，一顆的話，要是一槍人真不能死，我可以上前往他的腦袋補一槍。畢竟他沒死就讓我失去一個想花錢的機會。有時候錢太多又無處花，這種感覺是挺難受的。而且我剛剛纔替你付了一頓一百多萬的飯錢，到時你連本帶利還兩百萬。這錢沒地方花已經讓人不好受了，還有錢收，簡直是要了我的命。”
兩個瘋子。
維修店的員工已經不知用什麼詞彙來形容眼前這兩個人。
陳帛書猶豫一會，再安上一顆子彈說道：“等下要是弄出人命，如果有人報警，可不能把我拉下水。”
蘇哲淡聲道：“放心，我剛纔算過了。包括在裡面的兩個人，一共八個人，我不會留下活口讓他們有機會報警的。”
維修店的員工覺得身上一股寒氣一下子冒上來，手腳開始顫抖。本來想挪開的腳步，此刻卻是動也不能動。
陳帛書點點頭：“很好。你滅口後，我會負責清理現場，儘管這是一份又髒又累的活。不過，毀屍滅跡這種事情以前幹過，並不會難倒我。”
擰下頭，陳帛書脖子傳來“啪啪”的聲音，“好了，該做實驗了。在大學教學生，我都沒做過這樣的試驗，也算是一種嘗試。”
看着陳帛書緩緩的扣下槍，修車店的員工一臉蒼白。
“槍下留人！”
燈哥衝着陳帛書急忙喊道，“車子我們是換個內部零件，我現在馬上替你換回去。”
後背冷汗直流，他不知道要是再喊遲一秒，眼前這個瘋子會不會真的扣車。
陳帛書將槍收回來緩聲道：“早承認不就好了，非得要讓我用強的。不要以爲換了引擎我不知道，我是誰，雙料博士，你們以爲讀個博士容易呀。剛纔打着火，引擎的聲音一點就不對勁。我可是物理化學雙料博士，不是吹牛騙博士。”
陳帛書放開門，夾住的那名員撿回一條命。頭伸出來，陳帛書對着他屁股一腳踢過去：“給你們半小時，立刻將車子弄好。不然——”
已經沒人敢再說一句話，燈哥立刻喊店裡所有的人員工出來做事。
“唉，看樣子又要多等半小時。既然這樣，我們先回酒店，反正酒店就在前面，不是很遠。”
蘇哲不拒絕，與陳帛書一同去酒店。
在走到酒店門口時陳帛書突然停下腳步，望着門口一個穿着皮貂毛衣的女孩子挽着一箇中年男人走出來。
那個女孩子在看到陳帛書時眼裡閃過一絲驚慌，旋即平靜下來，淡定從容的從他身邊走過。
“你爲什麼要這麼急呢，你要是再等一會，說不定我會將身上的九十五萬全給你了。”陳帛書嘆道。
女孩子愣了下，望着陳帛書滿臉的哀傷諷笑道：“這位先生，你不會是個雛吧，以爲睡過一晚上我就真的會和你結婚？這還真是我聽到最大的笑話。”
陳帛書輕聲道：“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所以我正在準備接一單生意。我連合作人都帶來了，只是想讓你見一下。”頓了下，陳帛書轉過頭問蘇哲：“如果我肯那單生意，你能給多少錢？”
蘇哲反問道：“對方給你多少錢？”
“一千萬。”
“我打算給你兩千萬的。”
陳帛書嘟囔道：“兩千萬換成米國錢也不少了。夠我在那裡買套不錯的別墅和一輛豪車。加上我在大學的工資，夠過日子了。可惜呀，爲什麼就有人不願意等呢？”
女孩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不知是不屑、諷刺還是懊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