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照?有,自行車和電瓶車的!”羅亮笑道。
“我說的是小汽車駕照!”王昆也笑說。
“你真是喜歡打擊銀哪。”羅亮苦笑說,“你爲什麼不在一個月前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這份美差。要是提前一月打給我,我肯定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給你當小弟,可是現在嘛,已經晚了。”
“哈哈,現在也不晚啊,我以前很少回家,也沒有你的電話。”
“現在已經晚了,我決定獻身農業了,先從養魚開始。”
“靠,我這也是農業啊,收購和販賣糧食。”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自己考慮很久的事情,還沒有開始做就失敗。”
“好吧,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勉強,要養魚的話,社裡的魚塘給你養就是了,至於我老丈人那邊,我打算把他接到縣城,享幾年清福。”
“呵呵,還是公開競爭的好,社裡的農民,誰出價格高誰就承包,公平合理。”
“好啊,就這麼辦吧!”
“你的怡海糧食貿易公司是你開的嗎?”
“不是,我在裡面是個小小的員工,管收購,只要有糧食,不管多少,都要!價格不論。”
“不管多少?價格不論?”
“是啊,不管多少,價格不論;也不管是稻穀,大麥小麥,玉米,只要有人賣,就買。國家糧食政策放寬了,糧食可以自由買賣,價格由市場本身說了算,國家不再強力干預。”
“王昆,以前還不知道你現在幹起了這個,咋沒有在來龍鄉幹呢?”老羅頭是農民,關心糧食價格。
“我們搞採購的都不得在本鄉收購,公司怕我們跟本鄉的熟人有貓膩,吃回扣等等,比如收購價格,比如糧食質量,還有重量,都能作假。在陌生的環境,作假的機率就低,上面公司的人要檢查就比較容易發現漏洞。不過我不管在哪,都不作假,作假那事不長久。”
捲簾門外,有汽車停下的聲音,然後是雜沓的腳步聲。
“黎老闆,你這生意好哦,這麼晚了還有人來敲門!”羅亮說。
“不對,聽腳步聲好像是來找麻煩的人!”王昆微笑說,臉上沒有一點緊張,他好象是在說一件跟自己不相關的事情。
碰碰碰!
一連幾聲踢打捲簾門的聲音,那捲簾門波浪一樣的起伏,看樣子不趕快打開,捲簾門會被踹下來。
黎易大怒,他的小酒館在來龍鄉是有名的,縣老爺都在他酒館裡吃過飯,可以說青山縣城當差的,他差不多都認識。
“敲爛我的門,你們一個都走不了!”黎易隔着捲簾門喊過去。
“易哥,是我,開門!”
“你是誰?敲我門幹什麼?我有朋友在!”
“我是軍子,區派出所的,以前跟劉所長來過一躺,想起來了麼?”
“哦,軍哥!”黎易隨口應承,根本沒有想起是誰,他打開卷簾門,還沒鬆開擡起捲簾門的手,門外一腳當胸就踹了過來,把黎易踢在地上。
五、六個便衣一起衝了進來,氣勢囂張,其中一個大漢很魁梧,衝在最前面,羅媽媽坐在最靠外面,他一拳就朝羅媽媽的頭部砸去。
後面幾個更是氣勢洶洶,提起凳子就砸羅亮和王昆。
從進門開始,沒有人說一句話。
只有一個字,見人就打!
“住手!”王昆暴喝一聲,“你們誰帶隊?”
羅亮可沒有閒工夫,他救母親心切,一個纏字訣拌住那魁梧大漢的身體,右手輕輕一提,把臉色發白的媽媽提在自己的身後,然後左手張開,接住那魁梧大漢慢騰騰砸下來的拳頭,用力一捏,響起了指骨碎裂的聲音,那魁梧大漢慘叫一聲,把整個來龍鄉的夜晚都叫醒了。
不過一招,帶隊的軍子就失去了戰鬥力,冷汗如雨點從他的額頭滾滾而下。他左手捧右手,雪雪的叫疼。
其他幾個便衣都是區派出所的好手,打農民不過是家常便飯,他們看風使舵的本事也爐火純青,一看對方厲害,馬上亮出證件,掏出警棍手槍,公事公辦的厲聲說道:“那個是三社的社長,還有羅亮,是誰?”
“我是社長!”
“我是羅亮!”
“你們涉嫌聚衆鬥毆,打折村民的腿,打傷人無數,現在嚴重襲警,全部給我帶走。”
立刻兩個便衣亮出手銬,向羅亮和王昆走過來。
旁邊有兩隻手槍在指着王昆和羅亮,兩個人都沒有動。
羅老頭把老婆的手拉住,示意老婆別說話,他相信王昆的能量,不是這小小的中心區派出所惹得起的。
“我是青山縣城的昆哥!”王昆淡淡的說,犀利的氣勢若有若無。
“我不管你是那裡的昆哥還是操哥,犯了法我就抓人!”受傷的張軍咆哮說。他衝上來,對準羅亮的頭就是一腳。
張軍的皮鞋擦得透亮,在燈光的照耀下反着光。
奇怪的事情再次重演,張軍的腳擡起來,慢騰騰的卻踢不下去,羅亮向旁邊走出一步,輕鬆躲開這一腳,只聽撕拉一聲,張軍擡起腿的褲襠撕開了一條縫,花內褲露出來,他條件反射,雙手用慢動作去捂住褲襠,樣子優美,姿勢難看。
羅亮把最粗淺的‘破物’訣用出來了。
黎易早爬起來了,他搞不清楚狀況,呆在一邊沒有動。這時撲的一聲,笑了出來。
其他四位便衣警察都皺起了眉頭,搞不明白張軍今天怎麼了,一進來就洋相百出。他們都感覺臉上太無光彩。
“你們再不走,我就給張山打電話!”王昆淡然說,口氣卻如刀鋒一樣。
“山哥?你認識山哥?”張軍的臉色都綠了。
張山是青山縣城公安局的副局長。
張軍的頂頭老大中心區派出所的劉所長,一直是張山的老部下。
“你才混上來不久吧!”王昆傲然說,“你收了人家多少好處,連夜來報復,還追到這小酒店來,有人一路跟着我們吧!”
張軍不答,他一努嘴,一個便衣出去給劉所長打電話,他搞不懂這個小小的屁農民社長到底是何方神仙。
不一會兒,那便衣滿頭大漢的跑回來,對着王昆羅亮一陣媚笑,然後附嘴在張軍的耳朵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
張軍當時就臉色變幻不定,他手下彙報說,劉所長說了,任何事情都一定一定不能得罪這個王昆,不要說是青山縣城,就是省公安廳,據說他都有盤根錯節的關係,就是青山縣的縣長書記都惹不起他。
“昆哥,對不起!“張軍流着冷汗說,手一擺,其他四人立刻知趣後退。
“縣城的著名跌打醫生何太沖,是我朋友,你提我的名字,去找他看看手,今天要不是我在這裡,你們幾個都會在我羅亮兄弟的手裡輸得很難看。”王昆說。
他拉開公文包,從裡面掏出一疊鈔票,大約有一千元,對張軍說道:“晚上辛苦了,拿去給兄弟們喝杯酒。”
“昆哥,你這就見外了哈!打死我我也不敢要你的錢。我才從八一鄉的治安隊升上來,有眼不識昆哥,請昆哥原諒原諒!一定一定原諒!!”
“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們一個月的工資,還要養家餬口,我知道不容易!”
這個王昆,好像身上隨時都有大把的現金。
張軍看王昆變了臉色,誠惶誠恐,不敢再推脫,接過錢,幾人立刻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羅亮搖搖頭,說道:“王昆,你的錢真多啊!”
“我想晚上要請你和羅叔喝酒,就順手帶了點現金在身上”王昆自然的說,“還有今晚上被打的人並不是黑*社*會的人,不過鄉村的普通流氓,我想他們報警就很正常,花這點錢都不是錢,呵呵,是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