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 王安雖然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但是卻絕對沒有許詩那樣心中揣了十幾只小鹿蹦蹦噠噠到處亂闖。 畢竟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 現在的王安,比起剛來東城的時候,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 論手頭的錢倒是沒有,但隨着周玉菲新的任命,王安的身價自然是跟着水漲船高,已然從原來的兩萬,跳到了五萬;而這個五萬的價格,不過是周玉菲臨時性定價,若是後續順利,必然還會繼續攀升。 饒是如此,許詩依舊有些擔憂自家情郎哥哥不入老丈人的眼。 更有一點是,現在的許詩,不過剛滿十八歲,兼之剛剛考上大學,前途可謂是一片光明,父母同意不同意交往還是一說。 王安和許詩一商量,得了,給王安換套體面點的衣服,準備點一般的禮物,就當是見面禮,其他的伺機行事。 對此,王安也沒有什麼異議。 由於那輛白色的路虎被砸的送往修理廠,周玉菲無奈,只好把送給她老爹的那輛奧迪R8從周天明手裡詐了回來,暫時當做王安的座駕。 可想而知,當帶着四個呼啦圈的奧迪停在平安小區,許詩蹦蹦跳跳的從車上下來時,不知道是驚爆了多少人的眼球。 許詩的父母,比王安他們還遲迴來些許。 等許平夫婦拖着疲倦的身子剛進小區,就呼啦一下被周圍鄰居圈住,七嘴八舌地問詢許家是不是有啥了不得的親戚。 莫名其妙的鄰里問着莫名其妙的話,讓許平詫異的是就連往日裡根本不給他好顏色的大胖嬸,都屁顛屁顛地套着近乎。 “慢點,慢點,大家別亂……”許平好不容易把七嘴八舌的鄰居給制止下來,帶着詫異的目光看向衆人,“你們說的是個啥事,我咋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頓時又炸開了鍋。 “老許,瞧你裝的一本正經滴……”大胖嬸肥碩的屁股一掀,頂的許平走了個趔趄,惹得一干婦女鬨笑,“你家丫頭剛上樓,瞧着沒,是從哪車上下來的!” 順着大胖嬸的短壯的手指看去,一輛莊嚴不失大氣的車,停在不遠處。 標誌是四個銀色的呼啦圈,這個牌子許平認識,叫奧迪,很高檔的樣子。具體多麼高檔,他就不清楚了。 “奧迪R8,金貴着呢。”大胖嬸對許平又是拋了個媚眼,“你家丫頭啊,就是和一個俊俏小哥從哪車上下來,有說有笑的上樓了。” 許平揉了揉眼睛,有些驚疑地問道:“你們沒看錯?” “哪能看錯!”大胖嬸又要掀起屁股頂許平,去被許平的妻子李靜不動聲色地拉着丈夫避開,大胖嬸毫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你家丫頭小區裡誰不認識,那是出了名的雞窩裡養出金鳳凰!” 許平和李靜對視了眼,扒開衆人朝家裡快步走去。 大胖嬸有些驚呆了。 “走?要不上去看看?”有婆娘提議。 “好,走,上去看看!” 於是一夥婆娘浩浩
蕩蕩,偷偷摸摸地跟在了許平和李靜的身後,朝着許家所在的七樓爬去。 許詩有一個多星期沒回家,此時回家看到家裡沒人,於是就和王安急急忙忙的開始清掃衛生。正收拾着,聽到門上鑰匙孔轉動的聲音,連忙跑過去。 打開門,父親許平陰着臉,站在門口,母親李靜則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邊上,使勁地朝着許詩打眼色。 “爸,媽,你們回來了。”許詩看着兩人的表情,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就伸手要去拿許平手中的行李時,許平突然冷哼了聲。 “爸,咋了?”許詩詫異地問道。 迴應許詩的,是響亮的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扇懵了所有人。 許詩捂着臉,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不解地看着許平;許平則是低頭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了寶貝女兒一巴掌;至於邊上的李靜,嘴巴長成o型,難以置信地看着丈夫。 “小詩,是……”王安剛把地拖完,探出個頭看向這邊的時候,突然也是呆住了。 不用走進,王安也能看到,許詩微微有些蜷縮的身影,在顫抖着。 丫頭哭了! 門口站着的人,王安認識許詩的母親。 “滾,帶着你的野男人,滾出這個家!我許平丟不起這個人,我也沒有你這個女兒!”許平看到王安的瞬間,所有的情愫瞬間爆發,憤怒地衝着許詩大吼。 李靜驚慌失措地站在原地,房間內的那個男孩,她認識,是租住自家閣樓的那個外地男孩。 “你再罵一句試試。”不知何時,王安已經將許詩拉在了身後。 堵在王安背後的許詩,終於輕聲哭了起來。 ”滾,我讓你們兩個不要臉的都滾!“許平嘶聲吼着。 下一刻,一股子大力傳來,許平已然是雙腳離地,被王安掐着脖子提起來抵在了門口的牆壁上。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再敢對小詩動手動腳,我不建議手底多一條亡魂!”王安的雙眸,瞬息變成純粹的銀色,一股子凜冽如寒冬的氣息蓬勃而發。 許平呆了,真的呆了。 “哥,不要……”許詩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讓王安心中微微一顫,沒來由的嘆息了一聲,將許平放了下來。 強烈的殺機,轉瞬即逝。 但只是這一瞬息,許平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和死神擦肩而過。 “你們走吧,許詩,我不想看到你。”許平強忍着驚懼,沒敢繼續罵,但眼中的那股子落寞,瞬息讓他蒼老了許多。 王安冷哼了聲,“這家有許詩的一份子,你沒這個權利驅逐她。” “你……你算什麼……”許平指着王安,想要罵出口,卻還是沒敢。 “你想問我是什麼東西?”王安呵呵笑了下,一把攬過許詩,“本來這事我和許詩都不想挑明,但你既然這樣問,那我就直說了。許詩是我的娘子,這個世界上,誰要是敢傷她一根寒毛,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會放過。” 王安臉上明明帶着
笑意,但是卻已有一絲的溫度,語氣的冰冷,讓許平和李靜猶如回到了當年,兒子許文雙手沾血站在門口時,身上散發着的那股子陰寒。 許平突然覺得上蒼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爲了許詩,他寧願和親生兒子斷絕關係,爲的就是不讓兒子影響到許詩的成長,千謀算萬打量,最後還是沒能走出這個輪迴。 許詩找到的,是一個甚至比許文還陰暗的人。 一時間,許平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說什麼。 “叔,對不起,剛纔不小心犯了點二。”王安臉上的笑意突然一變,猶如和煦的三月春風吹拂大地,“您要是不待見我們小兩口,明天起我就和小詩搬出去住。但是今晚您和嬸好不容易回來,大家就聚一聚吧。” 許平沒有說話,無力地邁動腳步,朝房間裡走去。李靜僵在當場,對王安嘆息了一聲,“小王……” 聽妻子的話,許平心中的怒火瞬間又高漲起來。 “李靜!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丫頭和別人來往?”許平吼着,但是沒敢說什麼太難聽的話,估計也是忌諱王安的手段。 許母被丈夫吼了一嗓子,連忙回道:“小王就是對門租我們閣樓的那位,我以前和你說過一次的。” 許平一下子被噎到,悶哼了聲,把臥室的門摔的震天響。 李靜低頭嘟囔了幾句,才轉身對王安笑了笑,拉了下許詩,“丫頭,走,跟媽回屋裡去,和你爸道個歉。” 許詩還沒說話,王安已經腆着臉堆滿笑,“嬸,您看……我合適不?” “什麼?”李靜一時沒反應過來。 “哥!”許詩瞪了王安一眼。 王安根本不理會許詩這一茬,徑自整理了下衣服,像只大公雞似的昂起脖子,“咳咳,媽,你看我中意不。” 李靜也被驚呆了。 “你喊我什麼?”李靜怔了半晌,這才瞪大眼睛開口問道。 “媽——”許詩這邊不樂意了,拉着李靜的手臂晃了晃,“安哥哥開玩笑,你別搭理他,這人就皮厚……” 皮厚麼?李靜狐疑地看了看王安,又看了看自家女兒。 要是真話說到這份上,她還不明白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李靜這個媽也就白當了。 “你們倆……”李靜嘆了口氣,“這事先擱會吧。小詩她爸剛回來有點累,加上工地那邊出了點事,現在正鬧心,你們就別給他添堵了。” 許詩乖巧的點了點頭。 “不行。”王安搖了搖頭,“男人受氣歸受氣,但回家裡對女兒發脾氣就是他的不是。這事,我還真非得讓爸給小詩一個說法不成。” 王安算是看出來了,不管是許詩還是李靜,骨子裡都是那種自家男人爲尊的女人,這點說不上好壞,但是很多時候容易生悶氣,把話憋心底。 尋常事,倒也罷了。 現在門外面還偷偷摸摸的圍着一羣長舌婦,王安可不想許家在這小區走到哪被人戳脊梁骨說到哪。 許平對許詩父女間芥蒂,必須當面解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