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佑悠閒地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揮毫疾書,眨眼之間,一首氣勢磅薄的唐詩《黃鶴樓》便一觸而就。
詩云: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書罷,崔承佑擲筆於地,大呼兩聲:“痛快,痛快。”
說起來,別看此人人品不怎麼樣,但這筆字卻是寫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顯然深受崔氏千年家風薰陶。
就在崔承佑頗爲自得之時,書房門響了:“砰----砰----”
“誰?”
“少爺,是我啊,阿森。”
“噢,進來吧。”
門開了,阿森臉色惶惶的溜了進來,一臉的悽悽艾艾:“少、少爺。”
崔承佑一愣,眉頭皺了皺:“怎麼,事情不順利?”
“是、是的,小的沒用。”阿森一臉的羞愧。
“不是安排得好好的嗎,怎麼回事?”崔承佑不禁有些惱怒。
阿森苦着臉道:“本來一切順利,但沒想到那小子竟然也警察也敢打!”
“噝----”崔承佑也是大吃一驚,但猛然變色道:“咦,不對啊?他敢襲警,那更是再好不過了,不僅可以把他開除,還能順勢讓他將牢底坐穿。怎麼還會出問題?”
阿森差點哭了:“問題是:那小子竟然有現役軍官證,而且還是中南海8341部隊的中校軍官,警察根本奈何不了他。”
“什麼?”崔承佑頓時目瞪口呆,良久才愕然道:“你是說,那支號稱中南海保鏢的天子近衛?”
“是的。”
“這怎麼可能?”崔承佑一臉的難以置信道:“他不是個學生嗎,怎麼還會是現役軍官?而且還是這麼厲害地內衛部隊?”
“這我就不知道了。”阿森一臉的鬱悶。
崔承佑卻比他還鬱悶。咬牙切齒道:“媽的,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怪不得洪叔說這小子背後一定有驚人的秘密,果真邪門得很。”
阿森小心翼翼地道:“少爺,那您看現在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崔承佑大吼一聲,有些惱羞成怒。他一向心高氣傲,卻在吳超然面前連連吃鱉,實在是沒面子得很。
阿森嚇了一跳,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少爺。小的有個主意,不知道當不當講?”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崔承佑一臉的不耐煩。
“是,是。”阿森一臉陪笑道:“現在看來,洪叔地辦法是行不通了。那小子有8341部隊做護身符,一般人不敢動他,除非老爺子肯動用家族高層的力量。”
崔承佑頓時怒道:“屁話!這種提不上臺面的私人恩怨。老爺子肯定不會幫忙的。有什麼法子趕緊的說。”
“是,是。”阿森陰笑道:“既然走官面上行不通,那咱還是回私面上來。”
崔承佑一臉疑惑道:“你是說----”
“找人去教訓他一頓,讓他不敢再管閒事就行了。”
“切----”崔承佑頓時泄了氣:“你沒聽洪叔說嗎,那小子功夫太厲害,鴻鵠根本沒人是他的對手。”
阿森頓時一臉委屈道:“少爺,我沒說是鴻鵠啊,我指的是青龍。”
“青龍?”崔承佑愣了愣,但馬上氣不打一處來:“阿森,我說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你不知道沒老爺子的手令。誰也調動不了那幫子煞星!”
阿森陰笑道:“少爺,我沒說調動啊,我指地是----挑動。”
“挑動?”崔承佑眼珠轉了轉:“阿森,你什麼意思?”
阿森神秘兮兮地道:“少爺,您不知道青龍中有個人一向是以脾氣暴臊而聞名的嗎?”
“你是說,承勇?”崔承佑若有所思。
“不錯。”阿森點點頭,嘿嘿一笑:“承勇少爺天生異稟,乃我崔氏年輕一輩中入選青龍的第一人。如果他能出手,那吳超然就算武藝再高,恐怕也得被好好修理一頓。”
“妙極。”崔承佑頓時精神大振:“青龍十二傑。每個人都是實力強大的異能者,他們對凡人來說,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承勇能夠出手,那小子鐵定不夠看。”
“正是。”阿森連連點頭,壞笑道:“最妙的是。承勇少爺性如烈火。尤其是不能容忍有任何人挑戰我崔氏的利益,只要我去稍稍挑拔一下。嘿嘿----”
“不錯。”崔承佑大笑起來:“以承勇地脾氣,不僅一定會去,而且恐怕還會收拾得那小子去了半條命。
最妙的是,就算老爺子知道了,也拿我沒辦法。說不得,還要替承勇去擦屁股。嘿嘿,好個坐山觀虎鬥!”
“少爺英明。”阿森不動聲色的奉承了一句。
“那好,阿森,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崔承佑滿意地點了點頭:“日後我掌了權,不會忘記你的。”
“謝謝少爺。”阿森大喜。他雖然也是崔氏子弟,卻是遠枝,若能得崔承佑看重,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去吧。”崔承佑一時志得意滿:只要收拾了吳超然,那美麗清雅的曾穎還哪跑得了嗎?嘿嘿----
傍晚時分,吳超然回到了學校。
剛走到宿舍樓下時,便聽有人嬌呼:“吳同學,等一下。”吳超然回過頭,卻見是林佳麗,不禁笑了:“林會長,巧啊。”
“不巧,正要進去找你呢,剛好你就來了。”林佳麗笑着攏了攏額角的秀髮。
“噢,有事嗎?”吳超然有點疑惑。
“當然。”林佳麗連忙道:“我想問你,最近有沒有時間,我們武術社團想請你光臨指導一下。”
“這個----”吳超然頓時一臉的難色。
林佳麗頓時嬌嗔道:“我記得有人可是答應過做武術社團的指導教練噢,該不會反悔了吧?”
“唔,當然不會。”吳超然只好捏着鼻子應承了:“這樣吧,國慶以後找個時間,我準備一下。”
“呃,也好。那就說定了,國慶以後我找你,可不許再推託噢。”林佳麗大喜,嬌笑一聲,揮手而去。
“再見。”吳超然苦笑着搖搖頭:得,以後麻煩了。
正愁眉苦臉地準備進宿舍時,腰間卻忽然響起了手機的鈴音,吳超然掏出手機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喂,哪位?”
“吳超然?”一個冷酷而傲慢地聲音。
“是的。”吳超然有些遲疑:“不好意思,您到底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陌生人粗暴地打斷了吳超然:“你只需記得:晚上八點,我在QH北郊的大青山下等你就是了。”
吳超然頓時就有些不快:“莫名其妙!如果我要是不去呢?”
“你會來的。”陌生的聲音冷笑一聲:“如果你不怕連累家人,那也可以不來。”
吳超然心中一緊,他感到了這個陌生人的不懷好意,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嘟----嘟----”電話卻被掛斷了。
“王八蛋!”吳超然臉上浮現出一層凌厲的煞氣:“不管你是誰,敢用家人來威脅我,你都死定了!”
“喀嚓----”手裡的諾基亞手機頓時被暴怒的吳超然捏得粉碎。
八點整。
寂靜的大青山像是一隻猙獰巨獸般靜臥在沉沉地黑夜中,朦朦朧朧,似乎充滿了末知的危險。
吳超然站在山腳下,看了看眼前無邊的山林,夜風過處,一片怪獸般的風吼令人膽顫心驚、頭皮發炸。
“我已經到了。”吳超然的話音不高,但他知道,那個人,一定聽得見。
果然,山林中很快傳來了腳步聲,沉穩而有力。不一會兒,一個年輕人從山林中走出,穩穩站定。
吳超然靜靜地打量了一下此人:
很年輕,約摸在二十歲左右,強壯、凌厲,最特別地是,眼神中跳動着一種熾烈而狂熱地光芒,這使得他整個人也如一團烈火一般,桀驁而凌厲。
“是你?”吳超然緩緩地道。
“是我。”來人也不避諱,爽快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