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遇的開始,我要先說一種人,爲什麼是一種人,而不是一個人呢?很簡單,因爲不止一個。
他們生活在我們身邊,從外表來看,你根本無法區別他們和普通人有着什麼樣的不同,他們有普通人的外表,有人的意識思維,有人的喜怒哀樂,有學歷,也有工作,甚至有着不菲的收入,他們和正常人一樣,可以結婚,可以生子,可以有自己的家庭,過着普通人的生活;然而,他們卻又和普通人不同,他們喜歡夜生活,喜歡通宵玩電腦遊戲,而白天卻在家裡睡覺,他們的生活晝夜顛倒。
看到這裡,你們或許認爲我在說現今社會流行的“宅男”又或者“宅女”吧,其實不是的。從百度上搜索一下,我們可以知道,“宅男”其實是“御宅男”的簡稱,日語外來詞,是一個近年出現的次文化族羣。“宅男”這個詞進入中國後,多指引申義。指每天憋在屋子裡不出去社會交往,沉迷於玩電腦遊戲、網絡聊天、泡論壇、看動漫、看電視連續劇的這羣人,都可以叫宅男。而下班後回家沉迷於某一件事物(哪怕和電腦網絡無關),社會交往不多的人,也會被稱爲“宅男”。然而,我要說的這種人,並不是指“宅男”一類的人,他們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社交,甚至,他們是你認識的其中一個朋友,只不過你自己並不知道而已。
說起“豔遇”,使人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酒吧,無可厚非,酒吧是遇豔的最佳場所。或許有人看到這裡便會問了,你是一名警察,在文中說起自己的“豔遇”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也有損警察的形象?確實,這樣的顧慮我不得不考慮,可是警察也是人哪,也有七情六慾,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嘛,新聞上不也常常報道:“某某公安局局長在外包養二奶”啦之類的事件嘛,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該顧慮的還得顧慮,爲了不讓朋友們對我很反感,在說我的豔遇之前,先說一起案件吧,其實這兩者之間,可以說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其實就是一件事兒。
因爲我是刑警,一提到案件,大家心裡是不是仍心有餘悸?生怕這又是一起殺人案件,其實,這案件暫時還不能定性爲兇殺案,因爲沒有發現屍體,若是一起沒有發現屍體的兇殺案,那情況可要糟糕得多,保不準是一起碎屍案,屍體讓人給剁成幾塊喂狼狗了。可是我又無法想象這是一起兇殺案,因爲和這起案件有關的是一位年紀約在二十三、四歲左右的漂亮女性,她有着近乎完美的嫵媚容貌,撩人惹火的妙曼身段,她可以讓整間酒吧裡買醉的男人爲之而瘋狂,也可以讓身價千萬的大款爲她揮金如土,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讓所有男性都無法抵擋她的魅力的女人,而我,也在其中,我並不相信這樣一個如此出衆的女人,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來,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江城的連環兇殺案結了以後,我的心情並不是很好,說不上爲什麼,總之,突然之間,我想去喝酒解悶,本來是想約上胖子和小劉的,然而小劉執行任務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而胖子則忙着他的考古工作,也沒有時間,至於王嬌和嫣然,我當然不會傻到出來泡吧還叫上她們兩個,你們要問爲什麼?男人嘛,心照不宣也就是了,又何必讓我說得如此徹底呢?所以我便獨自一個人來到了一家名爲“午夜迷情”的酒吧。
正值晚上十點,喧騰了一天的江城,漸漸地夜色中沉寂了下來,然而,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卻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夜生活纔算開始,而我也不例外。“午夜迷情”是江城規模最大,人氣也是最旺的酒吧,老遠便聽見了酒吧裡狂歡的客人,和那重金屬般震撼的音樂。
我踏門而入,門口的兩位身穿着大紅色、開叉開到腰際的旗袍,露出修長雪白大腿的迎賓小姐露出一個職業的微笑,然後微微向我半鞠躬後,其中一位用很嗲很甜的聲音問道:“先生,請問幾位?”
“就我一位。”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那迎賓小姐轉身在我前面引路,邊走邊不住地回頭對我說道:“先生如果想看錶演,就來這邊。”說着,伸手往大廳中央舞臺旁的桌子一指,其實若說這裡是中央舞臺,那也不盡然,這裡的桌子都圍在一起,中間一根鋼管,那是表演“鋼管舞”用的(我們這裡也叫“梭鋼”),表演的時候,舞女們就站在圍在一起的酒桌上,穿着那些將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的三點式,站在客人的桌上,抱着一根鋼管表演。迎賓小姐見我搖了搖頭,便會意地笑着說:“先生如果寂寞,那也可以來這邊。”說着,指了指酒吧一角,那裡是一個吧櫃,吧櫃裡站着十多個漂亮的女人,而吧櫃外面,則是一個一個的獨腳高凳,一般單身的男士,又或者失戀的男人,都會在這裡,和這些吧女喝酒聊天。這些吧女,大多是還在上學的大學生,當然,也會有高中生,甚至坐檯小姐,她們會和工作上失意或者感情上失戀的男人喝酒,玩骰子,划拳,聊天,甚至上牀,這些都得看客人自己的本事兒了,有本事的客人,甚至能讓這些吧女不收取任何費用便和你上牀,所以,對於這種事情,公安局想管,也管不了,畢竟這些吧女沒有收錢,既然沒有收錢,也就談不上“賣淫”,這種最多隻能算得上“一夜情”罷了。
我選擇這裡的原因,當然不是來找“一夜情”的。當了十多年的刑警,碰到的案子自然不少,可是自從去了塔克拉瑪干沙漠裡的土城後,接二連三怪異的事情就在我身旁發生,然而所發生的這些事情,我周圍的人大多都不相信,所以我到這裡來喝酒的目的,無非不過是想找個不認識的人,將心中的疑惑一吐而快。
我環視了一下這些吧女後,便坐到了一個年紀約摸十八歲左右的女人面前,這個女人看上去不像是那種來尋找一夜情的,而且從她那純純的笑容上看得出,她應該是一位在校的大學生。要了一打“百威”後,這個女人便開始和我搭訕起來了,一開始,她還很職業地和我說話,聊到後來,她說她姓朱,叫朱妍,是江城師大的中文系大一學生,因爲家裡並不寬裕,所以趁着假期,加上自己稍有姿色,便到這裡來做了吧女,陪陪客人聊聊天,喝喝酒,掙點學雜費,她很安靜地聽完我所講的每一個發生在我身上離奇的故事後,她突然間問道:“你說的那個嫣然,是不是叫蕭嫣然,雲南來的?”
我說:“是啊,你怎麼知道?”
“她是我同學。”
我汗了一個,我萬萬沒有想到,從來沒有讀過書的嫣然,居然來到江城上了大學?這……這不是胡鬧嗎?王局這個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我只是讓他幫嫣然找個學校學習知識,他居然有本事安排嫣然進了江城師大,完全不管嫣然她跟不跟得上,不好還好,聽朱妍說,嫣然在學校裡很刻苦,學習並不算太差。我略感放心地呷了一口啤酒。
朱妍說道:“看不出來啊,難怪嫣然總是拒絕想和她交往的男生,原來你就是她的……她的未婚夫啊。”
我大吃一驚:“誰說我是她的未婚夫?”
朱妍指着我說道:“不是你嗎?你還不承認?嫣然可是爲了你自己給自己下了情蠱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再說了,嫣然她這麼漂亮,堪稱校花級的人物,配你這個三十歲的大叔,只怕浪費了,你居然還不想要她?嘖嘖!”說着,不敢相信地望着我搖了搖頭。
“哎,你不懂的。喝酒,喝酒,我再給你講一個離奇的兇殺案。”
朱妍擺擺手,說道:“得,什麼兇殺案,有多離奇啊?兇殺案再離奇,屍體總有的吧,我可告訴你,我見過比這還要離奇的事情。”
“什麼事情?”
朱妍謹慎地看了看左右,確認沒有人在偷聽她說話,這才小聲地指着中央舞臺上的那個跳梭鋼的女人,低聲道:“喏,就她。”
我轉過頭,仔細地盯着朱妍所指的女人看了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要了我的命,我的乖乖,這世上居然有如此風情萬種的女人,我頓時呆住了,說句實話,這個世上,我見過兩個美女,一個是嫣然,一個便是這個跳舞的女人了,嫣然是那種純純的美女,使人一看便有種憐惜疼愛的感覺,而這個跳舞的女人,則是另外一種美,一種嫵媚撩人的美,使人一看,身體便忍不住產生大量男性荷爾蒙的美女,一個是純到了極點,而另一個則是媚到了極點,她跳舞的時候,那半截裸露的腰身,柔若無骨一般,別提要多誘人便有多誘人了,我忍不住“咕”的一聲,嚥了一口唾液,才咂咂嘴,說道:“她怎麼啦?是個美女,我承認。”
“切!”朱妍蔑視地瞪了我一眼,“看來,你和別的男人都沒什麼兩樣嘛,一看到美女,就兩眼直髮愣,看來,我得告訴嫣然去。”
我大汗,忙道:“別,別,你要告訴她,她一個不高興,給我來個撈什子蠱,咱這條小命可就廢了。”頓了頓,我問道:“你指着她,想說她什麼?”
朱妍一張俏臉“唰”的一下,蒼白到了極點,她將小嘴湊到我耳旁,低聲說道:“她叫安娜,比你那個什麼連環兇殺案可厲害多了,她勾上的男人,全都不見了,連屍首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