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該這樣理解程肖揚的話……那就是團團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跟團團的媽媽不是夫妻。
“你的意思是，團團不是你親生的，是吧？”我的問題得到程肖揚肯定的答覆。
“她媽媽那個時候已經六個多月了，可是我都沒看出來，要不是後來我發覺她不對勁多看了她幾眼，恐怕就沒有現在的團團了。她媽媽那次是準備要自殺的，帶着還在肚子裡的團團，後來我救了她們，再後來……團團早產了，她媽媽有一天趁着我去給一家客棧畫壁畫走掉了，我拿了工錢回來的時候，團團在那裡使勁哭，我再也沒見過她媽媽了，只有這個……”程肖揚說着在他的手機上找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看。
我接過來看，照片是用手機翻拍下來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得出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長髮淡笑，眉眼間有幾分跟我相似，準確說是和程肖揚家裡那張我的畫像很像。
“就是說團團被她媽媽拋棄了，你就收養她了？”我把手機還給程肖揚，他也看了眼照片點點頭。
這個真相實在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我想過團團媽媽可能跟程肖揚感情不和分開了，甚至於我想過是不是團團媽媽有病不在了或是不能照顧團團等等，就是沒有想過團團是程肖揚收養的。
可憐的孩子，我想着團團那張肉嘟嘟的笑臉，她每一次對我燦爛的笑，這麼可愛的天使背後卻是如此心酸的身世。
“看你的表情應該也不會拒絕了吧，反正就是一天媽媽，你不是很想當媽媽嗎，機會來了，你要是同意我就放心了，團團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別露餡了，要表現出很驚喜很願意的樣子，知道嗎？”程肖揚說完就站起來，看樣子他是要走了。
“你等等。”我叫住了他，有些話趁着現在我問清楚吧，不然以我這個性格恐怕就再也問不出口了。
程肖揚瞥了我一眼，“幹嘛。”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脣，“你沒結婚嗎，這麼多年一直自己，流浪來着是嘛。”我問完就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燒，我憑什麼問他這個啊，這些早就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了啊。
程肖揚看了我好半天才笑着說，“也沒有，我貓在麗江很久，團團沒跟你說過嗎，她很小的時候都是在那裡的，她還是太小了吧也記不住什麼，我找了她媽媽很久，後來就放棄了，再後來就帶着團團回來了，就是你在酒店遇到我那次，那是我回來沒多久。”
我點點頭，他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啊，我問的主要問題不是這個啊，他是在迴避嗎。
我知道他存心不想告訴我，再問也是沒用，就準備禮貌的送他下樓走人了，可是他才走出會議室，蔣衛東就迎面過來了。
“你來了啊，我去機場送人才回來。”蔣衛東看見我跟在程肖揚身後，一瞬間表情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拍着程肖揚的肩膀把他拉進了他的辦公室，程肖揚也很熱情，我沒跟進去轉身下樓了。
我從公司走出去，我現在需要透透氣，剛纔知道的一切我需要消化一下。不知不覺間我就走到了之前周志紅帶我去買蛋糕的那間小店，我溜達進了店裡，這家小店的生意總是很好，我看見店裡面好幾個客人在排隊等着付款。
我隨意的看着展櫃裡精美的點心，一個店員熱情的過來招呼我，他問我是不是還要上次買的那種藍莓蛋糕，正好剛剛出爐的。
可是我並沒來這裡買過蛋糕啊，我就是上次跟着周志紅來過一次而已，我搖搖頭說他可能記錯了吧，我沒買過那種蛋糕。
店員聽了我的話又仔細看看我說抱歉那可能是他記錯了，他還以爲我是那個常來買藍莓蛋糕的人呢，他還問我是不是附近那個東紅公司的人，我說是啊怎麼了。店員就說之前有個老店員說總有一個那家公司的女的來買藍莓蛋糕，所以那個老店員才特意交代新來的注意老客人，跟我說話的店員就是新來的，他說我的樣子跟老店員跟他描述的那個人差不多所以就搞錯了。
我知道店員說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周志紅了。
看來她是這裡常客啊。
我看看那種她常買的藍莓蛋糕，周志紅說過這是婆婆愛吃的口味，我就臨時決定買了兩塊打包了。
回到公司的時候，小齊告訴我程肖揚還在，跟蔣衛東一直聊着。
我就沒上樓，看了眼手上的蛋糕盒子，我給婆婆家裡打了電話。
婆婆很快接了電話，我跟她客套了幾句就問我想現在去家裡方便嗎，婆婆反正是遲疑了一下，大概是我很少主動說要過去她有點不適應吧，自從我流產之後，我還沒主動去過家裡呢。
婆婆問我有什麼事嗎，這個時候要過來，我就說沒什麼出來辦事正好在附近，婆婆就說那來吧。
我沒給蔣衛東打電話說我要去婆婆家裡，拎着蛋糕出門打車就走了。
到了婆婆家裡，我把蛋糕給她說是新做好的藍莓蛋糕，婆婆看着蛋糕盒子笑得挺不自然的說她就愛吃這家的這種蛋糕，沒想到我也知道呢。
“對啊，還是周姐告訴我的，不然我都不知道呢。媽，以後我每週都去給你買，你還愛吃什麼也都跟我說吧，你現在要天天在家裡照顧爸爸也出不去，我負責跟你買想吃的。”
婆婆聽了我熱情的話估計很不適應吧，我看着她想說話又沒說出來的樣子，心想我不能像之前那樣冷淡的處理和蔣家人的關係了，我要改變我處事的方式，我不想讓周志紅在婆婆面前佔盡優勢。
討好這種事情我也會。
我又問婆婆，最近不能出去跳舞了，很悶吧。婆婆聽我這麼一問就嘆了口氣，說可不是，那些一起跳舞的老夥伴都來電話問呢。
“媽，要不咱們還是僱個保姆吧，這樣你也能有時間出去鍛鍊下，跳舞也可以繼續，我負責找個人好又不貴的怎麼樣，你總這麼在家悶着會生病的，我爸現在這樣了，你要是再病了，我跟衛東怎麼辦啊，衛東現在正是事業關鍵的時候，我們誰都不能拖他後退吧，媽你說呢？”
我這話一出口，看得出婆婆有點動心了，她搓着手說我說的也是，讓她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