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探險旅遊
三、探險旅遊
劉老師給我講述了當年切爾諾貝利核電站考察隊的相關細節後。歐陽老師又給我惡補了核電站的一些知識後,又講述了當年前蘇聯因核安全管理不力而頻發核事故的情況。這說明,當年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是個必然事故,就算1986年4月26日那天不發生事故,說不定以後哪天也會發生事故。
我仔細琢磨着,認真聽着歐陽老師的話。
歐陽老師繼續說道:“繼續說前蘇聯對核安全的管理不力吧,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我擔心當年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以後,人們匆匆撤離,前蘇聯政府雖然出面來處理核電站爆炸的善後事宜。按照常理來說,核電站所有剩餘的核燃料應該也被撤離。但是,這是最理想中的狀態。小楊,我再舉個例子,你不妨自己想想。如果讓你去一個充滿危險、進入以後必死無疑的地方去拿一樣東西。這樣東西你一旦碰到它,當時不會死,但是隻要你碰過他,過不了幾天你就必死無疑。那你還去不去拿這樣東西?”
我傻傻的搖頭,心道:CAO!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歐陽老師又問道:“如果你拒絕去拿這樣東西,你就會被當場槍斃,你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如果你進去了,沒有拿出這樣東西,回來依然會被槍斃……你會怎樣?”
我心想:MB!這尼瑪叫什麼事?不去是死,去了也是死!拒絕任務會被槍斃,去執行任務,完成了任務,回來也是等死……這TMD還讓不讓人活了?根本就不讓人活!
歐陽老師嚴肅的說道:“這就是前蘇聯,這就是當年切爾諾貝利……”
我沒有完全明白歐陽老師的話,只是覺得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前蘇聯也太TMD孫子了!但我聽明白他舉得例子,核電站爆炸以後,肯定有人用槍逼着一些人進入核電站廢墟,把沒有爆炸的核原料拿出來。不去就會被槍斃,去了就會受到核輻射,回來依然是個死。
想到這裡,我問歐陽老師道:“歐陽老師,親您恕我冒昧的問一句,如果拿槍逼着您,讓您去把東西拿出來,您該怎麼辦?”
歐陽老師點頭笑道:“小楊,你問得好呀!我看你真的很適合搞核工作呀,你以後別在國家安全局保衛國家安全了,你來核二院從事核安全工作得了!哈哈!”說完,我們一陣大笑。
隨後,歐陽老師繼續說道:“小楊,你知道我剛纔爲什麼那麼問你嗎?你對我的提問和我後面想說的很多話都有聯繫!說句實話,在那樣的威逼下,誰想死呀?但是,那樣的威逼也讓人產生了嚴重的逆反心理。就算你是個再熱愛祖國的人,有着再高的隨時爲國捐軀的精神,你也會逆反的!既然你不讓我活,我也不會去爲你完成任務的。”
我點着頭,感受着歐陽老師對前蘇聯當時採取那種做法的憤恨。
歐陽老師繼續說道:“但是,我猜想有這樣一種可能,能被選中進去執行任務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就算沒有別的能力,至少也掌握切爾諾貝利的一些情況,至少應該知道核反應堆在哪,怎樣能到達核反應堆。但是,知道這些的人,必然也會知道另一件事,核電站那裡危險,那裡安全,從哪裡能進去,從哪裡能逃出去……”
歐陽老師說到這時,認真的看着我,彷彿是在等待我的疑問。
聽完他的話,我的確產生了很多疑問,就問道:“歐陽老師,您的意思是,當年有人進去了就沒有再出來。但這些人並沒有死,而是跑路了?”
歐陽老師點頭道:“沒錯,這正是我的意思,也是我所擔心的問題。當年事故發生以後,我和老劉曾經多方聯繫,也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據說有一些被逼着進去的人,偷偷的跑了出來,從此隱姓埋名了。還有一些人至今都沒有出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點了點頭,突然間想到了一些問題:如果按照歐陽老師的推測,當年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事故以後,其餘沒有爆炸的核燃料也許沒有被拿出來,也許至今還留在覈電站的廢墟里。
我把想法告訴了歐陽老師。他沒有反駁我,也沒有贊同。只是說,按照他的推測或者常理來說,就算前蘇聯政府的管理再不力,也不會將核燃料留在覈電站廢墟里的。
那歐陽老師還擔心什麼呢?我不太明白,總是隱約覺得切爾諾貝利那個地方很詭異。本來嘛,出了那麼大的事故還死了那麼多的人,那裡本身就不是什麼好地方。說不定那些進去後沒有出來的人至今還活着,但他們已經收到嚴重的核輻射而成喪屍了!再想到我的任務,我心裡開始有些打鼓了。
歐陽老師見我此時心事重重,便鼓舞我道:“小楊,我和你說句心裡話,如果不是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我都想親自去一趟切爾諾貝利。去看看核電站的廢墟,去看看普里皮亞季這座傳說中的‘鬼城’。其實,關於那裡的很多不好的傳聞基本上都是傳說。現在應該沒什麼危險了。近幾年我還聽說,烏克蘭有一些私人的旅遊團組織喜歡冒險的遊客去普里皮亞季搞什麼探險旅遊呢。”
聽了歐陽老師的話,我點了點頭,覺得現在去切爾諾貝利應該沒有什麼大危險。如果有危險,有喪屍的話,誰還敢去那裡旅遊呀。
這時,眼鏡劉開口道:“老師,我前幾天JS衛視《FC了得》,其中就有一個人的表述是自己剛從切爾諾貝利回來。結果他是真的,他還帶回來一段切爾諾貝利的視頻。現在歐洲有一些人去那裡旅遊,所以我們也用這種方式去,應該沒問題的!”
聽完眼鏡劉的話,我有些吃驚。急忙問道:“小劉,你剛纔說什麼?我們用什麼方式去切爾諾貝利?”
眼鏡劉看了看歐陽老師,又看了看劉老師,問道:“老師,那我說了啊?“
歐陽老師點了點頭。
眼鏡劉得到允許後,對我說道:“楊科長,我們這次去切爾諾貝利是一次非政府、非官方的行爲,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咱們先去偵察偵察,如果真的有什麼重大的發現的話,再動用官方的力量。”
我心道:KAO!到底是什麼方式,這個四眼也和我沒說清楚,還如何能說什麼偵查,什麼重大發現呀?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我卻不能這樣說,我想了想問道“小劉,咱們到底用什麼方式去,你方便就和我透露一下吧,我好回去安排我那邊的弟兄們。”
說完之後,我看了看眼鏡劉,又看了看歐陽老師和劉老師。等待着他們的回覆。
歐陽老師先開口道:“小楊,這次切爾諾貝利之行,我想,就管它叫做‘探險旅遊’吧。經過我和老劉的討論,決定由小劉擔任我方的領隊,去一趟切爾諾貝利。之前我已經和你們局長溝通好了,請國家安全局出幾個人,和我們這邊的人一去。一方面是協助我們,另一方面說的直白點就是保護我們。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一介文弱書生,哈哈!”
我道歐陽老師這番話,我心裡起初有點不樂意。他們請我們去,原來是協助兼保護。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這些世界上最牛逼的特工豈不成了“文弱書生”的保鏢了?不過轉過頭來再一想,協助也好,保護也好,總之我們不用承擔主要責任。萬一這事兒搞砸了,我們也沒有太多責任。啊哈哈哈!我發現,我越來越滑了!
歐陽老師看了看我,繼續說道:“我已經把大方向和你交代清楚了。具體的細節讓老劉和小劉安排就行。總之,你們這次去,雖然沒什麼太大的危險,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用意。正像之前局長和我說的那樣,我們這次要秘密前往。不管用什麼方式,如果我們到了切爾貝諾利之後遇到什麼危險,我們都要自己應對。不過我仔細一想,還能遇到什麼危險?就算有危險,還能比得上我們在小野蠻海島遇到的危險多?大不了這次我們多帶些武器,衝鋒槍、火箭筒、手榴彈帶他一車皮去,就算再遇到屍族,我們也不怕!啊哈哈哈!
“小楊,既然歐陽老師已經交代完了,那就讓小劉再說說這次任務的細節吧!”劉老師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答道:“好的,沒問題!”
眼鏡劉說道:“楊科長,通過我和兩位老師的瞭解,自從上次考察隊員失蹤以後,烏克蘭政府就再也沒有組織過國際考察,本國考察也只是每年象徵性的進入切爾諾貝利地區,測量一下核輻射值之類的比較簡單的考察任務。最近幾年,烏克蘭政府允許外國電視臺去那裡拍攝,製作電視節目。雖然是允許拍攝,但必須經嚴格的審批,必須由烏克蘭軍隊帶領才能進入,而且只限於拍攝普里皮亞季地區和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廢墟的遠景,核電站周圍及內部是絕對禁止入內的。”
我問道:“那我們怎麼去呢?假扮成電視臺的人嗎?”
眼鏡劉搖頭道:“不對,我們要假扮成遊客。”
“遊客?”我疑惑道。
眼鏡劉繼續說道:“沒錯,我們只有假扮成遊客才能進入切爾諾貝利!通過我們的瞭解,這幾年,在歐洲很流行一種極限的冒險旅遊。比如說,去法國要遊歷巴黎的地下隧道;去波蘭要遊歷納粹集中營等等。如果是去烏克蘭的話,就要遊歷切爾諾貝利核電站!”
我心道:我KAO!這樣也行?那裡可是核電站廢墟呀,冒險旅遊也不能這麼不要命吧?
眼鏡劉說道:“現在很多人工作壓力大,他們總想找出點刺激來。去切爾諾貝利,遊歷普里皮亞季鬼城足夠刺激了!所以,現在烏克蘭一些私人旅行社就經營這樣旅遊項目。只要你給夠錢,他們就會帶你進入切爾諾貝利。”
我問道:“那政府不管嗎?”
眼鏡劉答道:“也管,但管的過來嗎?經過我們的瞭解,切爾貝諾利核電站早就已經廢棄了,裡面也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對烏克蘭已經沒什麼價值了。烏克蘭政府只是在該地區周圍劃定一個禁入區域,用鐵絲網圍住,閒雜人等禁止入內。但是,你想想,普里皮亞季是一個多大的區域?光用鐵絲網圍的住嗎?如果有人想進去的話,偷偷的鑽過鐵絲網就進去了!”
我心道:我KAO!那被逮到還不拉出來槍斃?
眼鏡劉繼續說道:“對於那樣一個廢棄的地區來說,也沒必要用太多的人來看守,頂多是在幾個主要進出口的地方設置關卡,由少數士兵把守。普里皮亞季那片巨大的區域裡面是沒有人巡視的。如果有人頻繁巡視,就不會有私人旅遊團帶遊客進去了。再分析分析,切爾諾貝利地區是一個充滿核輻射的區域,誰願意整天在裡面巡邏呀?再說了,那裡面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沒有什麼值得拼的上性命去看守的。”
經過眼鏡劉的分析,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的確,就像一個開着金庫的門,金庫裡面又沒有一分錢,又充滿了核輻射的銀行一樣。試問這樣的銀行還有人想去搶嗎?
想罷,我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隨即,我問道:“小劉,那你再說說細節吧,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怎麼去等等。”
眼鏡劉說道:“我們這次去,不能人太多,我覺得去四五個人最合適。這樣讓別人看上去,怎麼說我們都像是去旅遊的。”
只能去四五個人的話,我們這邊,我、風妮、鐵蛋、柯震南就有四個人了,再加上眼鏡劉,正好五個,也好。
想罷,我點頭道:“嗯,沒錯,人少些好。但是我還有一個顧慮,我們去了烏克蘭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懂當地的語言。所以,我們至少應該帶上一個會說俄語的人。”
眼鏡劉笑道:“楊科長,你的顧慮早就被老師解決了!”說完看向歐陽老師。
歐陽老師衝着半天沒說話的劉老師說道:“老劉,你半天都不說話了,呀該你說說了吧?”
劉老師點頭說道:“剛纔老師也說過了,我和當年失蹤考察隊的領隊是摯交。他雖然失蹤了,但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記他,也一直都在找他。雖然沒有找到,也沒有什麼確切的下落。但是,我一直和他的家人有着很密切的聯繫。事發以後,因爲很多政治方面的原因,他的妻子和女兒在烏克蘭生活的非常壓抑。後來,經過我的多方努力,把她們母女二人接到了中國。直到現在,這母女二人依然住在北京,他的女兒正在讀研究生。我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大致告訴了母女二人。她們非常支持我們,並表示願意由他女兒和你們一起去,給你當翻譯兼嚮導。”
我一聽這話,覺得太靠譜了!早知道讓劉老師早點說當年領隊還有個女兒能當翻譯,多好呀,也不用我顧慮半天呀!
劉老師繼續說道:“依我看,現在我就帶你們去找她,然後你們儘快動身,事不宜遲呀!”
歐陽老師點頭同意。隨後,他站起身,朝我走過來。我急忙也站起身,他伸出雙手用力的握着我的手,注視着我,激動地對我說道:“小楊,今天我們的談話就先到這裡吧。我預祝你們此行一切順利!”
他的手很有力,我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對自己的無奈和對我的期望。
於是乎,我說道:“歐陽老師,您放心吧,我一定盡力完成這次任務,爲國爭光!”
之後那些禮尚往來的話,我在這裡不再多寫。我們送走了歐陽老師後,在劉老師的帶領下來到了北京語言學院,去找當年考察隊領隊的女兒。
在路上,劉老師給我講述了很多領隊和他女兒的情況。領隊名叫揚克爾.維克多,曾經多次擔任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事後科學考察隊的領隊。在失蹤以前,他可以說得上是世界上最瞭解切爾諾貝利的人。在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以後,他在現場組織搶救和疏散工作。蘇聯解體後,他被分配到俄羅斯核工業部門。
領隊的女兒叫安娜.維克多,目前在北京語言學院攻讀研究生,專業是漢語言學。安娜可以說是個中國通,她很小的時候就和母親來到了北京,並且一直在北京生活。
看來,有安娜這樣一個人和我們一起去切爾諾貝利的話,至少和當地人溝通方面就不會再有問題了。
在劉老師講述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當年切爾諾貝利發生爆炸以後,領隊曾經參與搶救。按說他是最瞭解切爾諾貝利的人,爲什麼當時沒有人用槍逼着他進去把核燃料拿回來?還是說,他就是拿着槍的人呢?唉,越想亂!總之,對於我來說,切爾諾貝利簡直就是個迷。
這在我想這些的時候,劉老師突然說道:“她來了!”說完,打開車門,朝着遠處幾個向我們這邊走過來的女學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