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下,來慢慢來,會好的,我相信你。”公園內,一男子推着輪椅,輪椅上坐着個女子,雖然不是很美但是卻也有幾分姿色。
“嗯”女子微笑的看着旁邊的男子道。隨後在男子的扶持下,女子擡起雙腿,緩緩的做着各種動作,這樣的動作,對於普通人來說,卻不值一提,可是對於她來說,卻是那麼的艱難。
“小雨啊,又來鍛鍊啊,呵呵,別急躁會好的。”一老人走過兩人旁邊,親切的打着招呼,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對於他們這些來公園鍛鍊的老人來說很熟悉,幾乎每天早上都可以見到男人推着輪椅,帶着輪椅上的女子來鍛鍊。
“柳叔,來跑步啊。“男子打招呼道“是啊,不過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沒有你們夫婦早啊。”老人回答,對於男人沒有一點長輩對於晚輩的樣子。
過了一會,男人推着輪椅慢慢的像小徑走去,老人回到幾個朋友身邊打着太極,嘆息一聲道:“這樣的男人,在如今真是不多見啊。”
“是啊,每日不但要工作,早上還推着妻子來鍛鍊,這孩子…心地真是沒得說啊”
“我那孫子要是有小王一半好,那我就知足了,整天花天酒地的,搞的身子都….哎…”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啊。”
一羣老人打着太極感嘆道,小王幾乎和這裡每一個老人都很熟,只因爲他們每天都能看到小王一大早推着輪椅帶着妻子來鍛鍊,對於小王的事情,他們很感動,可是他們也無能爲力,原因很複雜。
“小雨,我們回去吧,今天不行,明天再來。”男人溫柔的對女人說。
女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可是那素顏的臉龐上,卻略帶悲傷,曾幾何時她對自己的丈夫說,你滾,你滾,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可是他沒有放棄她,他只是說,我不會放棄的,一如既往,早上帶着她來公園呼吸這城市的最後一番寧靜,晚上的時候,他不辭工作的辛勞,從來沒有半點怨言,依舊如此,鍛鍊與鼓勵的不斷,對她,從來只有微笑,男人心中的苦,她何嘗不知道。叫他滾,他不語,無論她發什麼脾氣,他從來都是微笑的說:“老婆,你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到時候我們白頭偕老。”
十年了,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藥,不知道接受過多少治療,治療的痛苦是他無法想象的,醫院的各種療法她都嘗試過了,可是一次次的治療帶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可是他沒有放棄,她也不能放棄,他說:“你死,我也不會獨活。”她心裡說,“我身體上的苦,比你心裡不值一提”
他爲了她,她爲了他,沒有放棄,一如既往。無論風雨,無論嚴寒,他都會對他說,小雨,你一定會站起來的,到時候我們生個孩子,我永遠在你們的身邊,照顧你們。只是一個小小的願望,可是老天……
推着輪椅,兩人走出了公園,男人還要做飯,還要上班,女人還要等待,等待自己的丈夫回來,回來繼續他們的一切,繼續他們小小的奢望。
從兩人身邊走過,易青年微微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因爲後邊的老人都是矚目相送,從那眼神中,易永恆可以看出一絲獨特的意味,不知不覺,青年也注視起來,男人推着輪椅走出公園,遠遠離去,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幕,青年感覺到了一種獨特的意味。
“物慾橫流的社會裡,想不到也會有這樣真情。”青年感嘆道,從男人那簡單的動作中,他看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愛,發自內心的關愛。
感受自然,這一幕深深的觸動了青年的內心:“無論這個世界上有多少辜負你的人,但是總有關愛你的人在,無論這個世界有多少壞事,但好事總是長存於心。”
在這一刻,站在公園內,青年一動不動,好似雕像一般,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甚至三個小時,無論身邊多少人走過他都視若不見,他好似隔絕於是,忘乎所有,不斷的,不斷的,他身邊出現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乃至四個人……
無論多少人,他都沒有察覺,他陷入了一種神奇的境界,冰涼的氣息透過丹田,柔和的熱力循環往復,經過任督二脈運轉全身,從中心,到身體,到手臂,到手指,到大腿,到腳趾。
微風吹過,撩起他那短短的細發,此時的他帶給人們的是一片祥和,不知不覺,他的力量暴漲,比以前多了十倍左右,愛與恨的交割,他取其中。好與壞的分別,他置若罔聞。
微風吹過,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微風,旁邊的人絲毫沒有感覺,他們只覺得奇怪,這個年輕人能夠在原地站一秒,一刻,乃至一小時,最後一天。來來往往,離離去去。
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好似熟悉卻又陌生,想盡腦海中的一切。
“我叫易永恆。”望着旁邊的人羣,他沒有驚訝,只是微笑一聲,隨後離開他了一天的地方,他絲毫不知道今天已經過去。
追隨者那離去的身影,他走啊走,可是他的速度再快,那道背影的速度更快,隨之後消失在人羣中。
“小雨,加油。你一定會好的。”
“別泄氣,一次不行,那就兩次,一定會好的。”
“呵呵,不用擔心,會好的,會好的。”
溫和的聲音傳到易永恆的耳中,熟悉又親切,舉目四顧,他再次見到了早上的夫婦,問了問旁邊的人,他才知道自己在這裡站了一天了,因爲剛纔的背影,他忘乎所有。
“他們是?”坐在涼亭下,他小聲的問着旁邊的老人,對於這對夫婦他很好奇,也很感激,在他們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什麼叫真摯,即使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就因爲這一份真摯讓易永恆突破了瓶脊,五禽戲的瓶脊,此時的他力量達到了五十虎力,所以他心裡也有一份感激。
對於易永恆的問題,老人很奇怪:“呵呵,年輕人,你很少來這個公園吧。”
“是啊,老伯,你怎麼知道?”易永恆奇怪道。他是第二次來到這個公園,第一次是落魄,第二次也就是今天。
“難怪了,經常來這個公園的,不會不知道小王那個和小雨的。”老人微笑說“哦?爲何?”
“因爲他們每天都會來這裡,幾乎每個來這裡久的人都會認識他們?”
“哦”易永恆依舊奇怪,不過他也猜到了一些,也許是因爲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真摯吧。
看到易永恆奇怪樣子,易永恆沒有發問,老人隨後解釋道:“他曾經家產幾百萬?”
指着那男人,老人淡淡道,好似在說什麼輕描淡寫的事情似的。
“幾百萬?”易永恆有些驚訝,可是看到那兩夫妻的打扮,易永恆覺得不像,這其中一定又是什麼隱情。
“小夥子,也許說出來你都不會信。”老人說道。
“那你說說看。”易永恆說。
“呵呵,有些事情啊,就是說給你聽,你也會嗤之以鼻啊,現在的年輕人啊,要是有小王一半好,那就好咯。”老人淡淡的說完,隨後走開了,顯然是不想給易永恆說了。易永恆一臉奇怪的站在原地,隨後眼神瞥向了一旁的樹林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浮現在易永恆的面前。
清澈的眼神,微帶着一絲戲虐,精緻的臉龐,恍如秋水,美也許不足以形容她。雖然沒有楚香君那麼貌若華顏,也沒有林曉魚那麼靈動可人,卻多了一份刁鑽豪邁。在易永恆眼裡,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神奇”
無論是從背影的迷離,還是那初見的戲虐,或者說那心中的一份熟悉,連接起來,就是神奇二字。
不用易永恆說,那女子輕輕的走了過來,坐在涼亭上,恍如古代的戲子。
“你想知道他們的事情麼?”聲音依舊讓易永恆如此熟悉。
“想,不過需要代價的話,那就算了。”易永恆無所謂,雖然好奇,但是冥冥中,他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哦,看來我還真小看你了,你讓我很吃驚呢。”女人嬌笑一聲。
“我們見過麼?小姐?”
“小姐?你不知道這個稱呼很不禮貌麼?”
“呵呵,這是我心中最禮貌的稱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見過?茫茫人海,相似的人何曾數萬,我們也許見過,也許不見過。”
“廢話。”易永恆心裡道,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居然對這麼美麗的女人產生了一絲厭惡。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說着易永恆走向那對夫妻。
“你如果直接去問的話,那就是往別人的傷口中撒鹽。”女人的這句話,讓易永恆停下來了。
“我們認識,而且我確定,我們之間有仇。”
“哦”爲什麼?”女人有些驚疑,但是片刻恢復平靜。
“不爲什麼,只是我見到你之後多了一份不知名的厭惡,有時候男人的直覺是很準的。”易永恆說完,,走向那對夫婦,只留下女人一臉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