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叫師姐師妹或許還早了一點,但餘靜燃已經把蘇定山的想法透露給了田澤。這是典型的女生向外,她的胳膊肘往外拐了。
田澤在京城沒有住處,他在六扇門總部倒是有專屬的寢室,不過他暫時還不能住在那裡。原因之一是蘇定山交給他的任務,暗中調查朱家的幾個核心人物。原因之二卻是他到目前都還是錢欣雨的研究的對象,所以要住在錢欣雨的家裡。
田澤覺得這算是同居,與錢欣雨同居。少了餘靜燃和薔薇戰隊的那些礙眼的燈泡女們,錢欣雨每次研究完他的身體,難道還能忍得住不和他造小人嗎?
用錢欣雨所給的門卡很順利地就了小區大門,走近錢欣雨家的時候田澤就看見了蕭武,還有幾個神色冷峻,身材極其魁偉的男人。
這些顯然都是國安的保鏢了,他們現在負責錢欣雨的安保工作。
田澤和蕭武是老熟人了,老遠就打了一個招呼,“蕭哥好啊。”
蕭武笑了笑,也算是招呼了。
“你不站崗的時候來我房間,我有好酒,我們哥倆好生喝一回。”
“好啊,錢教授在家,你進去吧,我在執行任務,不能和你多說話。”蕭武說。
田澤點了點頭,走了進去。他知道蕭武是那種不喜歡多說話的人,更何況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過蕭武這樣的人卻是值得交往和信任的,關鍵時刻,蕭武也絕對是那種會爲朋友從後面擋住子彈的人。
一進客廳,一股香風撲面而來,緊接着一個豐滿窈窕的火熱身軀就撲到了田澤的懷中。
不是錢欣雨,是凌青。
在突然被一個女人抱住的時候,那一剎那間裡田澤還真以爲是錢欣雨,不過也就在那一剎那間裡他看見了錢欣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神色怪異地看着他。也就在那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過後,他發現他抱着的是凌青了。
“嚇……嚇死我了。”田澤有些結巴地說。他真的是被嚇住了,他其實一早就察覺到門後藏着一個人,但他慣性思維地認爲是錢欣雨要和他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所以也沒有去聽聲音或者用嗅覺辨認氣味什麼的。
在這種情況下,萬一脫口叫出“小錢錢”、“甜心錢”、“寶貝錢”什麼的,那豈不是當場引爆地雷!
上帝保佑善良而博愛的男人,在他犯錯之前就制止了他。
凌青松開了田澤,當着錢欣雨的面她也不好太過親熱。她輕輕地打了田澤一下,啐道:“我很醜嗎?爲什麼嚇着你了?”
凌青要是醜,這世上也就沒有漂亮女人了,田澤笑道:“我不知道是你,突然被一個女人抱住,難道我不應該害怕嗎?”
“臭美,你是巴不得有個女人抱着你吧?”凌青打趣地道。她知道田胖子是什麼樣的人。
“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一個招呼。”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凌青說道:“酒廠的車間就要完工了,林晨露用老酒窖釀造了一些草酒,本來在花蓉市也是能銷售出去的。但我們的草酒沒有名氣,如果定價過高的話,顧客不會買賬。定價太低的話,我們又不划算。所以,我通過物流公司運了一車草酒來,看你有沒有辦法將它們以合適的價格銷售出去。”
原來是這麼回事,田澤明白了,他還猜到了凌青親自跑這一趟的原因,那就是想他了。
“林軒也來了,在我們租借的小倉庫裡面守着呢。”凌青說。
“我們坐着談吧,先從價錢開始。”田澤說。
三個人坐在了沙發上,氣氛有點怪怪的。田澤不敢去看錢欣雨的眼睛,也不敢當着錢欣雨的面和凌青過於親熱,他生怕因此而刺激到錢欣雨,戳破三人之間的那一層紙。
不過,他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凌青的心思都在銷售草酒的事情上,錢欣雨也很淡定,言談舉止甚至是表情眼神都不露絲毫痕跡。他心中不由一聲驚歎,科學派的御姐纔是真正的偷情專家啊,她不寫一本能供人學習借鑑的“偷情寶典”那真是可惜了。
“胖子,你認爲定價多少合適呢?”凌青問道。
田澤說道:“我相信你和林晨露已經有一個定價了,你先說說你們的定價吧,我參考參考。”
“林晨露和我比對了目前市面上的一些主要白酒的價格,最高端的矛臺系列,還有伍糧液和箭南春,我們認爲兩百一瓶的價格比較合適。”
田澤想了一下才說道:“我覺得不合適。”
“爲什麼?我們現在連一個廣告都沒有,定價兩百已經是最高的了,如果再高的話,我估計沒人買啊。”
“就以國酒毛臺的飛天茅臺爲例,那得一千多吧?”
“是樣的,伍糧液基本上也好五六百。箭南春便宜一點,一百多兩百的品種佔多數。”凌青說。
“那我們的草酒比國酒矛臺呢?”田澤問。
“肯定要好些。”凌青說。
“那就賣得比它貴,我覺得兩千一瓶最合適,還不帶講價的。”田澤說。
凌青和錢欣雨都看着田澤,這傢伙又犯什麼毛病了呢?
“我們都沒廣告,怎麼能和最頂端的矛臺相提並論呢?再說了,人家的生產和銷售渠道都是非常成熟的,我們目前才只是起步階段,怎麼能賣兩千元一瓶呢?”凌青並不贊同田澤的意見。
田澤笑道:“我雖然不會做生意,但這件事我還是看得很通透的。你讓我銷售這些酒,我就只有往那些領導身上推銷,一兩百元的酒,人家根本就不屑嗅一下,更別說是喝了。要賣就賣最貴的,就價錢也把人嚇一跳。他們就會去想,這是什麼酒啊,爲什麼這麼貴呢?一好奇,他們就會去喝,一喝,他們就會發現這酒物有所值,本來就該賣這麼貴。”
凌青的眼前一亮,呵呵笑道:“沒看出來呢,你還會這麼去琢磨那些當官的心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把草酒做成奢侈品品牌吧?我不知道這能不能成功,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嘗試一下。”
“對了,這次你和林軒那小子帶了多少草酒來呢?”田澤問。
“兩千瓶吧,整整一卡車呢。”凌青說。
“兩千乘以兩千就是四百萬,你投入的錢一下子就回來了,不是嗎?”錢欣雨插了一句嘴。
田澤笑道:“我只賣一千五百瓶,剩下的五百瓶用來送人。錢姐,你看我現在接了這麼大一個銷售任務,你可得幫幫我。你身邊的親戚朋友同事什麼的,你可得幫我推銷一下。”
“我?”錢欣雨連連搖頭,“我身邊的可都是搞科研的工作人員,你見過時常喝得醉醺醺的科研人員嗎?”
凌青責備地道:“我讓你銷售,你倒好,跟着就打起我好姐妹的主意來了,有你這麼搞推銷的嗎?要是欣雨這裡能行的話,我還會讓你去推銷嗎?我自己就跟她說了。”
田澤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去找黃院長,嗯,還有蘇部長和龍部長。他們的大領導,身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員和工作人員,這些人都是要應酬,要喝酒的。我先送他們一些,然後再讓他們幫着推銷。”
凌青說道:“沒關係的,不要着急。是在不行,我們也是可以把就放進超市去賣的,只是將定價定低一些罷了。”
其實,田澤將草酒定價在兩千一瓶也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一個想法,他覺得行,他就說出來了。真要他去推銷這些酒,肯定也是有許多困難的。他根本就沒有半點把握。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要試一試,凌青這麼跑一趟,他可不想讓她失望。
這時錢欣雨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哦對了,我剛剛想起了一個很好機會。”
“什麼?”凌青和田澤同時看向了錢欣雨。
“部裡會舉行一個盛大的宴會慶祝毒箭導彈的成功,到時候不僅有我們科學院的科研人員,還有很多國家的重要任務,相關領導參加。黃院長負責這個事情,我們可以去找他談談,讓他採購你們的草酒,而不是矛臺。”錢欣雨說。
田澤和凌青的眼前頓時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可是,我們和他根本沒什麼交情啊?矛臺酒廠那邊肯定有公關,又是長期合作的關係,我們能成功嗎?”高興之餘凌青也很擔心。
“我去說的話,有五成的把握。田澤再去說一下的話,就有十成的把握了。”錢欣雨說。
“欣雨,田澤在黃院長的心裡怎麼能和你是一樣的份量呢?”凌青奇怪地道。
錢欣雨笑道:“你還不知道吧,現在田澤在黃院長的眼裡可是一個寶貝啊,他要是去說的話,這事肯定就行了。”
田澤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跟他說,錢姐,回頭你再跟他打個招呼。”
田澤還真就串門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凌青愣了半響才從門口收回視線。
“黃教授和我在研究田澤身上的一些超乎尋常的能力,也就是說,他自願當我們的實驗品,如果他用這個小小地‘要挾’一下黃院長,黃院長肯定會答應的。”錢欣雨說道:“橫豎都是採購宴會所用的酒,那麼爲什麼非要用矛臺呢,用草酒又有什麼關係呢。而且,草酒的品質更好。”
“那個,研究的話……有危險嗎?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留下來?”凌青有些緊張地道。
“放心吧,有我在,你還怕會傷害你家胖子啊?都是一些常規的檢查和測試,血樣,細胞組織切片什麼的,有些檢查你在醫院裡也能遇上。”錢欣雨說。說這話的時候,她想到了不一樣的地方,想到了基輔酒店的衛生間。
凌青也想到別的地方,她還是有些擔心,萬一有點什麼影響,比如影響到那方面的能力和質量,將來她和田澤生的孩子不夠絕頂聰明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