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不知道,柯寒是因爲現在的事情實在太多太雜,卻還要抽出人手去找那不爭氣的堂哥,豈不是誤人誤事?
哎,隨他去吧,真懶得理那廝了!想是這樣想,但還是無法寬慰自己。
柯寒這廂急得一個頭兩個大!素不知,他的那個堂哥石子魁碰到李筱坤,借錢不成,一氣之下,就冒着雷雨走出了淮縣縣城的地界,來到了界外。
他幾次勸說堂弟離開縣衙未果,只好耐住性子多住了幾日,昨日又聽說堂弟惹禍,燒了淮縣最大的歡場,便慌忙溜了。
看這魁爺五大三粗的樣子,還十分牛叉地經歷過元梓堂一番惡鬥,卻還是頂不住嚇。他估摸着,堂弟這次大概是要犯法了,元梓堂那一場鬥,充其量也不過就是聚衆鬥毆。這人的膽子,說不清有多怪呢,要麼大到上天入地,要麼小到魂不守舍。
這個時候,已經是雲散雨止,月上柳梢的了,氣息清爽入肺,宜人到心!但是,石子魁卻怎麼也自在不了,他的心中開始懊悔不已。
在那縣衙,雖然整日介無所事事,躺在牀上睡到腰疼,但畢竟,不用擔心餓着肚子啊!那個空殼縣令混的人五人六的,起勁的很,我儘管先消磨他一陣子得了!得不償失啊!
剛一停下腳步,那還未好透的腿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石子魁實在走不動了,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在衙門裡吃過的紅燒肉、王八湯,饞得他直流哈喇子。
他猛地甩甩頭,下意識的與飢餓做了一番紛爭,接着,就如一隻餓極了的公狼一樣四處覓食,不經意間,一眼瞥見背靠淮河的一座破廟。
“看來,今晚只能寄宿此地了。”石子魁心中想道,隨後,便滿懷希望的朝破廟走去,在他的身後,有兩個黑影跟着一閃而過,石子魁卻渾然不知。
這一刻夜色漸濃,淮河兩岸,天下地上,但見,風吹草動,鳥語蛙鳴,月灑銀光,波光瀲灩,好一派愜意的鄉村美景啊!
當然,五大三粗的石子魁纔沒有這樣的興致感受這份美景呢,他很現實,首要的任務就是填肚子。
他輕輕推開破廟的木門,剛一踏進,就聽見“啊”的一聲尖叫。
石子魁再怎麼膽大,在這空曠的破廟裡,咋一聽到尖叫,也不由得一個激靈,汗毛倒立了,這裡是求神拜佛的廟,一個破廟!保不齊會有什麼鬼啊神的,石子魁真的不敢多想,打算退出破廟。
“誰?”竟然是一個女孩既驚恐又希冀的聲音。
這地方怎麼會有女孩子?石子魁心生疑竇,難道是上天憐憫自己,恩賜給我的產物?這樣一想,竟忘記了飢餓,喜不自禁地連聲道:“啊,小娘子?!別怕——”
“你,你是誰?別過來……”女孩越發地驚恐了,扯着尖利的嗓子吼道。
女孩越是驚惶,卻越發激起男人強烈的佔有的!
石子魁用舌頭tian着厚實的嘴脣,用手背擦了擦口水,朝那聲音步步逼近,一邊走一邊很肉麻地說道:“不要問我是誰,我是上天派來拯救你的大哥哥!”
女孩倚靠牆角斜坐在地上,抖抖瑟瑟地、恐懼地抽泣起來。
石子魁卻沒有一點同情心,他摸索着朝那女孩靠去,甚至還有點埋怨這裡怎麼沒有燈光,月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畢竟很模糊的。
也難怪他這般激動,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連個女人的汗毛都沒碰過。
羞,白活了這麼多年啊!
因此,這一刻,聽到女孩雖厭惡但又不乏嬌羞的喊叫,倒是撩得他慾火攻心了,便是十分地着急,想看看小娘子究竟是何等嬌小嫵媚的模樣呢。
“滾!”女孩罵開了,並且一腳踢在已經靠過來的石子魁的腳踝上。
女孩再一次朝石子魁踢來,卻被石子魁一把抓住,他就勢將那讓他激動萬分的美腿往上一提,笑嘻嘻地道:“呵呵,我的咯小美人啊,別急嘛——”
任憑那女孩如何拼命地抵抗,可就是擺不脫石子魁那一雙如鉗子般緊攥着的粗黑手掌的折磨。
女孩難以動彈,石子魁就騰出一隻手來,開始急不可耐地撕扯女孩的衣衫,他還把嘴湊近女孩那左躲右閃的嬌嫩的面頰,像豬一樣拱着嘴,嘿嘿的喘着粗氣。
“救命啊!”那女孩失聲大叫,腳也四下亂蹬。
石子魁險些就被女孩踢中命根子,他不由得火冒三丈,甩手給了女孩一巴掌,吼道:“媽嘞個壁的,小**,給你機會孝敬你大爺,你還不領情了?”
在女孩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中,石子魁就野蠻地索性撲到那女孩的身上,他要實施他的霸王硬上弓的宏偉計劃了……
突然,“哐當”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從門外衝進來兩個大漢,他們二話不說,衝到石子魁的背後,直接一把將他拎了起來,然後,就拿一隻大的麻布口袋,將石子魁從頭到腳套了起來,又把袋口紮了個嚴嚴實實。
“幹什麼?誰?你們是誰?”褲子已經褪到膝下的石子魁心情大壞,他十分清楚,一把能把自己拎起來的人力氣一定很大。他慌里慌張地語無倫次了,在袋子裡腿腳亂蹬,“你們要幹什麼?……”
女孩也不知所措的癱在地上,她驚恐地望着兩個大漢。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石子魁被套在大口袋裡蜷縮着,活動受到了嚴重限制,他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緊張過,因爲他不知道對方的來頭和目的,便不住地帶着哭腔叫嚷。
到底還是惹怒了那兩個漢子,只聽見“啪!”的一聲,一個漢子紮紮實實地朝袋子揮了一拳,頓時,石子魁就悶聲不響了。
女孩受了過度驚嚇,她顫抖地抱着肩胛跌坐在牆角,依舊驚恐地盯着眼前的兩個高高大大的漢子,她已經被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兩**漢轉過身來,面對着驚恐萬狀的女孩,陰損地對視一笑,重又拿了一隻麻布口袋,將那女孩也套了,然後,一人一個,扛着就跑。
一瞬間,破廟周遭又恢復了平靜。
……
約莫又過了半個小時,又有兩個黑影舉着火把朝破廟趕來,看樣子還是一男一女呢。
“海棠!”來到廟門口,女的喜滋滋地衝破廟裡面喊道,“你看我帶誰來了?”
“海棠!”男的也急不可耐地叫道。
“海棠,別鬧了,出來吧。”女的依舊笑嘻嘻的,“東方公子來帶我們回去呢。我們有救了!海棠——”
然而,沒有一點應聲!
破廟裡太過安靜,靜得有點異常,這就引起了兩個人的的警覺,那個叫東方公子的猛地一推虛掩的廟門,第一個衝了進去,就看見,地上一片狼藉,一隻蓋着淮縣衙門章印的空褡褳丟在地上,旁邊,還有一隻破了幫的繡花鞋。
“這是怎麼回事?”女的大驚失色,驚恐萬狀,她一迭聲地叫喚道,“海棠,海棠你在哪兒?”
“梨花,別叫了!我們走。蘋果待在那也該着急了。”東方公子低頭撿起地上的空褡褳,沉思片刻,氣呼呼地拉開門,帶着那女孩直奔縣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