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無止境的尷尬,長天科技給的題目非常合理,生物學,醫學都包含在內了,這就屬於綜合課題,需要所有人的配合。
一個題目就把所有人的專業都考慮到,長天科技還真是一碗水端平了。
“諸位,開始吧。”甘博院士開口說話了,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手底下的這些人趁自己不在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鬧事當時甘博正在另外一個絕對機密的區域跟着做實驗呢,等他出來的時候,事情都過去了。
他事後趕緊給屈萍打電話道歉,又讓錢院長溝通,跟陳瀟表達了歉意。
他不是毛頭小子,自身的水平又高,他經歷過長天科技的實驗,深知其中的差距,絲毫不覺得長天科技的做法過分。
甘博院士當晚難得的跟徐強院士發火,說他也不看着孩子們,讓他們瞎鬧怎麼行。
徐強院士還非常的不服氣:“長天科技的做法難道就是對的嗎?什麼都遮遮掩掩的,您老跟着那麼些天,又看到了什麼東西?核心機密的邊緣都摸不到吧!”
“老徐!我碰不到人家核心機密的邊緣,我沒有半句怨言!知道爲什麼嗎?”甘博院士一臉的嚴肅。
徐強院士心頭感覺不妙:“難道他們的水平真的已經高到看不懂了?”
“你們爭取到了合作的機會,陳總那邊親自鬆口,明天你就知道了。”甘博院士嘆了口氣,這羣人太驕傲了,有時候得讓他們自己去丟臉才行。
此時的實驗室裡面,氣氛無比凝固,甘博院士親自坐鎮,五個導師親自上手,剩餘的成員一起分析。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上午,就連最基本的課題分割都沒能做到。
也就是說,這羣人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細分項目,誰幹什麼都不曉得。
長天實驗室裡面的研究設備肯定是齊全的,長天還不屑於在這種場合卡他們。
更讓夏國科學院團隊難堪的是,他們就連設備都不知道怎麼摸,現場有幾個長天科技的員工在,他們不是來監工的,而是來看着他們別玩壞設備的。
在長天科技員工在場的情況下竟然一上午都沒有絲毫進度,這誰能忍?在午飯休息的時候,衆人湊在一起商量,就連甘博院士都參與了。
沒辦法,雖然生這羣小崽子的氣,可還是不想看他們丟這種人,這丟的是夏國科學院的臉,他丟不起。
“目前最關鍵的點在於,我們不知道腦電波如何轉化爲可識別的信號。或者說,我們就連怎麼接收腦電波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怎麼測。”甘博院士指出問題的關鍵,大家也都點點頭。
“所以下午要去把設備摸清楚,一定有相關的設備。
先突破理論上難題。記住了,這是一個改良性質的課題,也就意味着基礎理論已經完善,先不要怕。”甘博院士簡單的說完之後,就帶着團隊前往實驗室。
即便如此,工作還是進展得很慢很慢,那些設備倒也不是說有多複雜,很多功能一眼就能看出來,問題是課題往往需要設備的組合功能,一些數據不能直接的出來,需要綜合好多個小數據才能推導,這關鍵性的推導公式,推導原理又是什麼呢?
這羣聰明人試了所有的方法都沒能把課題細分下來。有的人已經開始聯繫國外自己呆過的大學,聯繫自己的人脈來詢問,這都是經過許可的。
很快他們就知道長天爲何不限制了,因爲外國那羣人壓根就不知道這些設備的情況。這些設備清一色,全是長天科技自己生產的,除了長天,哪裡都看不到,就算是託夢都看不到。
兩天之後,甘博院士的神情已經變得柔和,因爲他看到了團隊的成員一個個都耷拉着腦袋,好似發瘟的雞仔,不說話了。
“看來你們都知道問題在哪裡了。之前長天科技不給大家派發任務,不是看不起我們,而是因爲我們真的做不來。現在誰還不服氣,就去把基本原理給說出來,哪怕是新思路也好。”
甘博院士指着桌上的實驗物品和設備,在場的人全都沒有搭話。他們覺得自己太丟人了,鬧了半天要任務,任務下來了自己根本不會,這相當於自己吵着鬧着要丟人,長天科技甚至給過機會,也勸過他們,他們還不聽勸。
鄭冰此時的心情更加的複雜,自己已經跟着屈萍開始了一些研究,並且貢獻了自己智慧和學識,她甚至覺得也不過如此。
可是一旦讓她面對單獨課題的時候,也是無從下手的菜雞。
也就是說,屈萍給她的課題,是經過合理細分之後的結果,如果讓她面對單獨課題,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分。
這就意味着,長天科技的技術,真的是偷都偷不走。
對於鄭冰來說,這是很難想象的事情。
鄭冰從本科開始,一直在夏國最頂尖的學府,後來左右交換生去了米國最好的學府,然後呢?還是最好的研究機構跟着最好的大牛研究,其中不乏諾貝爾得獎的教授。
她很清楚,外國的科研水平比夏國普遍水平高很多。
鄭冰回國之後,也走了很多院校,她更明白其中的差距。
她到了到哪裡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實力完全碾壓。可一到長天,就好似一隻渺小的螞蟻一樣。
其他的導師一肚子的氣,不知道怎麼發出來,他們的優秀甚至超過鄭冰,還是一樣無能爲力。他們就想不通了,長天的人也不覺得比自己聰明到哪裡去,爲什麼就是一點原理都搞不通呢?
長天的水平已經比國外高得離譜了,可爲什麼他們在夏國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
羞愧的衆人最後承認自己沒辦法完成科研任務,甘博院士對於這個結果絲毫不覺得奇怪,親自給長天這邊打了報告。
陳瀟淡定一笑,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些學科的頂層理念是他提供的,這羣人怎麼能明白?就連自己的團隊都耗費巨大的心力才把頂層理論轉變爲現有可行的理論,他的科研團隊早就被扒了幾層皮了。
這下輪到長天科研團隊這邊的人不樂意了。
“科學院那邊的人玩呢?哭着喊着打着要課題,現在課題給了,又不做了!”
“就是啊,這個課題是改良型的課題,並不是那種探索性的課題,哪怕提高一點效率也算是成功,這樣的課題他們還不願意哦!”
“這個課題是從我這裡挖過去的,搞得我現在要做的課題更難啊!啊!啊!”這個員工特別抓狂,這段時間真是累壞他了。
氣不過的長天科研團隊也打了報告,直接找當初發文的部門要說法。
這幾個部門的負責人臉上臊得慌,當初給徐強撐腰的那個老領導這個時候也坐不住了,打電話給徐強院士好一通臭罵。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當初你們說的這麼滿,現在搞不了,真是丟人丟到太平洋!不行!不能撤!不能搞就找書本看!什麼?
外面沒有書本?那就自己求着長天科技的人給你們上課!當初我們爲了技術跟老大哥喝了多少燒刀子?你們這才哪到哪!把你們這些臭老九的脾氣改改,求學要有求學的態度,別一個個尾巴翹到天上了!”
老領導罵完了之後,他也沒有放任事情自己的發展,而是通過錢院長,親自跟陳瀟道歉溝通。
陳瀟光是從電話聽到他的自我介紹,整個人都肅然起敬,立馬站了起來,這樣的人太可敬了,初衷和立場都沒得說。
加上人家好聲好氣不是要他放開核心,而是說給夏國科學院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一個學習的機會而已。
“您放心,我會妥善安排,請您放心。”陳瀟面對這樣可敬的人,不敢拿大,答應了下來。
“那邊我溝通過了!你們跟人家說話的時候,客氣點!”
徐強院士的老領導辦妥事情之後,通知了徐強院士。這都是老傳統了,自家的小崽子再淘氣再惹禍,這些老的不會不管,但也會對他們加強管理,一切都以以夏國的進步爲目的。
就這麼着,在相關部門和長天高層的安排下,兩邊的科研團隊坐下來一切開會,商量後續的科研問題。
對於科學院那邊的人,其實陳瀟還是很想利用他們的智商和學識的,只不過這羣人太傲,得打擊打擊。現在時機成熟,也就順水推舟了。
“咳咳,這個,之前是我不好意思,實在是對不住了。”
“別見怪,我之前說話的聲音大了點,沒嚇到你吧!”
“我們竟然是同一家高中出來的?”
夏國科學院的研究員自發的去給長天團隊的人去聊天,聊着聊着才發現,很多人的教育背景都有交叉。
這也不奇怪,畢竟優秀的人都會集中在少數的幾所學校,不同的是,夏國科學院的人後面走上了傳統的教育道路,而長天這邊的人勇敢的走上了長天特有的教育路線。當初敢報考長天學校的人,都是勇士啊,頂着巨大的社會壓力。
好在他們沒有選錯,長天沒有辜負他們的求知熱情,給了他們最好的學習氛圍。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長天團隊的人也緩和不少,一來二去,大家都熟絡了起來。
會議開的相當的成功,對於每一項課題都有合理的細分,照顧到了每一個人的特長,爲了保障進展,長天團隊會派人跟着講解,給他們細分任務,不會讓大家沒事可做。
“其實你們不懂很正常,問題不是出在智商上面,而是出在教育模式和教育方式的上面。”小楊這一次作爲監督員,帶着一個科學院團隊進行講解,身邊還跟着那條他搶救回來的狗。
“我們在長天的學校裡面讀了大學,讀了研究生,跟外面的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樣。加上長天自己的科技發展注重點不太一樣,就導致了它獨立於世界上的知識體系。你們需要的做的是花時間適應一下。
比方說,腦電波這個概念是我們的基礎課程,而你們在大學甚至研究生階段都沒有學習過。”小楊說話非常的直接,但是沒有絲毫的優越感。
他明白自己只不過比較幸運選擇了長天,不然自己也一樣感覺無力。夏國科學院團隊聽了他的講解,心裡面也好受多了,只要不是智商問題,其他的他們都能接受……
就這樣,夏國科學院白天進研究任務,晚上就補課學習長天的基礎知識,不然的話真的玩不轉。這羣人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甚至沒有覺得疲勞,每天都沉浸在學到新知識的快樂當中。
他們學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長天的科技之所以這麼牛掰,是因爲基礎理論無比的紮實又無比的正確,他們想不通長天科技是如何能在不踩雷的情況下確立基礎理論體系的。很多理論在國際上來看都存在極大的爭議,研究的方向千差萬別,但是長天選準了某個方向,一直髮力,遇到分岔關口總是能選對。
“難道上帝擲骰子,長天也擲骰子,而且每一次都是對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鄭冰跟着上課,心中的驚訝與日俱增。她很清楚,長天能給他們上基礎理論課,就證明還有更加高深的理論,而他們學習的這些東西,已經足夠讓他們消化很久,對於現有水平有很大的提升。
長天科技更爲可貴的是,它同時兼顧了理論和生產實踐,每一種基礎理論的確定,都是建立在可實行的基礎上的,那些虛無縹緲的理論確實有,但那是另外的人在研究,小楊接觸不到。
雙方配合密切,進展很快。鄭冰這邊進入了外圍較爲核心的區域,由屈萍親自過問。
實驗的對象也找到了,是鄭冰推薦的,一個身體素質良好的生物學家,王凱文,他對於這項新技術非常的期待,一點都沒有擔憂。
畢竟小楊身邊那條狗的表現早就被大家看在眼裡,一條狗都能如此,何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