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調查姚家人?”
猶豫了一下,朱小荷還是不安地問道。
許飛臉上的笑容飛速褪去道:“朱小荷,我和你說過什麼,不該問的事情不要過問!”
他這種態度,一下子把朱小荷給弄毛了。
“不該問的事情?可你怎麼不看看,姚家人是你該去查的嗎?萬一惹……”
“夠了!你說的這些我還能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心裡有數,你少管。我還有事要忙,你先出去吧。”
許飛撂下一句話,就陰沉着臉把朱小荷推出了辦公室外,砰地一聲關嚴了房門。
朱小荷難以置信地瞪了房門半天,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許飛給推了出來。
半晌,她才恨恨地一甩手,氣呼呼地衝出走廊。
偌大的賓館房間內,楚謙拿着兩份資料,仔仔細細地研究着。
良久,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緊緊盯着資料上年輕女孩的照片,眼底濃黑得如同化不開的墨汁。
原來姚舒梅屬意的競聘人選就是她。
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學生,怎麼可能?許飛沒弄錯嗎?
楚謙的視線順着照片向下,掃到資料下面所附的一篇報道。
視線不斷下挪,待看到報道末尾,楚謙早已收起臉上的不以爲意,面容漸漸凝重起來。
這個女孩,若果真如報紙上所說,那還真是不容小覷。
又在肖芒的資料上流連半天,楚謙又將後一張資料抽出來。
姚舒梅……
M大的副校長……
他想不明白,自己父親爲何一定要讓他調查這個女人。
還有,爲何對一間小小的校辦工廠那麼執着。
還特意把他派到國內,來跟進這件事。
才二十幾個人的小工廠,當初父親和他說這事時,他差點以爲是在開玩笑。
直到機票被塞進他手裡,楚謙才明白,父親這回是動真格的,絕不是在拿他開涮。
真要和這麼一個小姑娘搶那樣一個小廠子嗎?
楚謙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即暗罵自己怎麼突然冒出這種無謂的心軟。
父親交代的事,他怎麼可能不辦到。
況且,當時父親說這事的神情,讓他時至今日想起來,還覺得後脊樑發寒。
不過打心眼裡,他還是根本沒把這點小事放在眼裡,即使那個肖芒的確看起來有些棘手,但對他來說,仍然不能被視爲對手。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就算做出過一點小成績,卻還是太年輕了。
真正商場上的風浪她還完全沒見識過呢。
至於其他的競聘對象,更是不值一提,楚謙打定主意將這次的競聘全權交給許飛,想讓他親自出手,這些人還不夠資格。
父親就是杞人憂天,擔心則亂了。
楚謙脣邊浮起淡淡冷笑,隨手將兩份資料扔在牀頭櫃上,琢磨起這兩天要去哪裡好好放鬆一下。
好不容易來國內一趟,怎麼也得到處走走看看。
況且,他還有要去的地方,那是他永遠不想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地方。
朱小荷氣呼呼地往外走,一直走到大廳時,原本坐在前臺的年輕女孩馬上站起身,朝她微笑起來。
“朱秘書,你去哪裡呀?”
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朱小荷對這個前臺的小姑娘的背景已經很清楚了,知道小姑娘叫做沈雪,高中畢業後沒再念書,直接參加工作了。
朱小荷自詡也曾念過大學,因此很是不把沈雪放在眼裡,況且她和許飛又有一腿,更是早把自己當成了公司的女主人,此刻聽到沈雪客氣地打招呼,她半拉眼皮都沒擡,就要往外走。
就在她沒擡眼皮地低頭往前走時,身後的沈雪驚呼了一聲。
隨着這聲驚呼,朱小荷只覺得眼前一晃,一道人影隨即衝了過來,之後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已經捱了狠狠地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度之大,扇得她直眼冒金星,半邊臉頓時火辣辣地疼。
她疼得齜牙咧嘴,還沒看清楚面前來人,已經又被薅住頭髮,這一下劇痛讓她大叫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隨便打人?”
沈雪的尖叫聲在她耳畔響起,但估計小姑娘從來沒見過這種暴力場面,已經給嚇壞了,都忘了上前幫一幫朱小荷。
直到許飛聞聲從辦公室裡衝出來,才幾下將朱小荷解救出來。
這時候,她的頭髮已經被薅掉一大把了。
“敢跑到我的地盤來撒野,你們真好大的膽子,也不問問我是誰?”
眼看朱小荷又是被打又是被薅頭髮,許飛氣得眼一橫,又拿出流氓那一套。
“姦夫淫婦!”
咬牙切齒地聲音自對面冷冷傳來,朱小荷正哭得滿面淚痕,聞聲頓時忘記了繼續傷心,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樣。
她擡頭,透過因爲哭花了而糊在眼睛上的眼影,她看到對面站着一道她熟悉的身影。
是何文明。
“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朱小荷喃喃問。
何文明卻根本連理都沒理她,一雙眼裡怒火幾乎有實質地燃燒起來,怒視着許飛。
雖然他不喜歡朱小荷,甚至打心裡恨她,可畢竟是正二八百娶進門的女人,現在卻被這個小賤人給戴了綠帽子,他只要一想起來就心裡堵得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