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世也停下來轉鐵球的手,目光沉冷的看向陳春花。
阮婆子一着急,也顧不得蕭白蘇就在旁邊了,在也沒將她當回事,脫口而出“可你不是說張有財家的房子有戲的嗎?可以值個五六萬的,我們小勇這事,我也知道你難辦,可我們也沒找你多要一分錢,說五萬就只要五萬,剩下的你給你們家果果留着……”
陳春花嚅嚅道,“媽,房子……房子也沒有到手,那房子現在已經讓政府的人給強行徵收推平了,說是要改做了街心花園,自然一分錢也沒有了。”
一旁的陳永世早沉不住氣了,手中的鐵球狠狠一碰撞,沉聲道,“你別在這裡跟我們哭窮賣慘,玩些虛的,你就說吧,你現在身上帶了多少錢回來了?”
陳春花一副難以啓齒的表情,“白蘇的聘禮剩下的三萬塊錢,加上家裡所有的積蓄五千塊,一共是三萬五千塊……”
話剛出口,阮婆子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春花啊!還差這麼多可如何是好啊!我們老陳家就小勇一個可以傳種接代的小子,不上重點高中,將來難以考上大學,不上大學,小勇他將來沒有前程啊!你是他親姑姑,你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大好的前程就這麼沒了吧?我們老陳家也沒有別的希望了,你弟弟玉田走了,家裡就剩下我們一堆孤兒寡母的,你要是再不管我們,我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啊!”
陳春花又急又臊,臉色通紅,“媽,不是我不管,我真的沒有能力了……您也知道我家裡就甘草一個人上班,工資又低……”
阮婆子不聽,‘撲通’一聲跪在了陳春花的面前。
鼻涕眼淚糊成一團,面目看上去十分的可怖,“春花,我求求你,你看在你死去的弟弟份上,一定要讓你侄子上學啊,我們老陳家就吃在沒有文化的虧上,不上學,你侄子可就廢了!你不能這麼狠心啊,這可是我們老陳家唯一的指望啊!你先前不是還答應的好好的嗎?怎麼就變卦了啊?是不是蕭甘草他不願意拿錢出來?”
陳春花嚇慌了,噗通跪在阮婆子的面前,母女倆對跪着:“不是的,媽,是真的,家裡沒有錢了,暫時白蘇的婚事也定不下來……我真的沒有辦法可以想了。”
她想借也借不到,白沙縣那地方窮,沒有誰家有上萬的錢借出來。
再加上她的人緣口碑,從賣女兒那一刻起,加上後來發生的事情,早就臭遍白沙縣了,哪裡還有人肯借錢給她。
阮婆子哭得眼淚嘩啦的,“春花啊!想當初你年青的時候,多少人想求娶你,那個時候,出十萬八萬的人都大有人在,可我們還是把你嫁給了他蕭甘草,他蕭甘草當着我們兩老的面,發了毒誓的,說一定會照拂我們老陳家,我們才把你嫁給他的……他如今怎麼就心肝黑成了這樣,不怕天打五雷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