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笙呆滯了一下,緊接着這股火就騰起竄了起來。
她的確非常懶得與林思恬計較,就如沒將唐雨靈和韓月放在眼裡是一個道理,何況她憑藉自己上一世對崔賢十幾年的瞭解也用不着將這些女孩子放在眼裡,無非就是青春年少的愛戀罷了,很正常也很自然。
何況是自己的搶不走,不是自己的巴巴看着又有什麼用。
她覺得崔賢是自己的,而且也用不着巴巴看着。
時間確實是最好的證明,唐雨靈和韓月都已經在青蔥歲月中逐漸消失在崔賢的世界裡,分別遊向自己不同的彼岸,而這林思恬其實仔細說起來與這兩個姑娘還是有所不同,她屬於知道自己有男朋友還惦記着的,所以衛笙也就只是懶得計較,但不乏心底關注。
本以爲菲律賓一行她心裡已經有譜,要說不臊得慌那是假的,回來估計不會再聯繫崔賢。
這會兒竟然跑到崔賢家裡去了。
而這小子從自己七點睡醒到吃完飯近九點鐘,再到公司看了一圈這會兒已經十點多了,衛笙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掰着手指猙獰盤算。
原本還道他是睡下的比較晚,這會兒正在休息,哪想到竟是私自跟周建新等人聚會,而且林思恬也在。
最關鍵的是地點在他家。
她咧嘴陰冷一笑,掛掉電話側目看向江源,“照我說的辦,放出三月新品面市的消息。”
說罷雄赳赳地轉身離去。
江源呆了呆,趕忙拿出手機將電話撥給宋曉。
……
因爲公司的車都是按需要配備,所以衛笙旅遊前已經將車子上繳,這會兒聽說都不在公司,她自然就是打車來打車走。
在萬城花園門前下車,寒風撲面而來,衛笙用手遮着頭髮,快步衝上園區正門帶着噴水池的臺階,第一眼見到的並不是打小報告的周建新,而是正雙手揣在褲兜獨自走出大門的邵秉然。
兩人一進一出自然就打了個罩面。
“衛笙?”邵秉然見到衛笙後先是一愣,溫潤的臉上卻不似以往那般浸染着暖意的笑容,相反,顯得有些頹然。
衛笙看下也是一愣,緊接着笑道,“這麼晚還出門?”
“嗯,自己在家沒事出去轉轉,你和崔賢前些天不在朝南?”邵秉然微微一笑。原來年後邵成東夫婦已經回了S海,然而邵秉然則選擇多在朝南逗留一段時間,本是打算幾個朋友趁着假期在朝南好好聚聚,可是最早打衛笙的電話她一直說忙有事推拒。
再後來,就根本不在服務區了。
隨即他撥打崔賢的電話,同樣不在服務區。
這個星期邵秉然沒少給兩人號碼打電話試探,最終得到的結果顯然是兩個人一起出門。
衛笙聞言一笑,“去旅遊來着,崔賢報了個團,算上路程差不多一星期。”
邵秉然即便心中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此刻聞言仍舊忍不住一愣,隨即苦笑道,“是嗎,你倆……”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因爲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詢問衛笙和崔賢到底是不是在處對象。
雖然當初在綠島環球的時候兩人都不承認,但事實上誰都不傻,也不難感覺得出。
再後來崔賢雖然轉走了,但衛笙在學校的時間也同樣很少。
此刻他頓住話頭,隨即詫異道,“你來這做什麼?”
衛笙就尷尬笑笑,“崔賢朋友給我打電話來着,好像是聚會。”
邵秉然抿了抿脣,苦笑道,“着急嗎,不着急的話陪我走走吧。”
“我……”
“衛笙,現在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嗎?”他忽然擡起頭,眸色帶着些糾結地皺眉望着她,隨即目光堅定地道,“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就我們倆。”
這話叫衛笙不由得愣了愣,早前邵秉然在寢室樓下公然送花,又與她在校園小路上長談了一會,意思明確地表示喜歡她。
不道德的說,好在後面的綁架事件將這事基本斷開,被囚禁數日的邵秉然再回到學校更加內斂低調了,的確沒有做出再公然送花一類的舉動,衛笙只道這是邵秉然帶着幾分困惑懵懂的年少愛戀,當時自己的回絕他往心裡去了,所以沒再有什麼表示。
平日在學校相處他也沒有流露出什麼情感叫衛笙有所不適,那事就算是翻篇了。
但此刻少年人帶着幾分糾結痛楚的眼神令衛笙不禁蹙眉,最終她頷首道,“是該好好聊聊了。”說着話她朝萬城花園揚了揚下巴,“往裡走吧,外面風挺大的。”
邵秉然聞言點頭,領衛笙進了這座半封閉式的住宅小區,其實如果沒有邵秉然帶路保安還得先給業主致電確認纔會放衛笙進去。
園區裡樹影婆娑,因爲羣樓林立幾乎遮擋了寒風,倒不似外面街邊寒風呼嘯,懂得人面頰生疼。
北方的冬天還未過去,雖然已經過了立春,但是氣溫卻絲毫不降,地面上冰雪未融,樹木枯枝亦是沒有露出新芽。
“一中的游泳館建好了。”邵秉然當先開口,說出的話卻叫衛笙一愣。
隨即她面上露出笑容,記得初中畢業那會兒還在修建中,是扒掉了半個體育館,“看來新生有福了,咱們上學那會兒還一直挺期待的呢。”
“你知道嗎,我最近呆在家裡經常會回憶起我們初中那會兒,在市一中,咱們社團一起上山看比賽,看你比賽,假期了一起出來玩,或是到我家聚會……你記不記得唐雨靈因爲害了崔賢中刀子,結果答應跟高瑞處對象,那天請我們吃飯賠禮還差點被唐書記堵在家裡。”說到這,邵秉然面容仿如冰雪初融,露出暖人心脾的笑意。
他兀自盯着前方回憶道,“畢業考試衝刺那會兒,咱們一起吃大排檔,喝啤酒,那時候崔賢已經轉學到S海去了。衛笙,你爲什麼那麼拼命努力的複習,爲的就是追逐他的步伐?你知不知道,畢業典禮那天我差一點就向你表白了。”
這話叫衛笙愣了愣,此刻兩人不自覺間已經朝着崔賢家的那棟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