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男人女人們齊齊擡頭,仰望那自船體上空開過的戰機。
而後再望向那距離不遠的海島,眸中都不禁閃過了一層興奮色澤。
“傑森!你成功了!”
“那是隱身戰機!”
“看上去像F20!”
“不,那是F22,我知道市面上唯一一架F22就在舊金山!”
“噢傑森!你要成爲莫斯科最大的軍火商人了!那太帥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坐在一輛戰機上升空?我一定要傳到我的FaceBook上!”
“啊!我剛纔竟然忘記拍照了!”
金髮碧眼的女生們穿着暴露絲毫不懼寒風刺骨,就站在船隻甲板上尖叫連連,那在藥物刺激下不懼寒冷的臉蛋上甚至還泛着幾分激動的潮紅。
傑森單手搭在一名高挑妖嬈的女子肩頭,猛地將手中高腳杯砸在甲板上,而後單手握拳於身前狠狠揮舞,口中興奮叫道,“YSE!”
他可以確信,這就是他要找的西沙羣島。
唐雨靈則面色呆滯地望着,眼前男女露出嘲諷地笑容,看來他們已經找到了那座蓬萊仙島。
事實上她並不像船上這羣被派對和藥物刺激得昏了頭腦的年輕人般,在她看來這座令他們興奮的島嶼充滿了未知和風險,她甚至懷疑這會要了他們的命。
而在看到這架飛機以前,她根本不認爲他們會真的找到所謂的軍火島嶼,或許亮着燈的只是一座小漁村。
雖然她已經打定主意回去就跟這個瘋子分手,但現在她要做的是確保自己能夠回去。
“傑森!我們不能再靠前了!”唐雨靈面色難看地上前拉住興奮不已的男人。
“就像我們說的,靈,你完全可以呆在船上,等待我們回來。”傑森上前一步,雙手撐住欄杆,彷彿是希望一躍跳到那百米開外的沙灘上。
幾名扮相妖嬈的俄國女人對視紛紛,有人笑道,“你應該爲傑森感到高興,只要對方認可了傑森的財富,說不定他就能爲自己打開一條新的出路,我可還等着穿上比基尼,抱着幾架機槍在遊艇裡拍照呢。”
“噢珍妮,機槍挺沉的~”
“你太保守了靈,你該多爲傑森考慮。”
“你們指望一個沒見過世面的Z國女人能體諒傑森什麼呢?”
唐雨靈面色微沉,“我見過,我見過那羣人,他們開賭場,他們跟R國人做軍火生意!他們把女人當作禮物送來送去,甚至殺人連眼睛都不眨!”
船上出現瞬間的寂靜,所有人都轉頭望着她嬌俏的面容,唐雨靈深吸口氣,她說的是那個曾經將她錯當成衛笙擄走,並且在整座S海市橫行無忌的林嘯。
還有與林嘯似乎算作對頭的衛笙。
她經歷過,並險些被林嘯作爲禮物送給R國人,那個叫做藤本上信的老頭子,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如果那夜不是衛笙及時出現救了她,或許她此時已經在R國,作爲藤本上信的性囚。
砰!
“啊!”
甲板突然被什麼刺穿,爆發出一道火星,幾個女生尖聲大叫,奧利弗一愣過後上前查看,驚聲說,“有人向我們開槍!”
“看!岸上有信號燈!”
船艙內,一名身穿水手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衝出,望了那信號燈一眼,面色難看地朝衆人道,“那是警告信號,對方向我們發出警告,希望我們調頭離開,不許靠岸!”
唐雨靈深吸口氣,露出笑容,“看,我說過他們很危險。”
然而剛剛船隻距離岸邊只有百米遠的距離,現在也就只剩下十幾米遠。
——
碧海星空中翱翔暢遊,彷彿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加美好令人悸動的事情。
如夢如幻。
衛笙靠在崔賢肩頭,視線在窗邊望見飛機衝入雲層,又自雲層中一路俯衝,在天空中打着轉,再次歸於平穩。
寧大海在駕駛途中朗聲大笑,顯得異常興奮。
“像是做夢。”崔賢側頭望着窗外浩瀚星空,開口道。
衛笙側頭深吸他身上散發出的清新味道,“誰說不是呢。”
說到做夢,衛笙又想起月前已經動身前往玻利維亞永加斯山脈的霍金,從那條被視爲死亡山脈的路段上,霍金試圖尋找些什麼,例如實現她這次時空之旅的奇點。
那倒更像是做夢,不過是一場極具意義的科學之夢。
衛笙緩緩坐直身體,眸色深邃地望向窗外星海。
崔賢說,“等到總會結束,我們一起回鵬城。”
衛笙笑着點頭,然後將腦袋再次枕在崔賢肩頭,“我把公司交給劉建仁,洪門交給孔佔東,然後就在鵬城安安穩穩的上完大學,繼續當我的甩手掌櫃。”
她活動着身子,調整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仰頭望着窗外說,“每天早起晨練,還可以去學校湖邊背單詞,閒了就窩在寢室裡偷懶,三兩朋友小聚,雨天清酒一杯……不行,還得先用J20轟了老安帕的老巢。”
崔賢不禁搖頭露出笑容,隨即那笑容漸漸收斂,他垂眸說,“這幾年,你大半的時間就呆在這座島上?”
衛笙抿脣,隨即笑說,“就是在這座島上,成天面對設計圖紙,硬生生從門外漢變得能唬人了。你說就我這水平,進國家的軍械製造廠是不是都能混個一官半職?”
崔賢伸手撫了撫她的秀髮,半晌頷首,“你走到哪都能發光。”
衛笙皺了皺鼻子,頗爲受用地露出笑容,“那是,技多不壓身。”
說完這話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道,“其實魯利羣這小子看事還有點水平,他說我上位靠男人,我這麼一想還真有道理。你看劉建仁和孔佔東哪個不是男人,要沒他們還真不行。”
崔賢眉角輕挑。
前方的寧大海也是在刺耳嗡鳴聲中恰恰聽到這句,面上不禁一陣呆滯,隨即看了看錶盤迴身道,“衛總,準備下降了?”
衛笙欣然,“降吧,開半天了挺費油的。”
崔賢面色微黑。
皎潔的月光下,飛機於天空中劃過一道瑰麗弧度,機身在月色中泛着錚亮的寒芒,俯身朝那海島滑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