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看了看慕菲,轉了個心思就知道了恐怕這個丫頭是想看看到底黃伯奎是真死還是假死,他心中有數,也沒有多開口詢問,只是看了看她,說道:“嗯,去看看也妥當。
黃家小子,你落伍了,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有解剖的人像是掘屍的人一樣將屍體搗毀弄得爛爛的,絕對不可能,你就放心吧。”黃俊聽聞村長髮話,心中稍安。
說來奇怪,村長本是外族人,他並不是三大家族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村長成爲了盜墓村的村長,而且每次他們家裡就只有一個兒子,也是那個兒子世世代代繼承村長之位。
幾個家族的人都對村長十分尊敬,像是大家都沉默地保守着同一個秘密,讓人更是看不透摸不着的。但是村長只要發話了,三大世家的人絕對不會反對。這時候黃俊也沒有膽子反對。
而且村長已經給他保證了屍體的完好性,也只有先這個樣子了,不然後面出現什麼大的變故,他仍然控制不了。黃俊頭一次覺得自己竟然是這般沒用。
無法替父親報仇就罷了,求助他人,還得看人眼色,最後還得讓老子被解剖,連屍體都不能完整保存。黃俊看向慕菲的眼神更加複雜。剛纔就是她提議要解剖的。
黃俊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菲兒提出這個方案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他們父子在搞鬼,爲了知道黃伯奎是不是真的死透了,若是真死了,就是調查起什麼來,也算是有用,不然不是自己做套自己鑽?
不過也並非完全出於私心,她有句話說得確實很對,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辦法讓死去的人看不出傷口,若是不好好調查一番,確實不能知道真正的死因,而解剖,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黃俊知道她對自己爸爸恨之入骨,他們二人的愛情定然也是沒戲了,黃俊有些癡癡地看着她轉過頭去跟成強說話,心裡一陣難過,以爲無法和慕菲在一起之後他還有家人。
如今連最愛自己的爸爸都已經死去,他竟然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悲涼,無奈地看着周圍的人,他們的面孔都變得陌生。村長見黃俊又是恍恍惚惚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黃俊,你如何了?”
黃俊看了看村長,說道:“我沒事。”接着,幾個人就準備出發去監獄,看看黃伯奎人到底如何了,如果確實有蹊蹺,他們總不會這般善罷甘休的。
慕父扶着黃俊,說道:“好孩子,別難過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可以把你父親的死因調查清楚,這纔是關鍵。悲傷的時間,你還有很多,但是給你父親一個交代,纔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
黃俊將慕父的話算是都聽進去了,點點頭,說道:“謝謝你慕伯父,若不是有你在,我肯定跟失了主心骨一樣沒有辦法了,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讓自己的父親得以安息。”
成父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一點,我們一直都相信,只是你也必須要這般相信自己纔對,不然,縱然我們有心,也沒有辦法真正地幫到你,明白嗎?”黃俊堅定地點頭。
似乎從這一刻開始,黃俊就不一樣了,他從之前稚氣未脫的大學生,成長成爲一個真正的、有擔當的、果敢的男人。他必須爲了
自己的家族去肩負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
村長在前面招呼幾個人快些走,她和成強則拖在後面,她小聲道:“看黃俊這個樣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什麼,之前以爲他那麼堅決的態度以爲他不敢讓自己老爸被解剖呢。
如今看來確實是因爲太過難過,想給自己老爸留個完全的屍身了。”她有些頭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沒想到事情竟然朝着鬼怪作祟的方向上走去。
她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如果真有鬼,那他們這些做地下生意的早就應該被消滅了,雖說什麼“盜亦有道”,其實還是極爲損陰德的事情。
因此她很多時候都打算讓家裡人收手不幹,起碼之前說去香港做些生意什麼的,就很合她的心意,誰想到事情還沒有提上議程呢,就被黃伯奎的死給打斷了整個計劃。
果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啊,唉。她心下嘆息,跟強哥出去旅遊的計劃又擱淺了,說不定這個事情調查清楚之後不曉得得等多久呢,到時候都已經錯過最好的商機了。
成強聽她這麼說,也附和道:“我倒是看着黃俊不是什麼陰險狡詐之人,之前他的表現也一直很不錯,尤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菲兒,你說,他真的會變嗎?”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有時候境遇能夠改變一個人,人也是很容易被周圍影響就改變了,雖然小時候黃俊很不錯,那也畢竟是小時候了,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他已經是什麼樣子了呢。
上次在西晉王陵的時候,他還不是故意給指錯路了麼,一副不想讓大家去主墓室的模樣,就算知道有危險,幹嘛什麼都不說只是悶着頭自己走啊。這樣的情況絕對就是知情不報。
成強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還是過去看了再說吧。”她點點頭。希望這次黃伯奎那個禍害是真的死了,她其實確實很希望黃伯奎死,上一世他將自己害地那麼慘,將兩大世家害得那麼慘。
說不好聽的,她真的認爲死不足惜。看到黃俊那哭紅了眼憔悴的模樣,又覺得死去了父親,確實也可以理解,黃伯奎不是好人,但是他卻是一個好父親,起碼他對自己的兩個兒子,真的沒話說。
大家一路走到監獄,就見裡面的人員問他們要證件,大家就一起將身份證什麼的都掏了出來。黃俊就說自己是死者的兒子,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哪裡。
那工作人員檢查十分嚴格,就算是指甲刀或者是鑰匙都得留在他們這裡,基本上大家最後就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揣着就進去了。好在衆人都沒有任何異議,畢竟是爲了配合人家的工作,也沒什麼好說的。
幾個人還沒進入那個停屍間,就聽黃俊問身邊的警衛人員道:“對不住,我想知道,我大哥他被關在哪裡了?”警衛一愣,問道:“幹什麼。”黃俊眼睛一紅,卻強忍着淚水沒有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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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道:“我父親死去,我大哥肯定也想看我們父親最後一眼,可不可以先放他出來,讓他見見我父親,這次一見,很有可能就是永別了。”
說着,他有些難過地轉過頭去,忍住心中的淚水,警衛有些爲難地道:“我
們這裡沒有這樣的規定,如果擅自將犯人提出來,會被處分的。”
慕父和村長爲人老道,村長笑呵呵地道:“小哥,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孩子是失去父親,誰能不難受呢?若是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去請示一下你們領導,我們可以等着的。”
慕父也在一邊幫腔,說道:“是啊,喪父之痛誰能受得了,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心情應該可以理解,就麻煩你去幫我們問問,不過就是來見見他父親最後一面,你們工作人員可以在一邊看着的。”
說到這裡,還給警衛塞了幾個大票子。那個警衛趕緊躲開,說道:“好吧,我這就去幫你們問問看,你們先在這裡等着,這個錢我不能要,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打電話。”
接着他就轉過身跟身邊的另外幾個警衛商量片刻,才轉身離開,大家在此地等候不能隨便亂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着,她拉着成強,說道:“這裡的感覺很奇怪。”
成強抿脣一笑,說道:“紀律嚴明,而且是看押犯人,肯定跟一般的地方不一樣了。”她吐吐舌頭,好吧其實她現在就是在這裡沒話找話說呢。
黃俊有心事,也不接話,倒是村長湊過來問道:“丫頭,你說的話,還算數不算數?”慕菲一愣,問道:“我說什麼了?”村長氣得差點敲她的腦袋。
她趕緊往成強身邊一躲,小聲道:“君子動口不動手。”說着還衝着村長吐舌頭。村長更是氣得不行,說道:“你那會說拜我爲師的,怎麼的,轉眼的功夫就想賴賬?”
她這纔想起來此事,趕緊賠笑說道:“嘿嘿,沒忘沒忘,那不是跟您老開玩笑呢,等到黃俊的事情一完,我就正式去拜師,您覺得怎麼樣?”說着還有些討好地笑。
說不定以後自己就落在村長手裡了,可不敢那麼調皮搗蛋了,不然他總是欺負自己,成強可都沒辦法幫忙,村長這一聽,才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黃俊心下黯然。村長從來不收徒弟,但是所有村裡的人都知道村長是會分金定穴之術的,而且是非常高端的分金定穴之術,跟黃家的分金定穴之術一脈相承卻又有些不同。
可是村長家裡的這套家傳的東西從來不傳給外人,就像他們的分金定穴之術也不會讓外姓人學習是一個道理,如今村長竟然要高調收徒,而且還是收慕菲。
那不就是讓慕家掌握兩門絕技了麼。難道他們這樣算是已經完全要拋棄黃家了?黃俊越想越是難受,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他的目光無焦距地隨意望着地上,一直不吱聲,似是對大家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慕父淡淡地道:“那以後小女就得讓村長多操心了,她一直就不是個省心的丫頭,說不得要給您老添不少麻煩,希望您多擔待着些。”說着就示意慕菲說兩句好聽的。
成父笑了笑,道:“我的兒媳婦果然不同凡響,就算是村長也這麼看重她,強子,你以後得對菲菲好,若是讓我知道了你欺負她,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成強無奈地摸摸鼻子,自己是不說話也中槍。他一向只有被小菲兒欺負的份好吧,什麼時候他能欺負了人家去,菲兒可從來都不吃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