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力射擊製備的魚叉,代號三棱破海槍專門射殺海類大型生物的魚叉,就連海中的霸王也要敬畏三分,就連海皇波塞冬也唯恐避之不及的三棱槍,卻是這樣的被政紀緊握在了手裡,雖然整個魚叉杆部全部是觸目驚心的血跡,雖然尖銳的叉尖已經刺破政紀的胸部衣裳,但是那種強大到能夠握住飛射過來標槍的力量的手腕,是不是他們不可能逾越的存在?
政紀手中的魚叉舞了一圈,橫掃向左邊飛速射過來的魚叉!
那種橫掃過去快要撕裂開空氣的魚叉,碰撞上直射過來同樣撕裂空氣的魚叉,火花四濺,“當!”的一聲清脆的巨響,足以覆蓋上整個黑衣人涌動的場地。
政紀隨即藉着盪開左邊魚叉的勁頭,手上加力迎上右邊射來的魚叉,在所有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另一聲清脆而震耳的聲音再次激盪響起,“當!!”
現在就連剛纔爲首朝着政紀攻擊過來的黑衣人也停止了朝着政紀的攻擊,他的姿勢硬生生的停留在離政紀身體四公分的位置,手錐還沒有完全放鬆,就那麼雕塑一樣的站在地上,僵硬得像一隻準備清晨報曉的公雞,又好像印度舞蹈中學眼鏡蛇的跳舞動作,表情的驚訝就像看到了一隻專克蛇類的黃獾。
魚叉的兩翼頭已經被撞擊得變化了形狀,兩個尖叉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堅持,歪歪扭扭的蹩向內裡。
政紀雙手還在顫抖,剛纔捏住自己手中的魚叉,到盪開另外兩隻從槍機裡發射的魚叉,雙手在瞬息之間已經超出了負荷,如果面前的這個黑衣人繼續的朝自己攻擊,還不定能不能接下他的那招手錐。
好在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四周的黑衣人沉默的站立着,現在的政紀,手中拿着宛若神槍一樣的魚叉,看似無力的垂搭下來,卻沒有人再敢上前去挑戰,這個男人,竟然連三隻從強力射機裡發射的魚叉都能接住和擋開,要摘下現在在場黑衣人的頭顱豈不是輕而易舉?
現場一片寂靜,政紀被磨破的手掌滑下的血珠順着手中的魚叉杆滑了下來,滴落在草地上,開出一抹豔麗而帶點毀滅的血紅,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他裂開的手掌,在微不可查的黑暗中迅速癒合,只留下一道紅色的血痕。
面前的黑衣人收起架勢,被蒙面的臉看不到表情,卻看得到一雙肅然的眼睛。
“出手吧。”政紀聲音平靜,但是現場的人聽起來,絲毫也不覺得是在挑釁,他此刻就像是一個傲視衆生的神,帶着超脫這個世界超脫一切的視野,靜靜地看着眼前所有的開始和結束,如果說,誰能在這種情況下拯救武僧拯救禪息寺的話,那麼恐怕就只有擁有着對方想不到底牌的他了。
冰冷的語調,帶着不畏懼任何事物的眼神,那樣的神情,是一個懶惰無比的人在無數的規律艱苦的生活之中所歷練出來的淡然神情,是視一切事物如無物的神情,如今,或許也是時候讓對方感受下輪迴眼的毀滅力了!
“怎麼了,你們還不上嗎?”政紀心頭忽然一動,有些奇怪,爲什麼周圍的這些人把他看妖怪一樣的看了那麼久,就是不發一言,這羣人,按理說應該不會在這裡拖延啊!
“不用上了,你們已經通過測試了!”面前的黑衣人扯開頭上的布罩,不少蹲着的武僧和被綁住的武僧一時間驚呼出聲。
這個人政紀見過,叫做戒於,和自己的教官戒武一樣,赫然是另外一個初級武僧部的教官,曾經在一個訓練場裡訓練,還用帶着點同情的目光掃過經受恐怖訓練的政紀,不過現在已經記不得當時的那個少年,就是面前的這個拿着魚叉宛若戰神的男子了。
政紀微微吸了一口冷氣,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過,戒於並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摘下頭套這個動作,或許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因爲政紀已經準備全力出手!
而隨後,全部的黑衣人脫下了頭套,被圈在草地上的奴隸一樣綁着的武僧們頓時像炸開了鍋。
“師兄!”
“師父啊!”
“師兄,可想死我了啦!”
“終於盼到組織了……”
“我竟然還沒有死,真是奇蹟!”
戒於教官轉過頭,揮手壓過鬧嚷嚷像是在開認親大會的宿舍草地。
“各位初級武僧們,今天是個大日子,想必所有人都知道,禪息寺所有初級武僧們進入寺院裡的第一年,是基礎的訓練。”
是死亡訓練!政紀心裡嘀咕着,只是不敢說出來。
“等到這一年的基礎訓練過後,禪息寺就會對你們進行考覈,而通過考覈過後的禪息寺武僧,就可以直接升入達摩院,參加武學和知識的雙重試煉!今天我們全體達摩院的武僧,對你們進行的這次演習,就是你們對你們這一年來基礎訓練的實戰考覈!”
一切謎題全部解開,爲什麼禪息寺沒有絲毫防禦的被攻破,爲什麼海螺山上壓根沒有出現警示的銅鐘,爲什麼這羣黑衣人的目標全部對準初級武僧的宿舍。
爲什麼這羣黑衣人訓練有素,初級武僧在他們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一切一切,全部安排好了,對他們全體進行的考驗。
政紀終於釋然,輕鬆下來,對戒於說,“我們並沒有勝利,全部人都被擒住,就連我,只要你們的進攻再堅持一會,我也會脫力而被擒,這樣子來說,我們怎麼會通過測試了?”
藏於看了政紀一眼,冷冷的說,“你如果再多堅持那麼久,我們也不用混了,這次我們每一組都有時間限制,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將你們全體擒住,你們這一組就得全部的再訓練一年,直到通過下次的中級測試,才能全部升入達摩堂!”
“而你們,在我們的規定時間內堅持下來,並沒有全部被擒拿住,至少你沒有,所以,你們能夠進入達摩堂。恭喜!”
全部武僧頓時一陣歡呼,不少人的繩索已經被解開,更是歡呼雀躍,和脫下頭罩的黑衣武僧互相摟抱着,握着手,將他們手裡的頭罩拋向天空,慶祝他們一年來的艱苦終於得到了回報。
更是有不少人沒有忘記政紀的功勞,他那個在所有黑衣人面前死神一樣的存在,深深的映在了所有被擒住武僧的心裡,而幾乎全部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平時他們一直欺負着,被師父壓迫着,歧視着的歸離,竟然會強大到了這麼個地步,此刻他們一想到解脫,全部圍了上來,擡起政紀,不斷的上拋下擁。
被鮮花和歡呼聲簇擁着,感覺還真不錯的噢!
“你們幹什麼!全部歸位!”戒武的聲音響起,如同寂寞黑夜裡憑空的霹雷,一聲振顫在大衆人的心裡,讓他們一個激靈,幾乎是在話音結束的同一時間各自排成陣勢,讓他們全部把剛剛高拋到天空上去的政紀忘得個乾乾淨淨。
“撲通!”政紀還來不及申訴,就那麼從半空摔到地上,差點沒有把他渾身摔散成十八塊,一塊一塊的像大西洋深海地下的亞特蘭蒂斯寶藏,成爲歷史被淹沒的珍藏。
政紀掙扎着爬起來,待着渾身的疼痛加入排隊的隊伍。
戒武一身黑衣,顯然剛纔也參與了這樣的偷襲行動,揹負着雙手,巡視一般走在衆人前方,“你們雖然通過了測試,但是並不代表着進入達摩堂就應該鬆懈,相反,你們應該更加的努力,因爲在達摩堂裡面,除了身體的訓練之外,還有對於知識的學習,你們從今天開始,要學習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知識,我要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武士,同時也是文質彬彬的學者,你們更是紳士!你們是戰場上面的猛虎,科學上面的專家!”
“所有人聽明白了沒有!”戒武大聲呵斥着,在所有人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又一陣驚天霹雷。
“明白!”在這麼一驚一乍之下去,可能還沒有等到自己離開達摩堂,早就精神崩潰了,這不光是政紀的想法,更是所有人的同感。
“好了!今天這個宿舍是你們最後的一次居住,明天你們收拾好一切個人用具,跟着我前往達摩堂的住宿部,我們從明天開始,接受更加嚴苛的訓練和正式的武功學習!”
在戒武說道此刻的時候,所有人既是興奮又是失落,興奮的是從明天開始,自己將在達摩堂接受武術的受訓,這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並且作爲達摩堂的武僧,本身還會學習各種槍械和先進裝備的使用,接觸更新科技和最實用的武學,是這些初級武僧目前階段下最主要的目標。
而失落的是,戒武竟然說出從明天開始的訓練,將是更加嚴苛的訓練,以往的“正常”訓練都把人整個半死不活,更別提戒武的這種“嚴苛”訓練,在戒武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初級武僧,所有的,在同一時間把頭轉向政紀,帶着同情的目光,因爲如果說他們的訓練是一的話,那麼政紀就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