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法醫 重生法醫 現實版
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拍她肩膀,蒙冰轉過身去,見是張天宇,驚道:“小子?你才睡兩個小時就起來了?你是鐵做的啊!你要是因爲勞累猝死在這裡,我可不管埋”心裡明明是想說一些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味道。(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兩個小時固然太少,不過這足以補充張天宇一天一夜的精力,考慮到幾人的生命安全,張天宇還是強自起來了。
魏剛的木屋裡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跟着便是“砰砰”的物體撞擊聲,一個男子跌跌撞撞的飛奔出木屋,口中不停的喊道:“死人了,死人了!!孫小豪死了、孫小豪死了!”男子正是趙勇。
驚叫聲聽得蒙冰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先前平靜的實驗室一時間像炸開了鍋,夏雨等人都是先後涌出木屋,張天宇更是在第一時間領着葉冰幾人趕到了案現場。
“孫小豪死了、孫小豪死了。”趙勇嚇得臉色慘白,驚魂未定的重複着。趙勇的牀就在門口不遠處,他旁邊是魏剛的牀,魏剛旁邊纔是孫小豪的牀。
孫小豪是趴在牀上的,他的身上蓋着被子,背部高高的隆起,孫小豪睜着眼,右手緊握着,像是抓着什麼東西,他身下的牀單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夏雨等人站在門口探頭探腦,議論之聲四起,張天宇現夏雨的手中提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包,還不斷的試圖將小包往木屋裡伸。
張天宇暗哼一聲,現在沒有功夫找夏雨麻煩,面色凝重的帶上手套,緩步上前,一手將被子掀開。
只見孫小豪的背部插着一把匕,門外立時傳來女子的尖叫聲,簡琳被嚇得當場暈了過去。
就在張天宇要着手收集證據時,方纔靜靜的站在他身旁的蒙冰瘋也似的朝門外跑去。張天宇吩咐老t保護好現場,自己也急追了出去。
蒙冰一口氣跑到河邊,內心不斷翻涌的自責令她不禁流出眼淚。
張天宇緩步行至蒙冰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蒙冰的肩膀。
蒙冰猛地一下撲進張天宇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口中還不斷的叨唸着:“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碗裡下藥,不該在這緊要的關頭睡覺,不然他就不會死了。”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的離開了人間,蒙冰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一時間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在張天宇的懷中哭成了淚人。
張天宇能做的只是靜靜的由着蒙冰泄,良久,待蒙冰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張天宇這才托起蒙冰的臉,用拇指拭去葉冰眼角邊的淚痕,淡淡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找出兇手,而且……”說到這裡張天宇頓了一下。
“而且什麼?”蒙冰抽泣着說道。
“而且我也有責任的。”張天宇並沒有把他的想法直接告訴蒙冰,幾天相處下來他也瞭解了蒙冰的性格,這姑娘有時一衝動就亂說話,這樣會壞了大事。
“走,我們去現場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張天宇說完又拍了拍蒙冰的肩膀,這才轉身離開小河。
回到案現場,現場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張天宇對孫小豪的屍體進行了初檢,屍體已經出現屍斑,並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根據上次驗屍後做的昆蟲實驗的經驗,孫小豪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今天凌晨兩點鐘四十分左右,也就是張天宇跟蹤趙勇二人去河邊的前後幾分鐘。
孫小豪是背部中刀而死,屍體已經僵硬。
張天宇用了很大的勁才掰開孫小豪的手指,找到那封信:“尊敬的孫小豪先生,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意味着你已經收到了你的死亡通知書,鄙人將會在今天凌晨將你殺死,請提前安排好自己的後事。”
這封信似乎是死神對張天宇的嘲弄,險些讓張天宇的思路陷入了泥沼。以往兇手都是先出信,後殺人。難道這次他不按常理出牌了?
蒙冰顯然已經恢復了,她回到研究室後就開始一一詢問夏雨等人,老t則是主動採集案現場的指紋。
一時間上山旅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孫小豪是怎麼死的?他殺還是自殺?如果是他殺,殺害他的人是來殺博士的元兇還是幫兇?如果是自殺,他爲什麼要自殺?這一切的一切還都是謎團。
“昨天晚上你在房裡幹什麼?孫小豪死了幾個鐘頭難道你不知道?”蒙冰問趙勇道。
趙勇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一直在房裡睡覺,一倒下就睡着了,他離我有一個牀位,又是趴在那裡的,我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
不知爲什麼趙勇撒了謊。
“依我看你就是兇手,你昨天晚上還和他吵架來着。你一時氣不過就殺了他!”蒙冰想要從趙勇的口中詐出什麼來,然而趙勇可不是三歲小孩子。
趙勇沒好氣的說道:“警察小姐,吵一次架就說我殺人,這也太兒戲了吧。要是我現在和你吵一架,晚上你死了,你們會不會賴在我的頭上?”
蒙冰咬了下嘴,換劉豔娜詢問。劉豔娜也不承認自己離開過房間。
張天宇也沒閒着,他在拍攝案現場的照片後將孫小豪的衣物、鞋帽裝入了證物袋中。
張天宇開始仔細的觀察那封恐嚇信,信雖然被捏皺了,但能夠看見一條一條的摺痕,在多波段燈的掃描下,張天宇還找到了一些木渣。
這個現讓張天宇對孫小豪的死因有了一個準確的判斷。張天宇馬上將調查重點轉移到孫小豪死亡的方式上。
張天宇忽然覺得孫小豪死時的姿勢很有問題,魏剛和趙勇的牀位都是靠着木牆,頭朝內腳對門,而孫小豪枕頭擺放的位置、伏屍的位置則剛好相反。
張天宇在孫小豪牀後的木牆上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現木牆上有一處地方有輕微的凹陷,如果孫小豪是站立在牀上,那麼木牆凹陷的位置正好是孫小豪背部刀柄的位置。
在張天宇的心中孫小豪是自殺無疑。
孫小豪自殺時的情景立時浮現在張天宇的腦海中,張天宇喃喃自語:“沒錯,是這樣……”張天宇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像是在尋找什麼,終於讓他在靠近趙勇牀位的木牆上找到了一條很小的裂縫。而這面牆正是劉豔娜來找趙勇時站的位置。
張天宇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又仔細的檢查孫小豪的手指,在孫小豪的指縫中找到了一些衣物纖維。“嗯,夠了,這些足夠了。”張天宇莫名其妙的自語了一句。
“小子,有什麼現沒有?”蒙冰在給幾人做了口供之後問張天宇道。張天宇沒有做聲,而是瞄了一眼門外的幾人。
蒙冰和張天宇倒是很默契,她努着小嘴搖了搖頭,道:“他們都說自己在睡覺,沒有出過房間。”
看樣子還得證實一下劉豔娜和趙勇離開過房間。
張天宇立時喚來了魏剛,讓魏剛將現裂縫的那面牆壁全部進行指紋採集,這下可苦了魏剛:“有沒有搞錯啊,天宇,全部掃一遍?我還沒睡覺呢。”
“去辦吧……人手不夠,辛苦了。”張天宇道,魏剛無奈只得按吩咐做事,累雖累點,但他也很想盡早找出兇手。
張天宇跟着又讓蒙冰和趙勇把孫小豪的屍體擡到蔣勇兵的木屋裡去,他準備親自解剖屍體。蒙冰“哦”了一聲將趙勇喚進屋子把屍體給擡走了。
蒙冰有時真想質問張天宇,到底誰纔是案件負責人。
屍體是擡進房間了,然而張天宇卻不見了蹤跡。張天宇哪去了?他將夏雨叫到了小河邊,單獨詢問昨夜的情況。
夏雨提着那個小黑包緩步行至張天宇身前,跟着就將昨天張天宇給她的配槍還給了張天宇,道:“槍還給你。”
張天宇接過槍,詢問夏雨昨天晚上她們的木屋裡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夏雨聞言歉意的說道:“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死,什麼也不知道。”
天宇點了點頭,伸出手又道,“交出來吧。”
交什麼?夏雨一怔,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提包往身後藏。
張天宇二話沒說便將手提包抓了過來,夏雨趕去案現場時還不忘記提這個包,張天宇料想這包裡一定有什麼東西。
果然,張天宇從裡面取出了袖珍攝像機和一個開着的錄音機。張天宇隨即便洗掉了裡面的所有內容。夏雨想阻止都來不及。
“你是記者吧……羣衆是有知情權,但在案情尚未明朗的情況下我不會讓你把這些東西透露給媒體大衆的。”張天宇平靜的說道,說罷將兩樣東西還給了夏雨,扭頭離開了。
“真是個臭小子。”眼看着自己剛剛收集到的第一手資料一下子化爲泡影,夏雨鬱悶的撅起了小嘴,憤憤不平的吐了一口氣。
看樣子張天宇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夏雨現在要跟蹤報道此案就有些困難了。
回到研究室後,張天宇聽聞簡琳清醒了,便馬不停蹄的跑去詢問簡琳:“昨天晚上夏雨和許薇薇有什麼異常沒有?”張天宇還真不含糊,一邊偷偷讓夏雨盯着簡琳和許薇薇,一邊又讓簡琳監視許薇薇和夏雨,上山這些人他還真是一個也不相信。
簡琳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的,我昨天晚上一躺下就睡着了。”仍舊是沒有任何線索,然而張天宇也不氣餒,他知道孫時,蒙冰幾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小子,你去哪裡了?等了我半天。”蒙冰瞪了方無瑕一眼,道。
“你們幾個都出去,蒙冰留在這裡。”說話間,方無瑕帶上了口罩和手套,並將房間裡的燈全部照亮,解剖屍體需要一個光線充足且安靜的環境,能僻靜一點那就更好了。
解剖屍體不是每個人都想看的,趙勇立即帶着劉豔娜幾人退出了房間,在屋外靜靜的等候。死了一個孫小豪,他們誰也不相信誰,言談甚少。
“屍體的表面有很多瘀傷和劃傷,都是前不久的新傷……我們開始吧。”說罷張天宇從自己帶來的金屬箱內掏出一把消過毒的手術刀,三五兩下便用t字形切法劃破了孫小豪的肚子,孫小豪的內臟清晰可見。
雖然看慣了死人,但見了這種場面蒙冰也不免有些噁心,將頭無意識的扭向一旁,眼角的餘光卻沒離開過屍體分毫。
張天宇是非常有針對性的對屍體進行解剖,蒙冰在一旁老老實實的幫忙記錄着。
“死者背部中刀,右肺葉被利器刺傷,傷口五釐米深,應該是致命傷……剪刀。”蒙冰“哦”了一聲停下手中的筆,給張天宇遞上了剪刀。
張天宇又檢查了死者的心臟,再將孫小豪的心包用“人”字形剪開,觀察心包腔內液體的量和性狀:“死者的心包約有7m1淡黃色清亮液體,在5m1到1om1的正常範圍內,另、無病變……死者的……手術刀。”
“你慢點,我還沒寫完,你還把我當你傭人了。”蒙冰鬱悶的說道,又給張天宇遞上了手術刀。張天宇用手術刀將胃劃破,又道,“鑷子。”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蒙冰忙得手忙腳亂的,索性將金屬盒往前一推,道:“要什麼自己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說完繼續埋頭記錄。
張天宇也不多言,取出鑷子夾出孫小豪胃裡沒有消化的菜葉和米粒,淡淡道:“這下真是豐衣足食了。”這些沒消化的食物可以驗出孫小豪有沒有吃過安眠藥。
“嗯?”蒙冰擡起頭無意識的瞥到方無瑕鑷子上夾着的東西,她“唔”了一聲捂着嘴巴憋着一口氣跑出門外不見了蹤影,估計是找塑料袋去了。
張天宇沒有理會蒙冰,還原孫小豪五臟後便將屍體縫合起來,整個驗屍過程他只用了短短的十分鐘。對於屍體的檢驗,他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次驗屍,也讓張天宇確定了自己的推斷沒有錯誤,孫小豪就是自殺的。
張天宇走出蔣博士房間時蒙冰正巧剛吐完回來。
蒙冰臉色慘白,現在想起那些東西她還有點反胃,剛要責怪張天宇,又見張天宇耷拉着腦袋想事情,也就將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張天宇腹推的時候蒙冰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打擾。早點把兇手找出來,她也能早點安心,暗道:“臭小子,這筆賬先記下了,加你半個月住我那裡,哼!”
張天宇現在正在想的是如何將兇手引出來。
孫小豪爲什麼自殺?來殺博士的人是誰?張天宇都已經知道了。只等一些證物拿去化驗之後的結果就可以做出最後的判斷。
但是就算這些證據全部可以印證張天宇的推斷,張天宇也不能把兇手繩之以法,原因無他,現在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來殺博士的真兇直接參與謀殺計劃。畢竟前幾天的科學家被殺案找不到任何有利的證據。
基於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的法則,張天宇就算找出了真兇,最後也會被真兇逃脫法律的制裁,所以張天宇必須等待,等待一個他來這裡之前就算好的時機,同樣也是兇手預定的殺人時間。
既然不能打草驚蛇,何不來一次敲山震虎?張天宇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不多時,魏剛跑來告訴張天宇,那面木牆的指紋已經掃完了,讓張天宇過去看看有沒有有用的信息。
二人來到木牆旁,張天宇靜靜的觀察着眼前一組又一組指紋。
魏剛在一旁講解道:“上面至少有幾十組指紋,而且大部分都有指紋重疊情況,又亂又複雜,怕是沒有什麼證據吧?”
張天宇凝眸緩緩的搖了搖頭,手指一處不像指紋的紋路,示意魏剛把這個紋路採集下來,“這個?什麼東西?不像指紋呢?”魏剛不知道要這個紋路幹什麼。
這紋路歪歪斜斜的,像弧形又不是標準的弧形,一個大圈包着一個小圈,小圈裡面還有些小點。
“是耳紋。”張天宇道。
“耳紋?是什麼?也有用嗎?”魏剛這還是頭一次聽說耳紋一詞。
耳紋和指紋一樣,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利用耳紋個體識別既是利用“外耳”,即耳廓、耳輪、耳垂等形態特徵的比對進行個體識別,一般用在竊聽之後入室盜竊案。
有了這個耳紋,張天宇就可以證明案晚上劉豔娜來過這裡,加上他這個人證,敲山震虎計看來已經可以用上了。
張天宇也沒回答,只是拍了拍魏剛的肩膀,道:“做事,幹完這個你把他們的口供給我就去休息一會兒,明天我還有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做的。”
剛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這個新來的副隊長在他眼中可比隊長蒙冰要厲害多了。
採集完耳紋後,魏剛將簡琳等人的口供全部交給張天宇後便去睡覺。
魏剛不得不睡在博士的牀上和孫小豪的屍體待在一個屋子裡,儘管如此,魏剛倒下就呼呼大睡起來,不久便能聽到清晰如雷的鼾聲,他實在太疲累了。
張天宇仔細的看了一遍幾人的口供,好傢伙,沒人承認自己晚上出過門,都說睡得死死的不知道情況。
張天宇心想:那就用證據來說話吧。
張天宇將趙勇單獨的叫到了一旁,開門見山道:“兩個問題,第一,你臉上的抓傷怎麼來的?第二,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第九章【驅趕猴羣】
“怎麼了,張警官,你不會懷疑我殺人吧?”趙勇睜大了眼睛,“我不是說了,我昨天晚上在睡覺哪裡也沒去。”
“昨天晚上大概2點4o分左右,劉豔娜來找你去小河邊,你們是5點38分的樣子回來的。這麼長的時間你們都幹什麼去了?”張天宇淡淡的說道。
“張警官,這些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蒙警官剛纔問口供的時候說死者是2點45分左右死的,你知道我們去了河邊,就證明我們沒有作案時間。”趙勇解釋道。
“雖然我是看着你們離開的,但是我不知道中途你們有沒有回來過。所以你們的不在場證據不成立。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至於你說的是否屬實我們會調查。”張天宇平靜的說道。
趙勇下意識的向左右看了看,見蒙冰在守着其他人沒有過來,妥協道:“好吧,我說。昨天晚上我是出去過,豔娜一個人在房間害怕,所以我們就去了河邊。
之後我和她在河邊**,再接着就睡着了。我記得是五點過的時候我被冷醒了,就喚醒她一起回實驗室了。你不相信,我給你看……”說到這裡,趙勇捲起了自己的衣服,把背脊露給張天宇看。
趙勇的背脊上果然有兩組清晰的抓痕,還都是新傷,趙勇接着道:“你看吧,這些都是豔娜昨天晚上抓的,我臉上這道抓痕是上山前在旅館裡被她抓的。之所以不說出來,一是因爲不好意思;二是怕你們懷疑到我倆的頭上。”
張天宇點了點頭,道:“在沒有抓到兇手之前請你不要亂走,過去吧。”
趙勇努了下嘴,轉身離開。
許薇薇等人現在是別提多鬱悶了,死了一個孫小豪,他們想走走不了,一個個都變得非常沉默,還都認爲自己患上了疑心病。
“張警官,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下山呢?你一天抓不到兇手,難道我們就要一直待在這裡?”見張天宇向他們這邊走來,許薇薇鬱郁的說道。
“是啊,張警官。”簡琳附和道。
張天宇沒有理會這些抱怨之聲,而是將夏雨和蒙冰叫到了一旁,張天宇先對蒙冰說道:“蒙隊,你去準備幾個消過毒的小玻璃瓶來我有急用。”
“幹什麼。”蒙冰雙手抱胸,將頭別向一旁,她就不明白張天宇爲什麼把夏雨也叫過來,一時有些生氣。
張天宇徐徐道:“我現在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需要化驗他們的尿液做證據。”張天宇話音剛落葉冰和夏雨都瞪大了眼睛,齊聲問道,“是誰?”
“根據我的推斷,孫小豪其實就是來殺蔣勇兵博士的兇手的幫兇,而那個劉豔娜則是來殺博士的真兇。不知道什麼原因孫小豪二人鬧不和,劉豔娜就在今天凌晨把孫小豪殺死了。要證明劉豔娜殺人,我現在還差點證據……
蒙冰你不是說你昨天在大家的碗裡下了安眠藥嗎?可是我們意外的吃到了四碗有安眠藥的飯。
那麼簡琳幾人之中一定有四個人沒吃到,但是大家都說一直在房間裡熟睡,其中肯定有人在說謊。我們驗驗這些人的尿液或者血液有沒有安眠藥成分就可以知道誰說謊了。”
蒙冰壓根兒不相信劉豔娜會是兇手:“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是兇手的……”這兩天蒙冰和劉豔娜都以姐妹相稱,關係非常好。
再者談這麼重要的事,張天宇卻把夏雨這個外人叫來,心下醋勁又涌上來。
張天宇扭頭對夏雨道:“夏雨姑娘,現在我叫你來是讓你幫個忙,一會兒我要給大家做**檢驗的時候請你當我的‘托兒’,不然我怕有人使心眼不老實接受檢查。
你也不是沒有好處。你不是來報道這事的記者嗎?我現在允許你收集資料,不過你不能在案件沒有破獲之前把資料回去刊登。而且你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這可是我上司臨走前給我的任務。”
“太好了!”夏雨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蒙冰在一旁卻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現在才知道夏雨是來這裡報道案情的記者,難怪張天宇會對她這麼信任。
該說的說了,張天宇和蒙冰分頭行事。
張天宇把衆人叫到一個木屋裡的廁所外,道:“爲了儘快的查出兇手還大家自由,我現在需要給大家做一個**檢驗。請你們進去取自己的一點尿液出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問題?”
“啊?”衆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不樂意,就在這時蒙冰拿着幾個消毒的小玻璃瓶子走了進來。
“大家放心,採集到你們的尿液後我明天就找人送去雪浪市,應該三四天時間就能查出真兇,請大家配合一下。”張天宇接過蒙冰手中的一個杯子又道。
張天宇說完給夏雨施了個眼色,夏雨頷會意,揚聲道:“我先來吧,爲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先來。”說完上前一步抓過張天宇手中的瓶子就進了廁所。
廁所裡立時就傳來“噝噝”的水聲,不多時,便見夏雨拿着一瓶白色液體走了出來,交給張天宇,道:“我洗手去。”說罷走出了房間。
“咦,這麼噁心,我不要驗。”簡琳皺着眉頭說道,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許薇薇更是下意識的往旁邊站了一步。
簡琳一陣無奈,道:“好吧,給你們檢驗就是了,反正我是清白的。”說完從蒙冰那裡拿過一個玻璃瓶也進了廁所。
就這樣,所有人都將自己的尿液樣本給了張天宇,連蔣勇兵博士也不例外。
“ok,大家休息一下準備吃飯,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要離開這裡。”張天宇說完和蒙冰拿着幾個採集到尿液樣本的小瓶子離開了房間。
“媽的,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你們誰是兇手就站出來給警官說了吧……別讓我知道你們幾個誰殺人,娜娜,我們走!”趙勇罵了一句,拉着劉豔娜的手離開了房間。
之後,蒙冰開始做中午的飯。
張天宇則是帶着石灰粉和蔣博士去找前天現的足跡。行了幾個小時的山路,二人找到前天現的足跡,張天宇用石灰粉做了一次足跡倒模。
蔣博士不解道:“這些足跡有用嗎?究竟是誰的?”
張天宇聞言粗略的給蔣勇兵解釋了一番。每個人的身高、體重還有走路的姿勢是不同的,因此他們的鞋子磨損度也不同。這個鞋印較長,初步估計鞋有43碼,屬於男性,且男子的身高在一米七四左右。
孫小豪的鞋子正好是43碼,身高也吻合,不出意外鞋印就是他的。雖然孫小豪上山時穿了一雙新鞋,還扭傷了腳,但是那雙新鞋也會有輕微磨損的,用顯微鏡看看就清楚了。
“你是說孫小豪曾來過這裡?他來這裡幹什麼?”蔣博士驚道,張天宇只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驅趕猴羣”。
“驅趕猴羣?”蔣勇兵顯得有些茫然,“他爲什麼要驅趕猴羣?”
“因爲他是來謀害你的兇手的幫兇。”張天宇說道。
“那麼他是被兇手殺的?是殺人滅口嗎?”蔣勇兵實在弄不清楚這裡面的複雜東西腦子裡像漿糊一般亂作一團。
張天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走吧,我邊走邊給你解釋,不過你一定得保密。”蔣勇兵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下山時,張天宇告訴蔣勇兵:劉豔娜和趙勇是第一匹來實驗室的兩個人,他們的目的是爲了看金絲猴。然而他倆之中劉豔娜是來殺蔣勇兵的人,一但他們見到了金絲猴,劉豔娜二人就必須離開了,所以孫小豪的任務就是先於蔣勇兵幾人之前將金絲猴驅趕。
“對啊,我在這裡研究了幾年,猴子的生活習性我是再清楚不過,難怪這幾天我領着他倆上山都見不到猴子,原來是被人趕走了。”聽了這些,蔣勇兵小聲嘀咕道。
張天宇接着又告訴蔣勇兵:孫小豪四人上山之後,猴羣沒有人驅趕,那麼在博士的帶領下他們一定會見着金絲猴,到那時他們就得離開,完成不了接近蔣勇兵並殺害他的目的。
所以昨天晚上必須有一個人得死!
這樣兇手纔可以利用警方的力量把所有人留在實驗室。原本歹徒是想殺死許薇薇來完成這一目的,但是因爲一些變數,他們改變了目標。
孫小豪其實是自殺身亡的。
孫小豪的死亡現場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張天宇解剖孫小豪的屍體檢查過,他的右邊肺葉被刺穿,傷口右斜。如果是他殺,兇手一定是左手持刀,而且力量很大。據張天宇觀察,上山的所有人中都沒有一個是左撇子。
張天宇在孫小豪指甲中找到了一些衣物纖維,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他背上蓋着的被子的纖維。自殺時,孫小豪用雙腳踩着被褥,又用手抓着恐嚇信和被子,將匕固定在背部。
孫小豪用力往身後的木牆上一頂,匕雖然生了一些偏斜,但仍舊刺穿了孫小豪的背部。
在孫小豪牀位後面的木牆上找到的凹痕就是證據。因爲常年位於高山上,木塊受潮嚴重,只要力量用得大一點,木塊就會變形。
張天宇還沒說完,蔣勇兵便打斷道:“等一下,天宇。你怎麼知道我們之中沒有左撇子?或許是兇手故意在人前使用右手的呢?還有,孫小豪手中的那封信怎麼解釋啊?”
蔣勇兵的問題雖多,但蔣勇兵能夠有序的將這些問題一一點出來,證明他的邏輯思維能力不顯弱。張天宇樂於和這種人打交道。
“一個人因爲常年用手的關係,常用的那隻手的骨骼會較爲粗壯一些,如果是左撇子,那麼這個人的左手手腕、手臂是略大於右手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相信你可以比一比自己的手。
孫小豪手中的那封信其實是劉豔娜從木牆的縫隙裡塞給他的,信上的一些木渣就是證據。
昨天晚上劉豔娜去找趙勇的目的原本有兩點,一是引我離開,二是通知孫小豪去殺許薇薇。可是一些變數的因由,他們的目的臨時改成了引我離開,孫小豪自殺。”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臨時改變的目的?你們知道劉豔娜是兇手爲什麼不抓人?他們又爲什麼不直接殺我,還搞這麼多花樣?還有你說的變數是什麼?”這件案子的複雜程度實在過了蔣博士的思維能力。
張天宇又一一爲蔣博士講解:兇手臨時改變目的破綻有二,第一,兇手通常是先寄信、後殺人。如果孫小豪早就收到信,那麼他爲什麼不像許薇薇那樣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還等着兇手去殺他?這不合常理;
第二,破綻出在那封信上,信上曾提到“今天凌晨”四個字,孫小豪是在今天凌晨兩點過死的。如果信是昨天寄給孫小豪的,那麼信上應該寫“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凌晨”纔對,嚴謹一點只能是寫“明天凌晨”。
信中的“今天凌晨”也就是昨天晚上12點之後,這段時間只有劉豔娜去過孫小豪的木屋,還留下了她的耳紋,而張天宇親自跟蹤劉豔娜,現她並沒有進入木屋,而是在趙勇出來後就去了河邊。
根據孫小豪的死亡時間來看,孫小豪是自殺無疑,劉豔娜就屬於教唆自殺以完成他們留下來找機會殺你的目的。
根據法律,教唆自殺也是犯故意殺人罪,張天宇之所以還沒有動手抓人是因爲他們所收集到的證據還沒有拿去雪浪市做具體的化驗。單憑張天宇的推斷是很難令兇手俯認罪的。
“這小子的腦袋裡裝着什麼東西啊?這麼複雜的案子被他分析得滴水不漏……”聽了張天宇詳盡的講解,蔣勇兵暗自感嘆道,又問,“那兇手爲什麼不直接來殺我,你說的變數又是什麼?”
“至於這兩點嘛……”張天宇笑了笑沒有說下去,蔣博士以爲張天宇是故作深沉,其實張天宇告訴蔣勇兵這些也沒多大用,這還有可能壞了張天宇的計劃,得不償失。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在這沒有路的高山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張天宇二人的度並不快,看樣子回到實驗室時估計已經是傍晚了。
天空漸漸變得有些陰霾,一掃先前的晴朗,林中吹起了一陣風,涼颼颼的。須臾便有雨點“啪嗒啪嗒”的滴落,路面變得有些溼滑。
“天宇,我們得快點了,雨下大了山裡的路就難找了。”蔣勇兵看了看天色說道,張天宇“嗯”了一聲。
張天宇的對講機這時響了起來,說話的是當地警員小張:“天宇,驗屍報告和死者的身份已經出來了,死者叫周仁,是天楓市週刊雜誌社的記者。死者喉骨斷裂,左肺葉被利器刺穿,這是致命傷。”
“嗯,謝謝,再聯絡。”張天宇說完切斷了通話,對蔣博士道,“博士,從山下到實驗室有沒有另外能走的路?”
“有的,不太好走。從腳下的小鎮西邊上山,穿過一片竹林,可以繞到小河的背後到實驗室。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蔣博士說道。
張天宇神秘一笑,加快了腳步。
就要走到實驗室時,雨已經停了,而張天宇卻在臨近實驗室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伸出臂膀示意蔣博士停止前進。
“嗯?”蔣勇兵有些不解,道,“怎麼了?”
“在這等我,不要走開。”方無瑕說罷將揹包交給了蔣勇兵,飛的奔向實驗室的木屋,泥土濺到他身上也渾然不覺。
通常這個時候實驗室已經開始做飯,有縷縷的炊煙冒起,而今天卻沒有,張天宇猜想實驗室那邊可能出了什麼事。
第十章【圖窮匕見】
蒙冰等人神色慌張的站在蔣博士的木屋外,並與木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越靠近木屋,張天宇越能聽見清楚的“滴滴”聲,這聲音像催命符一般讓人心驚膽顫。
只聽蒙冰急急的說道:“別衝動,別衝動,放了人質,有什麼事好說。”說着便見張天宇跑了過來,一喜,又道,“張天宇回來了,你有什麼話對他說的你說吧。”
跑近一點,張天宇見劉豔娜脖子上掛着一個計時器,端坐在木屋的門口,她的身後是魏剛。魏剛被捆住了四肢綁在一根條凳上,用膠布封住了嘴巴。
劉豔娜的定時炸彈上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根線,數字顯示張天宇等人還有十分鐘時間,她身後的揹包裡應該裝着炸藥。
許薇薇和簡琳呆呆的站在蒙冰的身後,夏雨不時會調整一下肩上的小包,改變拍攝的角度和位置。
現場可以聽見衆人“砰砰”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趙勇在木門外痛苦的哀號着:“娜娜,你這是怎麼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啊?”劉豔娜卻絲毫沒有理會趙勇,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緩步上前的張天宇。
蒙冰轉過身對張天宇低聲道:“她把我騙出來想要毀滅證據,被我察覺後,她將熟睡中的老t綁架了,揚言要和老t同歸於盡……她說想要見你,你當心一點。”
張天宇“哦”了一聲,輕輕推開蒙冰站在了幾人的最前面。
張天宇將手揣進兜裡說道:“你終於現出原形了,你就是殺害孫小豪的兇手吧?”
“沒錯,小子,孫小豪是我殺的。我的計劃失敗了。”劉豔娜輕蔑的笑了笑,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失望之色,她埋頭看了一眼胸前的表,道,“我們還有十分鐘時間。”張天宇努了下嘴,靜待劉豔娜繼續說話。
“不會的,你絕對不會是兇手的。你忘了你對我說過,你會和我結婚生孩子的,你怎麼會是兇手。”趙勇哽咽着,起身抓住張天宇的領口搖晃着說道,“張警官,你告訴她,她不是兇手,她不是兇手。”
趙勇的情緒比劉豔娜還要差不少,已近失控邊緣。張天宇微微緊眉,一腳將趙勇踹翻在地,依然十分平靜的對劉豔娜道:“你還有什麼話對我說?”
“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懷疑上我的?”劉豔娜也沒有理會地上的趙勇,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張天宇輕咳了一聲,道,“應該是上山的第一天吧。”
劉豔娜倏地瞪大眼睛,驚道:“爲什麼?!”
話聲甫落,地上的趙勇吃力的爬了起來,高喝着“你冤枉她,我殺了你!”朝張天宇襲來。
張天宇側身一腳踢中趙勇的脖子,又一次將他蹬翻在地。
趙勇在地上掙扎的撐了兩下,當場昏了過去。蒙冰和夏雨見狀立時上前將他扶起,擡到了安全的地方。
張天宇輕咬着下脣,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三點,第一,還記得上山時我問過你和趙勇幾個問題,你都是不假思索、對答如流,就像預先想好的一樣。
第二,平常人聽說實驗室將會有歹人前來殺害蔣博士,他們大多會選擇離開這裡過一段時間再上山,雖然上班族旅遊的機會少,但是也不像你們這樣留在可能對自己生命有危險的地方。
第三,你們每天上山都看不見猴子,博士告訴我這種情況是很少生的,他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幾年,對猴子的生活習性很清楚。”
張天宇把自己的身份曝光於趙勇二人面前,那是爲了降低對方的戒心,令劉豔娜誤認爲張天宇沒有懷疑到她頭上。
劉豔娜深吸了一口氣,咬緊腮幫子,道:“小子,你好狡猾。”
張天宇嘴角上揚,靜靜的看着劉豔娜。
這可急壞了一旁的蒙冰,眼看着時間只剩下五分鐘了,又不可以開口打斷二人的談話,蒙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數字每變動一下都讓蒙冰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
“這小子搞什麼,現在可不是講這些的時候啊!”蒙冰用焦急的目光看着張天宇,張天宇臉上的表情淡然如水。
魏剛恐懼無神的眸子下脹裂了一條條血管,畢竟他是受害者,他的每一口呼吸都似落幕前的鞠躬――懷着對終結的敬畏與釋然。早知道今天就不睡覺了,覺沒睡舒服不說,還有可能因公殉職,魏剛現在是悔之晚矣。
“你的目標是我,放了魏剛!”蔣勇兵不知道從那裡走了出來,用一種堅定的口吻說道。
“沒用的,我的身份已經被張天宇識破了,我輸給了警察……哈哈。”劉豔娜古怪的笑了起來,悽煞陰冷的笑聲經過喉管時業已變形,這恐怖的笑聲勢必讓在場衆人終生難忘,夏雨等人聽了脊背泛涼、直起雞皮疙瘩。
劉豔娜求死的心態非常強烈。
張天宇冷哼一聲道:“你以爲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
“那麼**的就找證據抓我啊!”劉豔娜陡然起身,從房內抓出了一瓶尿液樣本砸碎,歪着頭漠然丟向地上,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在場衆人的心都同時“咯噔”了一下。
砸壞了一瓶還不解氣,劉豔娜索性將張天宇上午收集的所有尿液樣本都砸碎在張天宇身前。
張天宇卻眉頭都沒皺一下又道:“你還是放了魏剛,爭取個寬大處理吧。”
“哈哈,哈哈。”劉豔娜放聲笑了起來,道,“我已經殺了幾個人了,你認爲他們會對我寬大處理嗎?”
劉豔娜說完,從屋子裡找出了紙筆,在方無瑕幾人面前親手寫了幾個字,然後將紙捏成一團,丟給張天宇,道:“蒙冰說你小子會筆跡鑑定,你看看這是不是恐嚇信的字跡。不怕告訴你,以前的幾個科學家都是我殺的。”
“你爲什麼要殺他們,他們和你無冤無仇。”蒙冰微怒道,她沒想到自己真的看走了眼,和一個殺人兇手做了幾天姐妹。
“因爲我恨他們,他們都得死,必須死!!”劉豔娜的眼睛瞪得銅鈴大小,牙齒咬出怵心的咯吱聲,這氣勢逼的蒙冰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張天宇說道:“沒錯,是兇手的筆跡,以前的三個科學家也都是她殺的。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殺他們的?”
劉豔娜一笑,怪腔詭調道:“你永遠不會知道,我也永遠不會告訴你。我死之後你永遠得不到答案。我的生命將和這間木屋還有你們的同事一起毀滅!”
魏剛身上的定時炸彈叫‘七色閃舞’,七根線裡有三根是生命線。只有同時剪斷這三根線,裝置纔會停止。
“嘀嘀嘀嘀”――在這一刻彷彿驟然變急促,每一聲都重重的迴響在幾人的心坎上,簡琳的手已經捏出了汗水,她死死的閉着嘴,大氣也不敢出。許薇薇更是嚇得渾身顫抖,直往簡琳的身邊靠。
張天宇則一聲不聲一動不動,雙手依然插兜。
蒙冰目不轉睛的盯着計時器,壓低聲音對張天宇道:“小子,只有半分鐘了,怎麼辦啊。”
劉豔娜戲謔一笑道:“張天宇,你還有什麼想對你同事說嗎?”
張天宇緩緩搖頭,道:“對不起,有句話我想我要對你說……劉豔娜小姐,你涉嫌和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在這之前,我們會送你去醫院治療的……”
“別說了,只有五秒鐘了!!”蒙冰幾乎是吼出來的,她拽着張天宇就往後退,其他人也紛紛往後跑。
“完了……”魏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忽然,三道白光呈品字形打在了劉豔娜的身上,劉豔娜的慘叫聲隨即響起。
簡琳幾人睜開眼睛,便見劉豔娜的身上扎着三把明晃晃的手術刀,黃色、綠色、青色三條線被手術刀割斷――定時炸彈的時間定格在oo時oo分o1秒。
好險,只差一秒魏剛就得和這個世界脫開一切關係。
劉豔娜躺在地上,失去了行爲能力,若不是張天宇控制住了力道,估計她也已經香消玉殞。
沒時間鬆氣,張天宇在解決炸彈的威脅後便甩開蒙冰,飛身上前將劉豔娜身前定時炸彈卸了下來道:“劉豔娜小姐,你被捕了。”
實驗室便傳來一陣陣歡呼聲,兇手終於抓到了,大家不用懷着壓抑的心情度日如年。
趙勇或許是醒了,他木木的望着漸漸放晴的天空,眼角流出了兩行清淚。
簡琳幾人當即決定連夜下山去,卻被方無瑕斷然拒絕了:“今天大家都不能走,我還要檢查有沒有遺漏的東西,順便給你們幾個做筆錄。明天證據拿下山化驗,過幾天結果出來之後,你們就自由了。
反正凶手已經抓住了,大家還擔心什麼,你們不是要看猴嗎?現在可以放心的跟着博士去看了。”
蒙冰把劉豔娜拷上,給她做了簡單的包紮,好在這次上來藥帶得足夠,劉豔娜的生命不會有危險。只不過從自殺失敗後她就沉默了,像個啞巴一般一個字也不吐露。蒙冰無論說什麼也拗不開她的嘴。
不知怎麼的,蒙冰心下一陣酸冷,是什麼讓這麼一個優秀的姑娘成爲殺手的呢?看看地上痛苦的趙勇,又看看身前一言不的劉豔娜。
如果劉豔娜不是一個殺手,蒙冰或許應該能和她成爲很好的朋友,她也將會是趙勇最幸福的妻子。
“天宇,我有點不舒服,想去河邊靜一靜,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蒙冰將劉豔娜關進房間後,對張天宇說道。
張天宇“呃”了一聲,點了點頭。原地愣了幾秒,張天宇也去了河邊。
魏剛開始爲大家準備午飯,夏雨則是在繼續收集資料,記下了一段一段生動的文字。
要不是這裡沒有暗房,夏雨真想把她拍下的照片全部洗出來看看效果。特別是張天宇用手術刀救人的那一段錄像。
天楓市公安有這樣的高手,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又是一個夜,老天爺格外體貼,安排了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給幾人共進晚餐。
爲了慶祝抓到兇手,許薇薇和簡琳把自己私藏的所有零食都拿了出來與大家分享,餅乾、飲料、牛肉乾之類的都有。
“乾杯,乾杯!”簡琳幾人都舉起了杯子。
卻見趙勇神情落寞沒有舉杯。
“別這樣,她只是在利用你,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不開心。你沒瞧見你旁邊還有三個美女沒人追嗎?”蒙冰安慰趙勇道,心下只想趙勇多花點力氣把夏雨給追了去,她也好省點心。
趙勇砸了下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包也包不住,就像要涌出來似的。
張天宇這纔想起趙勇還是在校研究生,女人大概接觸得少,這年頭不受點失戀的傷,哪裡喝得到愛情的湯。日子久了或許會淡點吧。
“天宇哥,我敬你一杯。感謝你保護了我們,你今天那招太帥了。”簡琳端起了酒杯對張天宇說道。
張天宇點了點頭,一飲而盡。
“天宇哥,我也敬你。”許薇薇紅着臉,也端起了杯子道。
張天宇舉杯剛剛要喝,卻聽趙勇開口道,“能不能讓我見一見劉豔娜?我就想和她說說話。”
“不行!”張天宇聞言冷眉一緊,放下了杯子,斷然拒絕道。
趙勇見張天宇態度堅決,又將目光投向蒙冰,蒙冰面露難色,對張天宇道,“要不就讓他見一面吧,他倆以後估計也是很難再見面了。”
“是啊,瞧他樣子也怪可憐的。”夏雨附和道。
“我說不行!”張天宇毫不妥協,像劉豔娜這種人對社會危害性很大,不容有半點差池。
蒙冰憤然起身道:“張天宇,你聽着,我纔是這件案子的負責人以及你的上司。現在我同意趙勇去和劉豔娜見一面,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向我的上級彙報。”張天宇看了蒙冰片刻,在對方無法忍耐的時候擦了下嘴,起身便走。
“小子,你去哪裡?!”蒙冰伸長了脖子,大聲道。
“下山!”張天宇頭也不回道。
張天宇把所有的物證整理好,揹着孫小豪的屍體就往山下走,魏剛怎麼勸也勸不住只得任由張天宇下山。
蒙冰則是攔也沒有攔一下,領着趙勇去見劉豔娜。隨後又將劉豔娜押解到博士的房中,由她和魏剛輪流看管。
第十一章【智殺】
張天宇披星戴月的趕到小鎮,又讓小張找了輛車趕往雪浪市市中心。7月14日,在雪浪市警方的通力合作下,所有的證物全部檢驗結束,結果和張天宇猜想的如出一轍。
證據顯示,孫小毫就是殺死記者周仁的真兇,也是連日來驅趕猴羣的人。孫小豪死於自殺,教唆孫小豪自殺的人正是劉豔娜。
這件案子已經進入了尾聲,張天宇的嘴角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下午六點過,張天宇和警員小張回到小鎮與今天帶着幾人下山的蒙冰會了面,張天宇開口就問:“這幾天情況如何?對方有沒有察覺?”
“放心吧,一切按計劃進行。山上只剩她和博士了。”蒙冰據實道。張天宇安排人手將趙勇幾人送走,跟着就只能靜靜的等待了。
7月14日晚8點3o分,張天宇領着蒙冰和雪浪市調來的一小隊警察,摸夜路繞過小河,潛伏在實驗室周圍。
凌晨,無月。
天幕上渺渺地掛着幾顆星辰,無力地閃爍着暗淡的光芒。黑暗中,一片寂靜,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通、通、通……”。
冷風打着旋盤桓在周遭,使人不禁有些陰寒悚然。
四周參差斑駁的樹影隨夜風輕輕的搖晃。在遠山的深處,大部分的猴子已經睡去了一隻母猴撫摸着懷裡死去的寶寶,出一聲聲低嚎,宛如一個在夜間哭泣的女子。
蔣勇兵博士像往常一樣坐在桌前的檯燈下工作,微微擡頭、窗外漆黑一片,只在窗口留下一團模糊的光影。門口泡茶的水應該已經燒開了,“撲騰、撲騰”的響着。連日裡耽擱了不少的工作,蔣勇兵準備泡杯茶做個通宵。
來到門口,蔣勇兵下意識的向四周看了看,將水壺用溼毛巾包住把子提回了房間。“咕嚕咕嚕”,茶杯被斟滿,茶香四溢開來。
蔣勇兵捧着茶杯“呼呼”的喝了幾小口,又坐回了原位。
槍已經上好了膛,張天宇衆人匍匐在蔣勇兵博士木屋的周圍,屏住呼吸,雙眼凝視着前方,未敢有一絲的鬆懈。
小河的流水聲從遠處隱隱約約的傳來伴着衆人的心跳聲演奏着一曲死神的葬歌。
張天宇用手頂了頂耳邊的竊聽器,無意識的瞥到身旁的蒙冰,低聲道:“不用緊張,才1o點過,沒那麼快出來的。”
蒙冰沒有說話,手中的槍已經被她捏了一手的汗。張天宇料定本案的元兇會在15日凌晨到15日晚12點出現,如果現在就把弦繃得緊緊的,這一天的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熬過去,畢竟弦繃緊了會斷。
時針剛剛指過數字第二次泡茶了,若不是蒙冰把計劃告訴給他蔣勇兵或許已經睡了。
微型對講機裡沒有任何的聲音,蔣勇兵一臉的焦慮與疲倦,心下也不知道張天宇他們到底來了沒有。
蔣勇兵剛剛走回屋,一個黑影從木房裡快步走了出來。
“來了!”蒙冰雙眉一緊就要衝上前去,張天宇一手捂住蒙冰的嘴巴,將她按了下來,搖頭示意蒙冰不要衝動,這才把手鬆開。
蒙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眨了眨眼,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有點緊張了。”
現場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所有人目送着黑影向蔣勇兵的木屋走去,心下無不爲博士捏了一把汗。然而張天宇沒有開口,誰也不能貿然行動。
“博士,我是天宇,你不要說話,聽我說。目標過來了,一定要保持鎮定!在對方沒有表露自己身份之前切莫流露出一絲的慌張。再一個,把蒙冰給你錄音機打開。”
蔣勇兵聽出是張天宇的聲音,心裡的大石頓時就落了底。
黑影躲在門口觀察了片刻,這才緩步走入木屋。
蔣勇兵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一看,微笑道:“怎麼,小雨還沒睡?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自己端凳子坐,我把手上這點事忙完。”說完,又將頭轉了過去,煞有介事的翻查着自己整理的資料。
其實他的心已經跳到嗓子眼裡了。
夏雨一聲不吭的點了點頭,冷着一張臉,目光不停的掃視着屋內的一切。片刻,她並沒現任何異常,“噌”的一聲從背後抽出一把小獵刀,一字一頓道:“蔣勇兵。”
蔣勇兵聞言渾身一顫,扭頭一看,見夏雨反握着匕朝他緩步走近,他猛的站起身來,下意識的往身後躲避。
木屋裡的檯燈照不亮房間所有的角落,夏雨大半張臉在黑暗中,雙眼直勾勾的瞪着蔣勇兵,透着嗜血的光芒。
“小雨,你,你要幹什麼?”蔣勇兵顫抖着聲音道。
夏雨聞言定在原地,陰陽怪氣的說道:“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她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如今是那樣的猙獰,活了大半輩子蔣勇兵這還是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人心隔肚皮。
“你是來殺我的?”蔣勇兵用對講機裡張天宇事先交代他的問題來問,“不會的,小雨。你別嚇我,兇手已經抓到了。”蔣勇兵說完勉強的笑了笑。
夏雨聞言,大笑起來:“哈哈,蔣博士原來和張天宇一樣也是隻會自欺欺人。實話告訴你,孫小豪和劉豔娜都是我的人,而要殺你的人是我!”
見蔣勇兵皺着一張臉不吭聲,夏雨冷哼一聲,又道:“不覺得我的計劃很周詳嗎?兇手之間內訌,一個兇手被殺死,另一個兇手被帶走。
我卻留了下來,告訴那個只會吃醋的警察我在這裡等我同事周仁,周仁已經被孫小豪給殺了,估計早就被野獸生嚼光了……最可笑的是那羣白癡還真以爲孫小豪是被謀殺的。”
“你……”蔣勇兵氣得說不出話來。
夏雨的臉上佈滿了得色,她的身子輕微的顫抖着,顯得非常的亢奮:“看見我手上的這把刀了嗎?上面估計還有周仁的血,不過等一會兒你的血也會粘在上面……
不用東張西望了,沒人來救你的,真是可憐,我給他們留了這麼多線索,他們也沒抓着我,純粹是一羣白癡。”
“白癡你說誰?”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嗖”的一下從窗口飛入,穩穩的站在蔣勇兵的身前,張天宇冷然而立。
緊跟着葉冰也帶人舉槍衝了進來,將木屋圍得水泄不通:“夏雨,我們懷疑你和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夏雨見狀,大驚失色,轉而又巧言令色道:“天宇、蒙冰姐,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我還說用刀給博士削平果吃的,你們要不要來一個?”一臉的窘色看上去實在好笑。
張天宇不動聲色的接過博士手中的錄音機,將它放在了書桌上。
夏雨心裡“咯噔”一下,臉色驟變,冷冷的對張天宇說道:“看來,你已經把正確的時間推算出來了?”
推算出什麼來了?蒙冰聞言茫然不解,她只是聽張天宇說元兇會在15號這一天動手,需要她和趙勇配合演一場戲,張天宇究竟知道了什麼、爲何於今布此一局她也不清楚。
“2號、3號我就推算出來了。”張天宇淡淡道。
張天宇說完在自己身上翻找了片刻,找出一張皺巴巴的記有一些年月日的紙,紙上是這樣寫的:“生物學家張峰:預定死亡日期1月14號,真實死亡日期1月14號;遺傳基因學家李海:預定死亡日期5月19號---5月29號,真實死亡日期5月24號;
化學家許志剛:預定死亡日期6月27號---6月29號,真實死亡日期6月28號;動物學家蔣勇兵:預定死亡日期7月o1號----7月3o號,真實死亡日期未知。”
在這些字後面,方無瑕列了一張表,將三個已經遇害的科學家和蔣勇兵用“甲”、“乙”、“丙”、“丁”幾個符號表示:
甲1月14號,1月14號;
乙5月19號---5月29號,5月24號;
丙6月27號---6月29號,6月28號;
丁7月o1號---7月3o號,未知。
經過一翻排列之後,張天宇驚訝的現了一個公式,原來兇手像第一封信那樣在寫信時便將殺人的日期記錄在了這些年月日上:
張峰和李海是本案最早的兩個死者,將月份的數字1和5相加,得到6。由此,確定後面的算法爲加法。
用日期的數字29減去前面的19,得到1o。因爲算法爲加法,那麼用這1o加上張峰死亡日期的數字14,得到在19至29的區間內,那麼5月不變,李海的真實死亡時間正是5月24號。
接着再算日期化學家許志剛的死亡日期,將月份的數字1和6相乘,得到6。由此確定後面的算法爲乘法。
用日期的數字29減去前面的27,得到2。因爲算法爲乘法,那麼用這個數字2去乘以張峰死亡日期的數字14,得到2又在27至29的區間內,那麼6月不變,化學家許志剛真實的死亡日期正是6月28號。
根據反社會意識犯罪分子的心理動態,方無瑕認定這絕對不是單純的巧合,於是他根據這個方法再算了一次:數字7減去1纔得到6,那麼3o減去1再減去張峰死亡日期的數字14,得到15。
所以元兇殺害科學家的正確時間應該爲7月15日。這也是張天宇在上山時並不是很擔心蔣勇兵會在7月15日之前被人殺害的原因。
“難怪這小子上山前幾天一點也不擔心蔣博士的安危了,原來他早就算出兇手的作案時間了。”蒙冰暗想。
老t則是搖頭苦笑着,這麼複雜的公式要他來總結,恐怕下輩子也看不出什麼來,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高山仰止”。
看過了張天宇換算日期的紙條,夏雨兩爪將它撕得粉碎,道:“小子,你真的是很聰明,是我低估了你。”
張天宇輕咳了一聲,道:“是你這種人的心態過於自負,太小看警察。其實我也不確定這是你的精心安排還是巧合,但是出於安全考慮,我怎麼也得在7月15日,也就是今天,認認真真的保護蔣博士。”
夏雨輕蔑一笑,道:“那麼說說你是怎麼懷疑上我的吧?我可記得你說孫小豪是被劉豔娜殺死的,另外恐嚇信的筆記也是劉豔娜的筆記。”
“在案件的開始,劉豔娜和孫小豪成了你棋盤上的棋子,我們一直誤認爲殺人的就是寫信的,其實不然,你始終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在案件的周圍旋轉。其實你只負責去殺科學家,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給她倆完成。
至於怎麼懷疑上你的我可以說很多,第一件,是在你我見面當日。我爲了自己更像一個當地人,所以並沒有修邊幅,看樣子有些邋遢,像個野人。
許薇薇和簡琳見了我都是有所保留,而你卻熱臉貼冷屁股一般死纏着我不放,還極力的表現出自己非常八卦的樣子。
你那天問了我三百二十一個問題,我沒有理會你,你還在喋喋不休的提問。我猜到你是一個記者,我要找的週刊雜誌社記者。
但是我不禁會這樣問我自己,如果我是一個秘密來深山收集資料的記者,我會極力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出我有多麼的好問嗎?回答是否定的。我想狗仔隊也不會告訴明星,他是去偷看人家洗澡的吧?”
魏剛聞言“呵”的一聲笑了出來,現場緊張的情緒一下緩解不少。
其實張天宇不是一個會說笑話的人,他只是就事論事,或許這略帶譏諷口吻的話會讓人覺得有些好笑,但對他而言是非常嚴肅的事。
張天宇沒有理會魏剛,仍舊面沉如水的解釋道:“第二件懷疑你的事是許薇薇收到恐嚇信的那天。當時,我懷疑來殺博士的兇手是劉豔娜和孫小豪,所以對他們盯得很緊。
還記得我當日把槍交給你讓你保護許薇薇、監視簡娜嗎?在另一方面我也讓簡娜監視你和許薇薇,還故意被你聽見,其實這也是在考驗你。
你難道沒覺察嗎?身爲警務人員,我把警槍都交給你,難道我就不擔心出事?
到了第二天,我認定的嫌疑人之一孫小豪竟然死在自己房間裡,我一度認爲兇手開始不按常理出牌,後來檢查得知兇手是臨時改變了計劃。是什麼導致兇手改變了計劃?
我在這個問題上思考了很久,終於我聯想到一個細節,當日你們和我見面時孫小豪對你說的英語,據我所知你們是前一天認識的,還不會交流到彼此之間告訴對方自己會哪些國家的語言吧?縱使是國際通用語言英語。
再者,如果我們讓你們交出墨寶,經過筆記鑑定,寫恐嚇信的人不就一下子明瞭了,可是案件不應該這麼簡單。還有,孫小豪殺周仁的動機是什麼?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我認定除了孫小豪和劉豔娜,上山的幾人中還有一個是兇手,並把調查矛頭指向了你們三個女人的木屋,而你是我調查的重中之重,到後來……”
“夠了!”夏雨怒然打斷道,她沒想到自己精心佈置的迷局在張天宇面前竟然是漏洞百出,“方無瑕你好陰險,你現周仁屍體的事對我們是隻字不提,還在我們面前說孫小豪是被劉豔娜殺的……都是那頭蠢豬,讓他做得乾淨一點的……”
聽了這話,葉冰喃喃自語:“這小子連我也騙,原來孫小豪是自殺的呢。”
對於這一點,張天宇不想表任何言論,從他的角度看來,只要能抓到兇手,他認爲可以去做的事都會做。
張天宇談了這麼多,葉冰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原來當日張天宇把她和夏雨叫到一旁其實是在用計試探夏雨。因爲張天宇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指控劉豔娜,根本不用驗什麼尿液。
如果驗了尿液,對劉豔娜來說也只不過多了一條指正她的證據。而對夏雨來說,她的身份就極有可能被暴露。
這樣的一招不僅讓夏雨覺得張天宇對她比較信任,更讓夏雨不得已將劉豔娜推出來當替死鬼。其實在密謀來殺蔣博士之前,劉豔娜和孫小豪就已經是兩個死人了。
想通了這一點,蒙冰頗有深意的看了張天宇一眼,暗道:“這小子太可怕了……”雖然近在咫尺,蒙冰卻忽然感覺到自己和張天宇的距離很遠,好比一個居天,一個住地。
回顧這件案子,蒙冰現自己做了很多的錯事,還因爲吃張天宇的醋經常製造些小麻煩。要不是有張天宇在,兇手又喜歡和警察作對,不會殺警察,自己和劉豔娜粘得這麼熱乎,蒙冰怎麼被殺的都不知道。
想及這些,蒙冰不禁有些後怕,更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斷案時是不應該把個人感情加入進去的。這件案子蒙冰根本就沒有多多的爲案情考慮過,大部分的精力花在了吃張天宇的醋上,這不符合一個警察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
“難道是我太信任那小子了,什麼都讓他去想……”蒙冰還在沉思中,忽聽張天宇提到了她的名字,便將心神收回。
張天宇對夏雨道:“其實葉冰下安眠藥有對的地方也有錯的地方,我本來想用草螞蟥偷偷吸你們的血,先拿去搞個dna資料庫、還曾經讓魏剛抓過幾只。既然葉冰都下了藥我也省了不少事。
我想你並沒有吃到安眠藥,但是你並不知道她們都吃了安眠藥。爲了得到我的信任你臨時改變了殺許薇薇的計劃。”
“**也配做警察!”夏雨氣急敗壞的罵道。
張天宇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