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秦氏正在屋子裡翻黃曆,尋吉日,要儘快把婚期定下來,等恆兒成了親,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仲達急慌慌地跑了來。
穆秦氏聽到這三個字,就心慌,昨天恆兒發怒把書房給砸了,這會兒又鬧出什麼亂子了?
穆秦氏沉聲道:“毛毛糙糙地瞎囔囔什麼?”
仲達來之前先抱了個三百斤的石鎖舉了一百下,舉的滿頭大汗纔過來的,再裝出一副焦急的神色,簡直就是天要塌了的樣子。
“夫人,不好了,侯爺可能是急火攻心,暈倒了。”
“什麼?”穆秦氏手中的黃曆都給扔了出去:“快,請大夫,不,請御醫,綠綺快扶我過去瞧瞧。”
一番雞飛狗跳後,前來看病的梅御醫搖頭直嘆氣:“侯爺上次中毒太深,餘毒未清,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故而復發,怕是危矣……”
穆秦氏腳下一軟,整個人都癱軟下去。丫頭們連忙扶住。
“請恕下官無能,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梅御醫臉上分明就是還是儘快辦後事吧的神情。
穆秦氏張着嘴,半響失聲痛哭起來。
華紹堂在房裡翹着二郎腿,悠閒地喝着茶,看着醫書。
梅御醫來敲門。
“事情都辦妥了?”華紹堂不疾不徐地問。
梅御醫道:“都按副院使吩咐的說的。”
“那老夫人怎麼個反應?”華紹堂目光熠熠,等待着聽好戲。
梅御醫有些不忍道:“老夫人差點沒哭斷氣。”
華紹堂哈哈一笑,果然打蛇就得打七寸,這下戳到穆恆老孃的死穴了。
“這件事,還請保密。”華紹堂高興歸高興,不忘吩咐一聲。
梅御醫麪皮抖了抖:“下官自會守口如瓶。”
“梅御醫,你不必覺得愧疚,咱們這是在積德行善,是做好事。”看老梅一副於心不忍地模樣,華紹堂笑道。
梅御醫麪皮又抖了抖,心說,您是沒見到穆家的情形,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永寧侯舊病復發,病危的消息很快傳開來。
御醫院去了好幾位大夫,都是一樣的說詞,沒救了。
有好心人好事的人趕緊來告訴陳敏兒,永寧侯不行了。
陳敏兒愣了半響,她怎麼覺得其中有詐呢?昨天剛見過他,看他好好的,什麼餘毒未清舊病復發,毒是華紹堂下的,解藥也是華紹堂給的,難道有問題?
看陳敏兒沒反應,二妞還以爲她嚇傻了。昨天永寧侯來看陳敏兒,她才確信傳言非假,陳敏兒和永寧侯果然有情。
“陳敏兒,你說句話啊!你別嚇我呀!要不,你去幫永寧侯看看,依你的醫術,一定能救他的。二妞搖着陳敏兒的手臂,試圖搖醒她。
陳敏兒吃痛,她手上的傷還沒好呢!
“二妞,你幹嘛?輕點。”陳敏兒抱怨道。
二妞帶着哭腔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你一定要挺住啊!”
陳敏兒失笑:“說什麼呢?你幫我去請華副院使來一趟。”
陳敏兒敢肯定,這件事一定另有玄機,如果穆恆真的病危了,華紹堂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