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不善,翟耀眉心微凝,知道她誤會了,正要解釋什麼,就聽她冷冷的道:“青青喜歡你,肯定不希望我活着。”
說完,她從翟耀懷中抽離,翟耀又忙把她拉了回來,輕聲的解釋,“當時,我和黑桃k都昏迷了,也根本不知道她在船上。”
他們從南部的雨林出來之後,就沒打算帶着青青,但是他身上有蠱,青青循着痕跡,很快就找了上來,根本甩不掉。
後來,他們在酒店失散,以爲青青肯定是自己躲起來了,哪想她竟然會出現在左亦的船上。
他當時也問了,但是左亦的人,只知道是左亦讓青青上船的,卻不知道左亦爲何讓她上船。
現在,左亦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真正的緣由,恐怕只有左亦自己知道了。
雲若初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是不信,而是難以釋懷,“阿耀,你說過不會再離開我的。可是那時候你還是離開了,身邊寧願帶着青青,也不願意帶着我,你可有想過我是什麼感受?”
如果,當時,翟耀帶着她一起走了,她或許就不會害死左亦。
可現在,追究對對錯錯,也挽回不了什麼。
她也不知道是跟他置氣,還是跟自己置氣。
翟耀沉默,掰過她的身子,與自己面對着面,抱歉道:“若初,我知道你難受,但我有我的苦衷,那個地方危險重重,我和黑桃k都負了傷,更何況是你?而我帶着青青,是因爲她可以直接拿到尾巴人的心頭血。”
因爲青青有用,因爲不在乎青青的死活,所以他才能無所顧忌的將她帶在身邊。
可若初不同,她不會功夫,還懷着孩子,他怎麼能讓她和孩子跟着他一起去冒險。
他說的,雲若初都懂,她的置氣,不過是在逃避,逃避她害死左亦的事實。
“阿耀,對不起。”她低聲的道歉,頭輕輕的瞌在了他的肩膀,心中百般疑問,卻什麼都沒有多問。
不知是海風吹的,還是無法遺忘過去的種種,她的眼睛又酸澀了起來,聲音卻是無比的冷冽,“青青在哪裡?”
翟耀早知道她醒來會問,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長髮,道:“幾天前,我們路過一片海域,那裡全是鯊魚,黑桃k打了她兩,將她丟進了海里。”
他知道雲若初醒來,定是要爲左亦報仇的,但他不希望她的手上沾染鮮血。
所以,他先動了手。
那兩都打在頭部,青青當場就死亡了,就算沒死,丟進海里也不可能生還。
雲若初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鼻子一酸,眼角滑過了一絲淚痕,閉着眼睛,痛苦的道:“阿耀,我很難過,我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爹地,除了你,除了我的朋友們,沒人能波動我的情緒。可是,我發現我錯了,錯的很離譜。我很想跟他說聲對不起,可是沒有機會了。他死了,爲了救我死了。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釋懷這件事情......阿耀,我......”
翟耀沉默不言,只是安撫着撫摸着她的長髮。
早在左亦死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但她能親口對他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高興的。
這樣,總比她憋在心裡要好。
哪怕,她心裡一輩子都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或許是其他的因素,又或者是因爲愧疚。
他,不會介意。
經歷了這麼多,陪在她身邊的,依然是他,這樣就足夠了。
“阿耀。”過了好一會兒,雲若初低低的叫了他一聲。
“嗯。”翟耀應了一聲,將她抱的更緊,“若初。”
他也輕喚着她的名字,眷念而情深,雲若初鼻子又是一酸,強行忍住了,道:“阿耀,不要再離開我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好不好?”
翟耀目光一動,他從來都不捨得離開她,旋即將她抱的更緊,“好。”
這一生,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人生匆匆,意外時常都有發生。
誰能預料到,下一刻又會發生什麼。
如果深愛,那就不要放開。
錯過的,便永遠都是錯過。
留下的,纔是值得珍惜的。
海風輕撫,吹亂了雲若初的髮絲。
金色的光暈,灑滿了甲板,瀲灩的海水的微光,兩人的身影,依偎在船頭。
這一抱,便是永恆。
黑桃k,還獨自喝着酒,看到甲板上相擁的兩人,又灌了自己一大口。
冷茗,國際聯邦局的副督察,洛克的左右手,真的是冷茗嗎?
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幾天後,b國到了。
容夏與翟耀一行人分道揚鑣。
凌惜也跟着藍熙離開,分別的時候,她給了雲若初一個大大的擁抱,明明紅了眼眶,明明有千言萬語,最後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溟厲還在b國,但卻沒有阻止翟耀入境。
他重回了王宮,當天與溟厲密談了半日。
三日後,皇室通過媒體,向全國人民公佈了王后手中的密詔,由溟厲即位。
而翟耀則冊封了親王,不日便與親王妃雲若初離開了b國。
但兩人,行蹤隱秘,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裡。
馬爾代夫,陽光舒服的一塌糊塗。
雲若初穿着吊帶的裙子,在沙灘上曬着太陽,十分的怯意。
不一會兒,翟耀端着水果過來了,摘下一顆水晶葡萄放進了她的嘴裡,在她身旁的躺椅上,也躺了下來。
他只穿了一條海灘褲,錦精瘦的身材,精緻的外貌,惹來了不少女人的觀望。
雲若初瞥了他一眼,扯過毯子遞給他,語氣裡透露着一股子酸味,“蓋上。”
翟耀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依言將上半身蓋了起來,道:“吃醋了?”
雲若初不承認,淡淡道:“沒有。”
翟耀也不戳穿她,臉上的笑意更深,這時,雲若初卻突然問道:“阿耀,就這樣放棄,你真的捨得?”
那畢竟是一個國家的政權啊,男人都是有野心的,何況是翟耀這樣的男人。
“沒有什麼放棄不放棄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翟耀含糊不清的回答,心想得讓她多愧疚多感動一陣子,這丫頭一向不主動,這幾天卻因爲他放棄了b國,時不時的會討他歡心。
這樣的討好,他十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