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理會繁星,徑自離開了病房。
繁星還僵直在原地,好一會兒纔回過神,追了上去。
翟榮辦事的速度極快,很快就辦理了出院,繁星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臉上的表情,擔心又委屈,不知道的怕還以爲她是翟榮的女朋友。
“先生,我有開車來,我送你回去吧?”繁星跟着翟榮走出了醫院,翟榮的車還在ms國際的停車庫,繁星見他往路邊走,就知道他是要打車,所以擋在了他的面前。
翟榮微微蹙眉,道:“不必了。”
說完,便繞了過去,繁星卻不肯放棄,再次攔在了他的面前,這樣的舉動,讓翟榮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道:“我說了,不用了。還有,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請不要來煩我,其他的事情,會由我的秘書交待你,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繁星知道他是真的要跟自己保持距離,哪怕她有着一樣的臉。
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了嗎?
如果沒有陶安好,翟榮這樣的疏離,繁星或許還應該高興。
因爲,哪怕面對着同樣一張臉,翟榮也沒有動心,那說明翟榮愛着她的人,而不只是一張臉,也不會因爲一張臉,就移情別戀。
可是,偏偏有陶安好的存在,她無法確定,翟榮對她的冷漠,是因爲自己,還是因爲陶安好。
繁星心中難受極了,“你沒有看我留下的資料嗎?你就不問問我叫什麼名字嗎?”
她填寫資料之後,回去一直在等翟榮的消息。
她很自信,翟榮看到那個名字,一定會來找她的,爲此她還在資料上面,留下了詳細的地址。
可是,她等了好幾天,翟榮還是沒有來找她。
她開始慌了,開始着急,整天坐立不安,終於忍不住主動找上了門。
而時間也是巧了,她找來的時候,翟榮正好要離開公司,於是她追了上去,才湊巧發現了她暈倒。
“我並不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翟榮回答的直接,這樣的話,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十分傷人的,可是他並不在意,紳士並不代表,他會一直容忍他厭惡的事情。
繁星,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了,他並不喜歡死纏爛打的人。
這一點,繁星也是知道的,所以五年前,她很聰明,用了那樣的辦法,直接去到了他的身邊,可是現在她卻不如五年前那般冷靜和聰明瞭。
或者說,不是不聰明,而是投入了感情,關心則亂。
五年前,她還不喜歡翟榮,所以懂得步步爲營,精心算計。
但現在,他身邊有了陶安好,所以繁星沒有了五年前的耐心,因爲她害怕自己一不留神,翟榮就真的成了別人的男人。
所以,此時的繁星,哪怕已經意識到翟榮對她已經產生了厭惡,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擋在他的面前,固執的說道:“我叫繁月,這個名字,你也不想知道嗎?”
繁月?
翟榮怔住了,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時失去了言語。
記憶似乎倒退到了五年前的某個夜晚,繁星依偎着他懷裡,無聊的看着八點檔的電視劇。
那晚的夜色很美,滿天都是星星,月亮也十分的白淨,如玉盤一般,清冷動人。
電視劇的劇情有些拖拉,繁星看不下去了,就拉着他到陽臺看星星。
其實,看星星也挺無聊的,可是繁星想看,他自然什麼也不說,安靜的陪着她。
他從未聽繁星說起過她的身世,也從沒有問過。
他只知道,繁星是個孤兒。
而那晚,繁星看着滿天的星星,卻突然悲傷的告訴他,她還有一個妹妹。
翟榮無法體會她的悲傷,卻心疼她的悲傷。
他以爲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可是繁星卻只是提起,並沒有說下去。
第二天,繁星就出事了。
那一晚,銘刻在了翟榮的記憶裡面,像是夢靨一般,怎麼都揮之不去。
繁星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臉色,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既高興又得意。
他沒忘記,他沒有忘記,她說過的話。
看來,五年前埋下的種子,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有了繁月這個身份,翟榮不會再將她拒之門外的。
“你說你叫繁月?”良久,翟榮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出奇的平靜,沒有激動也沒有喜悅,僅僅是那一瞬間的僵硬和驚訝。
“是的,我叫繁月。”繁星重複着自己的名字,定定的看着他已經恢復如常的神色,突然又心慌起來。
於是,又試探道:“我還有一個姐姐。”
“你想說你的姐姐是繁星?”翟榮突然冷笑了一聲,目光冷冷的看着她,褐色的眸子,寫滿了她看不清的情緒。
繁星摸不清他的想法,但還是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
“如果你是她的妹妹,那你爲什麼現在纔出現?”繁星當初是說過她有一個妹妹,可是從沒說過她的妹妹叫什麼,繁星死後,翟榮也派人去找過,他記得繁星那晚悲傷的神色,她的死給她造成了巨大的打擊,也讓他的心中堆滿了愧疚。
曾經,有過那可笑的想法,他想找到繁星的妹妹,代替繁星照顧她。
只是,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彷彿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個人的存在。
現在,卻突然有人冒出來,說是繁星的妹妹。
他很震驚,可是卻不傻,雖然面前的這張臉,有足夠的理由,讓他相信,她就是繁星的妹妹。
可是,他卻總覺得裡面有什麼不對。
一個人,躲藏了五年,任誰都找不到,又突然出現,直接找到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要說是沒有目的的,沒人會相信!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我,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繁星顯然早已想好了說辭,苦澀一笑,深吸了好幾口氣,似乎在做着什麼掙扎,好一會兒才從包裡拿出了一段視頻,遞給了翟榮。
翟榮微微蹙眉,接過來看了一看,眉頭蹙的更深。
“這是你?”翟榮指着視頻中的人,目光有些難以置信,亦或者說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