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冷眼看他，“傅元澤，我自認我的態度很明顯了，我不歡迎你，你也大可不必裝作一副關心我的樣子，我不需要。”
她確實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再跟別有用心地人多說。
傅元澤這個人神秘強大，又故意接近她幫助她，她對他的好感早就被磨得乾乾淨淨。
傅元澤很受傷，“林小姐，不管怎麼說，林老爺子生日宴上，我也替你撐了次腰的，你這麼對我，不太禮貌吧？”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林凌板着臉。
“林小姐是心情不好，傅某能理解。不如傅某告訴林小姐一個好消息吧，也許林小姐心情好了就不會對傅某這麼說話了。”傅元澤一點不動氣，彷彿在林凌這裡，他有無限的包容心。
林凌盯着他，“你想說什麼？”
傅元澤一點點靠近她，聲音壓低，“好消息就是林老爺子之所以變得異常是因爲有人給他做了心理暗示，所以他纔會對你的態度那麼惡劣。”
“你說什麼？”
傅元澤往後退了一步，兩人又回到安全距離。
“上次壽宴時我就覺得不太對，所以這幾天上門跟老爺子聊了兩句。傅某不才，學過一點心理方面的知識，直覺認爲林老爺子的症狀跟心理暗示很像。”傅元澤笑道。
林凌也顧不得是不是騙人的，直接問：“能治嗎？”
不是馮菲菲提到的香薰，那就有可能是傅元澤說的心理暗示。無論哪一個，總要試了才知道。
“當然能治。”傅元澤笑着看林凌。
林凌深吸一口氣，“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治爺爺？”
傅元澤：“既然是林小姐的爺爺，傅某自當竭盡全力，但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傅某發現，林老爺子身上的心理暗示很特殊，只有一個解法。”
“是什麼？”
“殺了種下心理暗示的人。”
傅元澤說的輕鬆，彷彿殺人不過是喝水吃飯那麼簡單。
林凌警告地看他，“傅先生，這裡是帝都，有警察有法律的。”
傅元澤一臉無辜，“我當然知道，只是林小姐問我方法，我也只能如實相告，就看林小姐怎麼選擇了。”
說着，他又笑道：“如果林小姐有需要，能逃過法律的殺人方法，傅某也可以免費教的，畢竟朋友一場。”
林凌冷笑，“傅先生對我還真是好。”
“傅某對林小姐一見如故，總覺得以前在哪裡見過，所以總是忍不住出手幫忙，林小姐就當是緣分一場吧，不用在意。”
“所以我還應該感謝你教唆我殺人了？傅先生，不如有空讀讀帝都的法律，教唆殺人也是犯罪。”
說完，她不再管傅元澤，往外走去。
傅元澤望着林凌的背影，笑容一點點變冷，“手上沾染無數鮮血的人如今要我讀讀法律，我們那，可沒有法律啊，林小姐。”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低下去，只有自己能聽到，“不殺人怎麼做羣魔之主，我們始終是要回去的。”
他的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人，低聲問：“主人，裡面的老頭子怎麼辦？”
傅元澤淡漠地掃了眼，道：“自生自滅吧。”
……
呂涵還在外面等林凌，見她臉色不好也沒多問，開車往薔薇園去。
林凌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心裡很不是滋味。
傅元澤的話半真半假，她相信林清一定對爺爺做了什麼，心理暗示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要殺了林清才能解除心理暗示這種話，她很懷疑。
又不是電視劇裡的詛咒，把下詛咒的人殺了，詛咒自然解開，這太離譜了。
呂涵把她送回薔薇園，就自己回了學校，她總覺得最近身體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後遺症，老是覺得腰痠。
進屋往沙發一躺，呂涵才覺得舒服了不少。突然她眸光微閃，手探上腰間，匕首輕巧落入掌心。
屋裡有人。
呂涵閉上眼，直覺告訴她，人在衣櫃後面。
席越準備的衣櫃很大，是那種可以翻轉的衣櫃，分六面，像風車一樣來回翻轉都沒問題。
呂涵知道那人在看自己，手上匕首往衣櫃旁邊的牆壁甩去，冷聲道：“滾出來！”
話音剛落，衣櫃後面出來一個人，不安地看了眼匕首，後怕道：“要不要出手這麼狠，都碰到我長睫毛了。”
“林衍？你在這裡幹什麼？”呂涵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她就不舒服，這智障還在這裝神弄鬼。
呂涵陰惻惻地道：“下次你再躲着不出聲，我的刀直接飛人，扎哪裡看你運氣。”
林衍：“……我就是來這躲躲風頭，你不至於吧。”
“躲風頭需要躲在衣櫃後面？這屋裡風就那麼大？”
呂涵得理不饒人，林衍沒理更矮一截，索性破罐子破摔，“怎麼啦，我就是想故意嚇唬嚇唬你不行嗎？小六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呂涵懶得跟他搭話，丟下一句“薔薇園”就回了房間。
林衍看着呂涵的背影，喉結動了動。那天晚上，那個人的背影，也是這樣的高度。
上次的事查出來是他的瘋狂粉絲故意放的藥，不在三明治裡，在水裡。
本來粉絲跟他一架飛機，等着他下飛機後帶他回家，藉着藥效做自己想做的事。
卻沒想到林衍在機場消失，沒有得逞。
林衍回去想了很久，他躲在小巷子裡，那麼久都沒有人發現。
後來被人發現了，並且把他帶回去救了他，不管怎麼樣總該跟他討點報酬。
不然人家憑什麼白白救他。
可是這麼多天，沒有一個人找他。
慢慢地，林衍想，會不會是熟人幫忙，所以不需要他回報。
又是女人，還是短髮，自己認識的又有能力幫忙的，林衍第一個就想到了呂涵。
可是，他糾結了很久，呂涵不是那種會爲別人付出的性格。她對小六是很好，可是對別人，基本是冷臉一張。
他長了個心眼，那次的人還是第一次。
他來回想了幾天，如果是呂涵，絕對不會吃這麼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