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君山顛。
羅旋獨自先爬上山,留下杜鵑和盧苗她們,在山下說說女人之間的私密話。
其實
盧苗也是想跟着上山的,只可惜她的腳上水泡破裂,實在是爬不動山了。
得讓她在山下休息一會兒,才能和杜鵑她們一起上來。
到時候有杜鵑和卜小雨,這兩個爬山高手的協助。
羅旋心裡倒並不怎麼擔心,盧苗會有什麼安全問題。
“羅旋?”
正在山頂上晾曬草藥的拓海麗,一見到羅旋,趕緊丟下手中的簸箕。
如同一隻乳燕一般。
“嗖”的一下下,便掠到了羅旋的身邊。
一把就摟住了羅旋的腰,嬌笑道:“你昨天晚上怎麼沒有回來?是不是出去買大牲畜,很費勁呢啊?”
羅旋搖搖頭:“買牲畜倒不費勁,兜裡有錢就行。將它們驅趕回來,其實也不怎麼費勁。
要是哪一頭騾子,敢耍驢脾氣的話,一把宰了,咱們就能吃肉了。”
拓海麗嬌笑道:“那騾子有什麼好吃的?我聽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
誒羅旋,你有沒有買上一頭驢回來?乾脆咱把它剁了,也好,弄點驢肉湯來喝。我爺爺也想有一張驢皮,試着來做做阿膠。”
羅旋滿是詫異的、扭頭看着從背後,緊緊抱着自己的拓海麗:“這種登記在冊的大牲畜,可不是宰頭羊那麼簡單。
我發現你的膽子見長了呀。竟然還打驢的主意?”
拓海麗小嘴一撅:“這有什麼嘛,別人不敢給我弄張驢皮,來做阿膠?
可你是誰呀?
還有咱們羅旋,辦不到的事情?”
羅旋瞪她一眼!
“怎麼,這點小小的願望,你就不能滿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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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麗撅起她那張很豐滿、很迷人的猩紅小嘴:“我爺爺想鑽研阿膠的製作工藝。而我呢,人家就是嘴饞了嘛!”
“好不好嘛!”
這娘們兒!
似乎故意,在提醒火已經很大的羅旋:我嘴饞嘛,我嘴饞,我嘴,我饞.
你得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呀
“好吧,不過是一頭驢而已。”
羅旋拍拍她的肩膀,“晚上你們出山的時候。先去紅星公社,我那個房子裡面住上幾天。
等過兩天紅星公社趕集的時候,你可以自己去買上一頭驢。
至於進入交易市場,所需要的證明手續,我會提供給你。”
在這個時期,個人是不能宰殺大牲畜的。
不要說生產隊的社員,他們個人沒有那個權力。就連生產隊這個集體,也很難取得授權宰殺大牲畜的授權。
這一次自己買回來的這些騾子、小馬駒,也是一樣。
只不過,自然保護區自家就是一個公家單位。現在這些騾子買回來之後,就屬於單位上的財產。
深山老林裡面,畜牧站和食品站鞭長莫及。
到時候真把一頭騾子剁了,給畜牧站的駐村畜牧員,說一聲就行了。
這種駐村畜牧員,他並不是公家人。
而是屬於畜牧站,臨時聘用的協助人員。每個月,單位上也是給他發幾塊錢補貼。
好讓他幫畜牧站,盯着那種偏遠生產隊的牲畜存欄情況。
像這樣的編外畜牧員,
他們本身就是小老君生產隊裡的社員,到時候是搓圓了,還是揉扁了,那都是非常容易辦到的事情。
因此拓海利知道:那些普通的生產隊,很難取得大牲畜的處理權。
但作爲“自然保護區管委會”,這個獨立的公家單位,在這深山老林裡面,要想弄一頭驢來製作阿膠。
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拓海麗一聽,說羅旋同意了自己的請求,頓時高興的蹦了起來!
“咦,今天晚上我和我爺爺要出山去?”
回過神來的拓海麗,如同泥鰍一樣,從羅旋的腋下鑽到前面。
摟着腰問,“那我明天再去好不好?”
羅旋問她:“爲啥啊?”
“因爲你剛剛回來呀。今天晚上,我再給你重新燉一鍋羊肉湯。”
拓海麗道:“他們巡邏隊,早上出去巡視捕獸夾的時候,正好捕獲了一頭大黃羊。可肥了呢!光那兩個2個楊旦,都足足有10來斤。”
“都給你留着呢!”
拓海麗嫵媚一笑,“噓!小聲點,我爺爺出來了。”
那個土匪的石窟門口,拓石展正拿着一波及藥材,手上提着一個藥碾子。
緩緩走了出來。
“羅旋迴來了?”
拓石展側着頭,似乎正在仔細分辨中分辨空氣中的味道。
以驗明羅旋的正身。
“是啊。”
羅旋迴道:“拓老先生,你這是準備做什麼藥丸呢?”
拓石展嘿嘿一笑,“哦,那你們繼續聊,我就是個瞎弄。咦?我忘了洞裡面,還熬着藥呢!
我得進去看看守着。得好一會兒纔會出來,哎,熬十全大補丸,可真是費勁!”
說着,
拓石展也不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扭頭便又回到石窟當中去了。
這個老狐狸!
還蠻懂事的.
拓海麗就這麼緊緊的摟住,眼睜睜看着拓石展回到了石窟當中。
隨後纔開口道:“怎麼樣,上次我給你燉的羊肉湯,還好喝吧?這一次呀,那羊丹我準備用來烤。不知道你是喜歡吃麻辣的,還是孜然味的?”
羅旋搖搖頭,“不用費勁了。你們收拾收拾,一會兒就準備下山,去紅星公社吧。”
“團標大隊的糧食,已經緊張的有點扛不住了。”
羅旋道:“你們去通知易陽,從那一批,剛剛調撥下來的飼料用糧裡面,拿出2000斤飼料用糧。
然後在紅星街上、我所租住的那個房子裡,再拿出1000斤好糧。
明天凌晨時分,你們把這一批糧食都給他們送過去,把錢收回來就行。”
拓海麗搖搖身子,“難道給他們拖上一天不行嗎?我今天晚上不想下山去。”
羅旋緩緩掰開拓海麗的手臂,“時間不等人。讓鄉親們多餓一天,就會有多幾個人熬不過去。
畢竟他們已經長期用野菜、穀糠這些東西,在那裡勉強對付着。身子骨本來就差,哪還經得起拖延?
醫者仁心,能夠替鄉親們紓困解難,也是分內之事。”
“還有啊,山底下來了一位、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羅旋解釋道:“一會兒,我就得把她接到山上來。還得麻煩你把房間收拾的整潔一些,也好讓她住的舒服一點才行。”
拓海麗噘嘴道:“知道了!那我這一陣子,就不和你含槍夾棒的了。
哎,苦命嘍!
你就在這裡先呆着吧,我去把房間收拾收拾,然後就和我爺爺下山去。”
說完,
拓海麗轉身進石窟,徑直收拾房間去了。
不一會,拓海麗兩爺孫便相互攙和着、揹着一個裝着換洗衣服的包裹。
和羅旋打了個招呼,隨即便下山而去。
等到羅旋迴到石窟,也就是拓海麗的那間臨時的閨房,甫一進門。
便覺得眼前一亮!
這種舊社會時期,土匪們遺留下來的石屋,它首要考慮的就是其防禦性能。
至於其它什麼採光性、舒適性,那是談不上的。
也就是那個高大的主洞頂部,透下來的一點點光亮,映射進各個石屋之中。
這才使得洞窟裡面、那10幾間大大小小的石屋,纔能有一絲光線。
所以這些石屋一進去之後,給人有一種光線不足,入眼很昏暗、很凌亂的感覺。
但拓海麗這一間臨時的閨房,卻與衆不同:入目溫馨、明亮而整潔。
原本凹凸不平的石頭牆壁上,也已經被拓海麗,用各種碎布頭縫成的布幔,給裝點起來。
然後心靈手巧的她,
還用一些繩索,編織成一張小小的網,上面點綴着星星點點的絹花。
原本空空蕩蕩的石屋之中。
拓海麗細心的捆綁出了幾張簡易的桌椅。
上面也是籠罩着,手工縫製而成的椅套、桌套。
那張簡陋木板牀上,鋪着乾淨整潔的牀單,再加上一籠栓栓整整的蚊帳
這樣一來,
讓人剛剛一打開房門,就能使人眼前一亮!一眼看過去,到處都透露出一股溫馨、整潔的氣息。
讓人心生愉悅
一盞小巧精緻的馬燈,被擦拭的甑亮。
劃一根火柴,羅旋將馬燈點着。
這一盞馬燈,也被蠻講究生活品質、特別注重細節的拓海麗,細心的縫製了一個燈罩。
一個燈罩,距離沒有馬燈上的玻璃還有兩寸多遠,因此也不用擔心,會因爲馬燈玻璃溫度升高之後。
會將燈罩烤壞。
燈罩有一半,籠罩在粉紅色的輕紗裡面;而另一半則是白紗。
這樣一來,
這盞馬燈就可以兩用了:若是二人躺在牀上,說一些悄悄話的時候。
就將粉色的那一面,對着室內。
那麼整些石屋之中,就會籠罩在一股如夢如幻的,迷離氛圍之中.
而要是在平常的話,就可以用白紗那一面。
這樣一來,
屋裡的人想要看書、寫字什麼的,就不會存在光線不足之虞。
看着拓海麗如此用心的佈置,羅旋不禁由衷的讚歎一聲:不愧是學醫的人,心細如髮、行事縝密而精準。
這倒算得上,是一位心靈手巧、外慧內中的好姑娘了!
只不過,世界上好姑娘很多。
其中最適合自己的,傾其一生,恐怕也遇不到一兩個。
都說最好的蘋果在樹梢。
姻緣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千萬不能着急,更不能匆匆忙忙就下決心。
更何況,自己未來將要在何方?
做什麼事業?
如今還無法確定下來。
現在自己和拓海麗之間,只能算是抱團取暖、各取所需吧!給彼此找一個心理、和生理上的慰藉罷了。
“你在想什麼?”
羅旋正自出神,身後傳來盧苗的聲音:“我說羅旋哥,你怎麼那麼着急着上山?原來這山上,還別有洞天呢!”
盧苗緩緩走進屋子,
淺笑道:“這間屋子,可佈置的真是別緻。可見屋子的主人,也是一位蘭心慧質、心靈手巧的好姑娘呢。”
“嗯,拓海麗姑娘確實心細如髮。”
羅旋淡淡回道:“這間屋子,就是她的閨房。只不過看樣子,這些東西也是剛剛佈置好。
估計她自己也沒怎麼住。
正好你來了,這一陣子,你就先住在這裡面吧。”
這座土匪的洞窟很大。
裡面的分叉,和石屋都挺多的。
要是盧苗,她是一個人上山而來的話,保管她是不敢走進這個空空蕩蕩的大石窟的。
而且,
想要精準的找到這間閨房,要是沒有人帶路的話,哪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
所以羅旋不用去查看周圍。
光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屋外肯定還有杜鵑和卜小雨,這兩個帶路D。
因此自己和盧苗之間說話,還不能太過於親近、隨意。
以免刺激到,正深陷愛情煩惱之中的杜鵑
畢竟自己最爲艱難之時,杜鵑曾經非常努力的幫助過自己、把自己視爲她的知心好友。
現在,杜鵑正在追求三世。
而學醫出身的三世,似乎對杜鵑的愛意,有點疏離的感覺.
那再怎麼說,自己既然幫不上忙,但也不能再去刺激杜鵑愈發脆弱的心靈了。
這是對杜鵑的一種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