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先別急,你聽嬸子慢慢跟你說!”蔥花嬸說着,把錢袋子放在盧暖手中,微微的嘆息一聲,千言萬語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沉思半響才道,“阿暖,這個家,你是長姐,你娘她的性子,你也知曉,溫吞好欺,這錢放在你娘那,嬸子還真不放心,那一日你的膽大,讓嬸子心中佩服,來的路上,嬸子就想了又想,這錢是給你娘呢,還是給你,最後還是決定給你,至於原因,阿暖,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嬸子這麼做的原因,對嗎?”
盧暖聞言,點點頭,“嬸子,你的心思我懂,可是我想說,這個家不管將來如何富裕,當家做主的還是娘,如果沒有娘,那些惡毒的眼睛一定早已虎視眈眈,算準了機會就把我們姐弟妹給賣了,所以……”
盧暖想的很簡單,這個家,不管如何,韓氏必須要有一席之地,今日蔥花嬸是好心,可她已經輕視了韓氏,那麼以後呢,以後別人也會跟着學。
她要韓氏好好活着,起碼要得到尊敬,所有人的尊敬。這是爲人子女應盡的義務。
蔥花嬸聞言,倒是愣了愣,一直以爲盧暖還是個孩子,那日那麼膽大,也是偶然,今日這番話,豈是一個孩子可以說得出來的,就是家中那兩個嫁了人的閨女,也決計不會有這番心思。
心中感嘆,“阿暖,那依你的意思呢?”
“我覺得這錢,嬸子還是給我娘比較好!”盧暖說着,把錢袋子遞還給蔥花嬸。
以後這個家,表面當家的人必須是韓氏,那樣子弟弟妹妹們才能擡頭挺胸做人。
雖說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但是如今母親健在,她還是安安穩穩做一個姐姐就好。
“也是,的確應該給你娘,是嬸子糊塗了!”蔥花嬸說着站起身,就看見韓氏淚眼汪汪的站在門口,心中很是羨慕,韓氏能有盧暖這個閨女。
不像她那兩個,嫁出去了,連回家的次數都極少。更別說,爲她和老伴想一想了。
盧暖順着蔥花嬸的眼光看去,見韓氏淚眼汪汪,上前幾步,緊緊握住韓氏的手,“娘!”
“阿暖,你的心思,娘懂!”韓氏說着,緊緊扣住盧暖的手,不讓她抽出,一滴滴滾燙的眼淚落在盧暖的手背上,哽咽的說道,:“可是阿暖啊,娘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用這些錢,娘一直知道,阿暖是個有心的孩子,就足夠了,所以這錢……”
韓氏說着,從蔥花嬸手中接過錢袋子,用力塞到盧暖手中,“阿暖,這錢,娘交給你,連帶這個家,娘也交給你,娘還是那句話,以後不管阿暖做什麼,下什麼決定,娘都無條件支持,二弟,三妹四妹也絕對不會反對!”
“娘……”盧暖低喚出聲。
她不知道韓氏爲什麼這麼相信她,擡頭看向韓氏的瞬間,除了看見韓氏眼中濃濃的疼愛與憐惜,再就是滿滿的堅強。
她雖然懦弱了一輩子,可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學習堅強,學習怎麼保護她的孩子們。
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只要韓氏真心疼愛她,疼愛弟弟妹妹,別說一個家的重擔,就是要她揹負全世界,盧暖知道,自己也是願意的。
“娘,這錢,阿暖收下了!”
韓氏見盧暖答應,欣慰不已,拍拍盧暖的手,“阿暖,好孩子,以後要苦了你,娘這心,真不是滋味……”
盧暖搖搖頭,“娘,只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一定可以把日子過得很好很好!”
說到這,盧暖纔想起,她從山裡挖了一顆人蔘,還沒有來得及清洗乾淨,煮給韓氏吃呢。
韓氏努努嘴想要說些什麼,蔥花嬸紅着眼眶上前說道,“好了,好了,都別說了,阿暖啊,明天讓三壯跟你們一起進山摘黑木耳吧!”
盧暖聞言,倒是愣了愣,隨即笑着說道,“好啊,多一個人,也安全一些!”
山裡畢竟有野獸,人多,野獸瞧見,會害怕許多。
見盧暖答應,蔥花嬸心中歡喜,面上也全是喜色,“阿暖啊,只是這黑木耳嬸子還不知道咋吃,你跟嬸子說說唄!”
“成!”
盧暖把怎麼吃黑木耳的方法一說,蔥花嬸越聽越歡喜,連走的時候,都歡喜的不行,一個勁的誇盧暖聰明,懂事。
韓氏提着滿滿一籃子木耳,走到盧暖和蔥花嬸面前,笑着說道,“她嬸子,這一籃子木耳你先帶回去,按阿暖說的試試,看看味道如何?”
“得得得,阿暖這麼一說,饞的我不行,我先帶一籃子回去嚐嚐,明日三壯摘了,我讓他送一些過來!”蔥花嬸說着,從韓氏手中接過黑木耳,笑着走出屋子,在瞧見角落裡的人蔘時,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哎呀,這花長得還真奇怪!”
“可不是,阿暖和二弟圖好玩,帶回來的,也不知道是啥玩意!”韓氏隨即應聲。
正在洗木耳的二叔聞言看去,眼睛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