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三大高手刑道榮、陳應、鮑隆皆非呂布一合之敵,都被呂布乾脆利索地殺掉,袁紹麾下其他將領多半都曾在虎牢關前見識過呂布橫掃董卓麾下大將的英姿,更不敢貿然上前送死,呂布策馬上前一步,他們竟慌張地退後兩三步。
很快地,呂布距離袁紹只有二十多步,這二十多步完全是由袁軍的鮮血和屍體鋪成的。
呂布已經有很久沒有殺人了,一時手癢就大開殺戒,眼裡只有袁紹剩下的都是草芥,袁紹陣中不論是大將還是小兵,凡是阻擋呂布的都慘死在呂布方天畫戟之下。
呂布舞動方天畫戟,向袁紹衝去,袁紹慣會收買人心,麾下將士對他還算是一片忠心,見主公有難,都到袁紹面前護駕,呂布殺了一個,衝上來一雙,前仆後繼,無人退讓,呂布在倉促間很難衝到袁紹身邊。
袁紹本來還想表現出身爲主公的血勇,但見呂布劈波斬浪一樣殺將過來,他趕緊撥馬往南逃竄,麾下的文臣武將也都跟着一溜煙沿着大谷往南逃去。
而袁紹那些死忠士卒都擋着呂布馬前,袁紹眼見越來越遠,呂布衝着袁紹的那些死士大喝道:“袁紹大勢已去,我只誅袁紹一人,與爾等無關,爾等還不速速歸降!”
袁紹那些死忠士卒厲聲大罵道:“呂布奸賊,我等願以死報主公!你這篡國逆賊怎知我們的忠義!”
呂布怒髮衝冠,束髮金冠上的長雉隨着呂布濃重的殺氣而橫豎起來。呂布大喝一聲:“爾等找死,我就成全你們!”說着,揮舞起方天畫戟。一條赤黑色游龍在空中盤旋飛舞,袁紹那些死忠士卒的殘肢碎肉散落一地,鮮血四處噴散。呂布就像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一樣,四周一丈之內再無一個活的生命,不論是袁紹那些死忠將士的身體還是他們的戰馬,都被方天畫戟斬爲碎片。
呂布如此暴虐的殘殺,化解了他體內濃重的殺氣,殺了幾輪後,呂布漸漸平靜了體內的氣息,再次舉起方天畫戟。厲聲大喝道:“中央將士,跟我衝!鐵血興大漢,唯我中央軍!”
三萬中央騎兵跟着呂布一起大吼道:“鐵血興大漢,唯我中央軍!殺!”喊殺聲驚天動地。
呂布想要掛起方天畫戟,拿起身後掛着的霸王弓,用箭射殺袁紹,但袁紹麾下大將韓猛看出呂布的企圖。指揮袁紹的死忠士卒死命地纏住呂布,讓呂布沒有時間掛起方天畫戟轉而用弓箭。
呂布一邊揮舞方天畫戟,像收割麥子一樣地收割着袁紹死忠將士的性命,一邊冷冷地望着袁紹逃竄的背影,我呂布雖然不能親手殺了你。但我麾下大將張遼、黃忠、徐晃、張頜的伏擊應能置你於死地!
袁紹雖有兩萬死忠將士悍不畏死地擋住了呂布虎戟騎的衝鋒,但袁紹荊州兵不論從裝備還是戰力還是精神狀態都遠不如中央軍,特別中央軍是三萬精銳騎兵衝鋒,對付袁紹這僅剩下八萬不多的荊州步兵,虎入羊羣一般,這八萬荊州步兵好不容易立起來的陣型被中央騎兵強大的攻勢給擊散,特別當袁紹自己也掉頭逃竄,荊州軍士氣大跌,全線崩潰,到了最後,連那些死忠於袁紹的將士也都轉身往南逃去。
呂布這三萬騎兵在後面緊追不捨,許多荊州步兵兩條腿根本跑不過中央軍騎兵的四條腿,三萬中央騎兵厲聲大喝:“繳械不殺,投降有賞!”“繳械不殺,投降有賞!”
很多荊州步兵見實在逃不掉,又不想死在中央騎兵的馬蹄下,只得丟下兵器,跪伏在地。
呂布嫌棄這些荊州步兵阻礙道路,便傳下軍令:“投降的荊州步兵必須要跪在道路兩旁,不準阻礙道路,凡是站在路中間擋住去路的一律格殺!”
呂布軍令一出,許多荊州步兵見袁紹大勢已去,都跪伏大谷道路兩邊,等待司州牧朱儁統領的中央軍步兵整編,而呂布繼續統領中央騎兵追殺袁紹。
追不數裡,前面的溝壑縱橫怪石嶙峋,山間溪流密佈,山路崎嶇,非常不利於騎兵行走,步兵脫去盔甲卻甚爲便宜,袁紹與麾下衆文臣武將皆下馬步行而走,呂布騎跨赤兔馬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可他麾下三萬騎兵的戰馬大多都是凡馬,遇到這樣複雜的地形,都只得棄馬步行。
呂布皺着眉頭看着前面的道路,嘆息道:“騎兵下了馬恐怕連普通步兵都不如,真是大材小用。”
就在這時,前面的典韋挾持兩人,飛身來報,說擒得袁紹麾下兩員將領呂曠、呂翔。
呂曠、呂翔皆是兗州東平郡人,是袁紹在兗州任濮陽縣令時招攬的部將,兩人都是騎將,號稱弓馬嫺熟,若是騎在馬上,還能跟典韋交手幾個回合,但荊州軍士氣大潰,他們急於逃跑,礙於地形,棄馬逃跑,但因爲他們不習慣山林步行,走了沒幾步,呂曠便在穿過一條小溪時摔入水中,摔傷了一條腿,因爲荊州軍四散奔逃,呂曠、呂翔麾下士卒全都離散,呂翔只好自己一個人扶着兄長呂曠慢慢往前行走。
典韋呼嘯山林多年,步戰遠勝馬戰,典韋領着麾下幾百名大戟士,跳躍如飛,過不多時就追上了荊州軍,典韋見這兩個長相相似疑似孿生兄弟的傢伙橫在路上,就想掄起大戟將他們斬殺,卻見他們一人受傷另一人扶持兄弟情深,不忍下手。
因爲這兩員將領都姓呂,典韋不知他們是不是跟主公有宗族關係,所以親自押解這兩人到呂布馬前,交由呂布親自發落。
典韋從呂曠、呂翔身上搜出了袁紹的印信,因爲呂曠、呂翔兩人雖然武藝平平,但長相都相當俊美,被那個重視外在勝過內在的主公袁紹器重,放在身邊,負責掌管印信和儀仗。
呂布望着呂曠、呂翔兄弟,又看了看手中的印信,又拿起洛陽周邊的地圖,洛陽東南邊是潁川郡、陳郡、汝南郡,袁紹在這三郡放置了三萬人馬,由大將文丑統率,呂布打起了這三萬人馬的主意。
他上前將呂曠、呂翔身上的五花大綁解開,衝着他們微微笑道:“我素來器重同宗兄弟,呂範、呂岱、呂常、呂昭等同宗兄弟子自從跟隨與我,現在皆爲一方郡尉,統領上萬人馬,而你們現在不過是袁紹麾下末將,人馬尚未過千,不如歸順於我,你我共創呂氏輝煌。”
呂曠、呂翔本來就不是沮授、審配那種把忠義讀到骨髓裡面的文人,他們只是尋常武將,武將生逢亂世信奉的便是“有奶便是娘”和“識時務爲俊傑”,何況呂布還如此情深意重地託以同宗兄弟之情,面子給的足足的,呂曠、呂翔若是還堅稱效忠袁紹至死不渝就有點太給臉不要臉了,呂曠、呂翔不愧是歷史那兩個在袁譚、袁尚、曹操之間做雙面間諜的傢伙,他們立即俯身跪拜在呂布面前:“降將呂曠、呂翔謝過主公不殺之恩!”
呂布記得他們在演義上的拙劣表現,知道他們的表現跟呂範、呂岱比起來差的太遠了,並沒有真心要收他們爲同宗兄弟,同時對他們兩個的忠誠度也沒有多大信心,便笑道:“你們剛剛歸順過來,寸功未立,不便封賞,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們建立功勳,不知你們願不願意出馬?”
呂曠、呂翔一起拱手笑道:“主公但有吩咐,末將無所不從!”
呂布笑着指了指地圖上的潁川郡、汝南郡、陳郡的方向:“袁紹大將文丑統三萬人馬駐紮在這三郡,頻臨洛陽太近,爲我心腹之患,現在袁紹新敗,消息尚未傳到文丑處,你們便火速前去文丑處,告訴他袁紹被困於大谷,讓文丑火速傾發三萬人馬前來支援。”
呂曠、呂翔愕然道:“末將不明主公爲何如此行事?”
呂布懶得跟他們多說,神秘一笑道:“你們只管帶着文丑的三萬人馬前來大谷即可,你們一定要帶着文丑沿着這條路徑前來。”
呂曠、呂翔互相對望一眼,他們差不多能猜得出呂布想要圍點打援,消滅文丑的三萬人馬,若是他們真的可以投降呂布,自然會心甘情願地傳送這個假情報給文丑,可畢竟兩人的家眷都在襄陽,若是投降了呂布,家人肯定會被袁紹除掉,這次兄弟兩人都被呂布派往文丑處,那就是魚兒脫鉤,沒有必要再爲呂布效力,便把實情告訴文丑,讓他不要前來這裡送死,主公袁紹即便在大谷裡死掉,還有少主袁譚可以輔佐。
呂布雙目如電,看得出這兩人表情古怪,便嘿然一笑道:“二位切莫擔心家眷,我在襄陽城裡安插有許多細作,會讓那些細作將你們二位的直系家眷悄悄帶來洛陽,兩位沒有後顧之憂,便可全心爲中央軍效力了。呂曠的腿部受傷,不良於行,就留在軍中養傷吧,勞煩呂翔你跑一趟了,切記,一定要把文丑帶上那條路,然後你就隨機應變及時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