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好後,仲文立時告辭要走,天齊不滿道:“你看看你,這就要走,沒瞧見我這御桌上堆積成山的奏摺麼?”
仲文擺手:“我不擅長幹這個,你讓閔恆之幫你吧。”說閔恆之,他立時又道:“這傢伙一直對你姐心存妄念,這樣下去可不成,你等找機會往他府裡塞女人,讓他早些移情別戀。”
天齊哭笑不得:“你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閔恆之雖然心有妄念,可他畢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他的婚事我怎好插手,你還消停的回府陪我姐和念文吧,改日得空帶她們一起進宮,我設宴招待你們。”
鄭仲文搖頭:“瞧瞧,這還是我的小迷弟麼?胳膊肘往外拐——”他甩着手離開,眨眼便消失不見。
偌大的御書房再次恢復安靜,天齊嘆息着搖頭,一臉無奈的坐到了御桌之後,嘆道:“若有來生,絕不要生在帝王家,若是能像仲文哥那樣就好了,敢於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不爲名利所動,敢愛敢恨,瀟灑肆意,多好。”
剛出皇宮,薛夫人也不知從哪裡撲上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問:“王爺,事情怎麼樣了?皇上怎麼說?”
鄭仲文將他和天齊商量的結果告訴了薛夫人。
薛夫人一臉失望,她以爲,她能將女兒平安無事的領回家。。。
“薛夫人,薛寶珍能免於一死,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你莫要得寸進尺,身爲叛黨的家眷,本應一律處死,如今皇上法外開恩,準她入庵修行,且不牽連你們薛家,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見仲文似乎真動怒了,薛夫人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多說什麼,總之先保住性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總比被人一刀砍了的好。
“多謝王爺,寶珍能活着就好,她能活着就好。”
薛夫人的心裡其實還是怨恨仲文的,若不是因爲他,她的女兒怎會有今天這種地步,女兒雖然也有做錯的地方,可畢竟一切的源頭,是他鄭仲文啊!
鄭仲文自然不會與她論這些,當初若薛寶珍不那麼貪得無厭,能大氣點接受退婚,今時今日,說不定已經另結了良緣,過着平靜的日子。
“薛夫人,若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薛寶珍會羽林衛親自送到清涼庵,你若想去見她,需等她剃度之後。”
薛夫人連連點頭:“我明白了,還是要多謝王爺。”
“不要謝我,謝皇上吧,皇上聖明仁慈。”
“是是是,若非皇上聖明仁慈,我家寶珍就要含怨而死了。”
鄭仲文不想再與她糾纏不休,朝她拱了拱手:“薛夫人,告辭。”
他轉身走向他的馬,翻身而上,打馬疾行離開。
薛夫人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無法移目,這樣瀟灑的男人,也難怪女兒會對他如此癡迷,只可惜,可惜了這樣好的姻緣,可惜了她女兒一生的大好年華。
想到明日女兒就會被送到清涼庵,她立時回府取了些細軟財物,一應送到清涼庵,請主持對女兒多加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