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公子,你這樣做,讓京都城的百姓如何看我?還道你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祁溶月清清冷冷的看着尹逸軒,脫口而出的字如珠玉落盤,清脆響亮的鑽入衆人之耳。
尹逸軒道:“你離開侯府,爲何不與我說一聲?”
祁溶月道:“我說過,我們並不是需要相互告別的關係。”她頓了頓,又道:“尹公子,你向來都是衆人口中的謙謙君子,還希望莫要壞了這清名。”
尹逸軒搖頭:“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問你,你願不願——”
她立刻打斷他:“不願意,不論是什麼,我都不願意,你和我,從前是陌生的熟人,如今是熟悉的陌生人,今後是不相識的陌路人,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還請尹公子讓開,莫誤了我的時辰。”
她一派清冷高貴的模樣,加上絲毫不留餘地的言辭,在場的衆人,哪有不明白的,分明是這尹逸軒追求人家小姐,而人家小姐不同意,他卻還硬要糾纏,惹人厭煩。
尹逸軒漲紅了臉,怒問:“是因爲仲文嗎?你這樣對我,是因爲他,對不對?”
祁溶月的眉頭越發深攏,十分不悅道:“這是兩碼事,請你不要混爲一談,尹公子,這世上的事,並不是每一件每一樁都有理有據可循,感情的事,就是這樣毫無道理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因爲任何人,只是不喜歡,僅此而已!”
她不想再與他廢話,回身鑽進了馬車。
雪兒見尹逸軒的神情開始煥散了,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子強硬,便朝一旁的護衛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開路!”
四名護衛迅速打馬上前,將圍觀的百姓驅散,爲馬車空出一條道來。
尹逸軒怔愣了半晌,待他回過神時,馬車已經絕塵而去,他握着繮繩的手不斷顫抖着,胸口的起伏越漸急促,他對着那漸行漸遠的馬車暗暗發誓,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一定要得回她,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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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城
自從三日前收到京都的來信,知道她已經離開了京都返往晉城,他便每天都來這城門處等上幾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纔回去,每次一見到馬車在遠處出現,他就開始興奮,待馬車近前,發現不是溶月,又開始失望唸叨,不停的唸叨。
三貴見天色不早了,再過一會太陽就要落山,便扯了扯因爲無聊而蹲在草地上吃了半天草根的世子道:“公子,咱們回吧,這天也不早了,估計她們今兒在路上耽擱了!”
鄭仲文搖頭:“再等會兒,說不定一會就來了,我算了算,最晚今兒也能到!”
三貴無奈,只好蹲在世子身邊,跟着他一塊咬草根數螞蟻。
就在紅日將要落盡之時,鄭仲文突然站起了身,拿腳踢了身邊的三貴一腳,道:“快看,那邊是不是來了一輛馬車?”
三貴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順着世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天色已然昏暗,在那官道的盡頭,好像真有一輛馬車和幾匹馬在疾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