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彭佳急得眼淚要掉出來。
歐白陽只是拿着雙手捂住臉部,剛開始時那些液體噴入眼睛內一陣發澀,雙眼便刺痛得不能睜開,接下來,就感覺好象眼睛腫脹着只剩一條縫了的樣子。
但是奇怪的是,臉上卻沒有什麼感覺。
“小彭,沒事,只是眼睛難受。”聽見彭佳焦急的聲音,歐白陽定了定神安慰她。
“我看看你的臉好嗎?”彭佳問歐白陽,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臉上好象沒有什麼特別難受的感覺。”歐白陽道,並慢慢挪開了手指,“我臉上被毀容了嗎?”
“沒有,還好沒有。”彭佳一看歐白陽的臉,不由得破涕爲笑。
歐白陽臉上依舊是那麼光潔,只是有一些白色狀滑膩的細小泡沫被她的手這麼一捂一搓,顯現出來。
“還好,那隻剩下眼睛有點難受了。”
“看來不是硫酸。”彭佳有點慶幸地道。
這個時候,120急救車拉着長笛從遠處的醫院開了過來,不一會兒,車速很快的急救車就停了下來。
“傷者在哪裡?”急救醫生一下車就問吳瑞文。
“在這裡。”彭佳喊道。
“咦,不象是腐蝕性的液體。”急救醫生檢查了一下,鬆了口氣道:“爲了確保患者的安全,還是帶回去做全身檢查。”
“好。”彭佳自然答應,就算醫生不叫她們去醫院,她也肯定是要帶歐白陽去的。她的眼睛還睜不開呢。
“不過,你們不用緊張,我看這液體沒危險,只是嚇唬你們的。”急救醫生很輕鬆地道。
“啊?那是什麼成份的東西?”彭佳和歐白陽異口同聲地問。
“還沒經過鑑定我不曉得。但大約是肥皂水一類的東西。”急救醫生道。
“這也太惡作劇了吧?”聽到是肥皂水,歐白陽和彭佳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歐白陽。這下才明白爲什麼眼睛那麼澀。
“我報了警了,警察說一會到醫院給咱們做筆錄。也和小李說了,他說馬上趕到醫院來提取這些液體的成份去分析。”
吳瑞文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道。
隨着歐白陽被送到醫院,警察和李法醫都相繼趕來,確證是肥皂水成份的液體居大時,在李法醫提取了有效成份後,醫院幫歐白陽沖洗了眼睛。並給她開了眼藥水和消炎藥。
“呃,沒事啦,這是多大的事,不過就是肥皂水嘛。”歐白陽在醫生幫她清洗好後,能睜開眼睛時。看到彭佳難過的樣子。
“還好不是你的眼睛。”吳瑞文道。不過,覺得自已在歐白陽面前說這句話未免不妥,便解釋道:“佳佳以前眼睛受過重傷,如果再受一次這樣的傷,對她的視力就有危險了。對不起,歐姐,我不是故意說你的。”
“呃,沒事,這樣更好了。還好是潑在我的臉上,現在醫生一洗完我就沒感覺難受了。要是換成小彭你就糟糕了。”
“嗯,歐姐,你以後也叫我佳佳吧,這次替我受罪了。”
彭佳眼圈紅紅的,剛纔那個潑東西的人。嘴裡叫着的名字是:彭佳。肯定是向她尋仇的。
歐白陽只是做了替罪羊而已。
“小彭,不,佳佳,別難過,再哭對眼睛不好。”這時候,反倒輪到歐白陽來哄彭佳了。
“我一定要叫警察抓住這個兇手,太可惡了,佳佳,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
吳瑞文氣得臉色發青,想想這事如果是發生在彭佳身上的後果,萬一又引起彭佳的眼睛怎麼了,那這次客是他發起的,這個責任可就大了。
不過,也不是責任的問題,自已心愛的人如果就在眼前被人潑了東西,那你說這個沒有起到保護責任的男人還值得被人愛嗎?
吳瑞文暗暗下了決了,不論花多大的力氣,都要把這個兇手抓到。
“稍安勿躁,我回去分析一下這些成份,或許能對破案有所幫助。”李法醫處理完手頭的事務,也過來病房看歐白陽。
“謝謝你了李法醫,還特別勞動你。”歐白陽感激地道。
“呵呵,沒事,這也是我的工作職責嘛,保護市民安全。其實即使查出來確是肥皂水,這也是一起惡性的案件,可以以危害公共安全罪來起訴對方。”李法醫道,“這種在公衆場合,向特定不特定對象潑灑不明液體的行爲,很容易引起公衆的不安全感,別看這只是一件小事,它的罪名可重了。”
“哼,這個壞蛋,不知道是誰指使的,抓住他要他好看。”吳瑞文道。
“佳佳,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李法醫問,“從對方對你們說話的那語氣,分明是有教訓你的意思。”
“沒有吧,佳佳一向在臺裡與人爲善,和我們組裡的人關係都相得得很好,怎麼可能會得罪人呢?”歐白陽看着彭佳進入欄目組一步步成長起來的,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從沒有做過見不得人、使奸耍滑、或者背地裡勾心鬥角的事。
“那就奇怪了,或者是社會上的人與你有仇?”
彭佳也沉吟良久,想不出所以然來。
“或許,你自已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人,而人不自知。比如,搶了別人的光彩或者最近在生活中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李法醫畢竟是專業人員,問得很到位。
不過,經過李法醫這一連串的發問,歐白陽作爲旁觀者,倒是另有感悟了,她道:
“佳佳,最近是有發生幾件事,你自已沒有意識到吧?”
“哦?”彭佳反問,除了去陳家村那件事,她還想不起來有其它什麼事發生呢。
“那個神秘的送花人是一件,還有,最近這個主持人選拔賽,臺長直接宣佈你進入決賽,是不是會妨礙到什麼人?”
“嗯,你這個說法很有道理,來,和我說說送花人的事,還有那個主持人選拔賽。”李法醫興致很濃,他倒不是八卦,只是知道,這些都是案件構成的重要線索。
於是,在歐白陽的補充下,彭佳一一道來。
只是,這讓一邊的吳瑞文聽了很毛骨悚然,說完所有事情,吳瑞文道:“佳佳,你太大意了,那個神秘的送花人分明不懷好意的,如果真誠以對,想要追求,哪有這樣故作神秘的?”
“嗯,知道啦,以後會注意的。”見吳瑞文着急關心自已,彭佳淺淺一笑道,“不過後來不是知道了嘛,他是《田港都市報》的記者,應該不是壞人吧。”
“佳佳,記者這個職業也是魚龍混雜,不是哪個記者都是好人的。”歐白陽也跟着埋怨道,生怕彭佳太輕信它人。
“我懂。”彭佳當然知道,不管哪個行業,就算那些個看起來光彩奪目的行業,都是有不同的人混雜其間,人品是不可能才接觸就立判高下的,象鄧海濤這種人,尤其可疑。
“好啦,你提供的這幾條線索我都會努力分析偵查,最近這段時間,你要注意保護好自已的安全。現在潑肥皂水只是一個警告,說不定,犯罪份子以爲沒事,還會犯罪升級。下一次就真正變成有傷害的液體了。”李法醫鄭重地提醒彭佳。
有了李法醫的承諾,吳瑞文安心多了,他知道,李法醫的辦案能力在全省也是一流的,保況,以他的背景,做出這樣的承諾,一定會發動最強大的力量,來早日破案。
“謝謝你了小李。”吳瑞文真誠地道,並將他送到了醫院門口。
“呵呵,哥們別謝我,我剛纔說的有點誇張了,至於這個英雄護美的機會,哥們給你創造了,就看你怎麼把握了。”李法醫一改剛纔在歐白陽和彭佳面前冷峻的樣子,居然幽了吳瑞文一默。
“你這和臭小子……”吳瑞文明白過來,衝他胸口重重捶了一下,倆從頗有默契地笑了。
“這李法醫幾歲了?看上去十分老成。”歐白陽對酷酷的李法醫十分好奇,由於一臉嚴肅的樣子,李法醫給人的印象總是比實際年齡大一些。
“好象有31了吧?”因爲李法醫工作了一段時間,又繼續讀研,所以彭佳大體上猜測了一下。
“哦,才31呀,我以爲37.8了呢。”歐白陽道。
“哈,如果讓他知道,豈不傷心死?”知道歐白陽沒有危險後,彭佳也笑得出來了。
“呵呵,你呀,還是要聽他的,最近這段時間要注意一點。我總感覺,最近這段時間,圍繞着你身邊的,是一個又一個的陰謀。”歐白陽憂心忡忡地道。
“這次潑臉事件沒有發生前,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就着了道。但這之後,我們提高警惕,他們就沒那麼容易下手了。放心吧,也許過個幾天,李法醫就把案子破了。”彭佳很有信心地道。
“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人家可是專業的法醫,現在在校讀研,但已經被借調到省公安廳法醫科了。”彭佳道。
“哦,真是年輕有爲啊!”歐白陽心裡,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感。雖然他不是陽光的類型,但卻充滿了學術的嚴肅性和權威性,這個是歐白陽在做《讀書》欄目時,最喜歡感受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