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秋悄悄的打量着袁喜蘭,這丫頭去了幾年城裡回來之後對家裡的條件十分嫌棄,連她這個從小養育她的大伯孃都沒落得個好處,這一次回來卻改變了許多,不僅沒有嫌棄反而主動親近她,看來是懂事了,真是越長大越喜歡。
兩人手牽着手走在田埂上,因爲石子多,袁喜蘭穿的布鞋這有點硌腳,走得很慢,大伯孃也不催着她,陪着她一起慢慢的走着,領略着田園風光。
袁喜蘭已經是第三次穿越了,上一次她穿越的時候也是這個時候,她原本是一個都市白領,後來看慣了城市的喧囂,辭職回老家開了一個雜貨鋪,向村民們收購一些特產,放在淘寶上賣。
那時候淘寶已經開始盛行,許多人因爲這個平臺而發家致富,她有富豪夢,但她又不想去勞心勞累的拼搏,淘寶買賣是她最理想的交易方法,沒貨的話請人去收,發貨的話請人去發,而她就相當於甩手掌櫃。
沒過兩月,她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還沒來得及享受,她就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非常貧窮的地方,這種落差讓她難以接受,從而產生了自暴自棄的想法,一點積極向上的心思也無。
就算家裡的兄弟姐妹欺負她,她也無動於衷,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樣,要不是大伯孃護着她,估計死在哪裡都不知道。
直到遇到一個下鄉的知青,有了戀愛的感覺,才讓她死寂的心有了跳動,但也因爲這段戀愛而葬送了她的一生。
這具身體的母親生她弟弟的時候難產死了,她的弟弟也因爲窒息沒活過來。她爸爸現在的妻子離過婚也帶了一個拖油瓶,她戀愛的對象就是被這個拖油瓶給搶走的,還聯手害她。
再一次重生恍若隔夢,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爺憐憫她纔給她一次報仇的機會?想到上一世渣男賤女得意洋洋的嘴臉,她恨恨的雙手握拳,這一次不會了,不會有自暴自棄這種愚蠢的想法,更不會讓這兩人好過。
“……喜蘭?喜蘭,你在想什麼呢?呀,出血了,怎麼回事?”
袁喜蘭被驚醒,就見張桂秋捧着她的雙手心疼不知所措,她這才發現原本破皮的地方因爲她剛剛的舉動竟然冒出了血水,貌似還不少,但是這種疼對比於上一世的痛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大伯孃,我沒事,這是不小心擦破了點皮。”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不行,大伯孃要帶你去衛生院看看,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真的沒事。”說着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把上面的血水給擦掉,雙手攤開在張桂秋眼前晃了晃,沒讓她看清楚就拿開了。
她揚起一抹大大的笑臉的說道,“瞧,我真的沒事呢。”
張桂秋狐疑地看向她的手,還想拿過來再看看清楚,袁喜蘭已經摟住了她的胳膊,扯着她往前走:“好了大伯孃,就這一點點傷口,明天它自己就好了,去衛生院多費錢啊。”
“這不是錢的問題,你最怕疼了,小時候你玩耍擦破點皮都要抹藥膏的。”
這是原主,不是她。原主從小被張桂秋嬌養着長大,去了幾年城裡,被後媽養的不知天高地厚,嫌貧愛富,明明在外面橫的不得了,回到家之後卻甘願被後媽使喚的像個丫鬟,吃不飽飯也毫無怨言。
反觀大伯孃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卻沒得到她一個好臉色,而她自己第一次穿越的時候對這個女人也是種默然的態度,心理的多強大才會繼續收留她啊?要是別人早就趕出去了。
這一世絕對不會這樣了。
袁喜蘭心酸酸,堅決說道,“我不要。”
“好好好,咱們不去衛生院,但是回去之後大伯孃給你找找草藥擦擦,你就不能碰到水了,知道嗎?”
袁喜蘭乖巧的點頭,眼眶發紅,差點沒哭出來,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有多麼混蛋啊,竟然會辜負這麼好的一個長輩。
張桂秋看了看袁喜蘭的神色,渾身一緊,張了幾次口才試探的說道,“你要是想回到城裡跟你爸爸一起住的話,回頭我跟你大伯父商量商量去勸勸你爸,把你接回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