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你過的還好嗎?你現在在哪裡?還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激動的王晴有些語無倫次,恨不得把所有的疑惑都問出來。
“媽,不要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慢慢跟您說,”王秋緩了一口氣說道,她媽的性子還是這麼直,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其實我也不明白,爲什麼空難死後,睜眼就成了一個小女孩,”王秋說。
“這個孩子多大?”她媽連忙問道。
“六歲多一點,還是個小不點呢,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王晴擦了擦眼淚,笑着說,“你六歲時候的樣子,我還清晰記得,你搞的那些調皮搗蛋的事情,彷彿就是昨天發生的,你雙腳沾滿瀝青的樣子好可愛。”
“媽,”她媽怎麼把那些糗事記得那麼清楚呢。
“好了,好了,我不提了,”王晴還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她家姑娘真真活着呀,“媽,您現在怎麼樣?身體怎麼樣了?”
“還不是老樣子,”王晴隱瞞了她兩次進醫院的事,“平平淡淡的,每個月守着養老金過日子。”
“那少的可憐的養老金能幹什麼?美航不是賠償了100萬嗎?”王秋以爲有了那些錢,她母親的日子應該過得非常舒適了。
“養老金對我綽綽有餘了,”王晴說,那100萬是她女兒用命換來的,她看着就揪心,何談用了,“那些錢,正好我幫你存着,”
王晴不想再談這些,轉開話題,“你現在在法國嗎?”她記得張老頭的孫女說過那信可是從法國寄來的。
“這個孩子是法國人,不過我現在在斐濟,”
“斐濟在哪裡?”王晴可從沒說過這個國家。
“是南太平洋的一個國家,”王秋解釋道,“您不用管這,我馬上要回法國了,”頓了頓,王秋又接着說道,“這個孩子有很嚴重的心臟病,估計就是死在手術檯上了,然後我不知怎麼回事在她身上醒來,之所以來斐濟就是因爲身體受不了歐洲的寒冷,”
“那可怎麼辦,這病能治嗎?”本來高興的王晴,因爲王秋的一句話,心又懸了。
“放心吧,醫生說了,只要不劇烈運動,保持心情舒暢就能長命百歲呢,”王秋按着自己的胸口,違心的說道,她情緒太過激動,心臟又在抗議了。
“那就好,”王晴深信女兒的話,她的女兒可從來沒騙過她,“你現在的父母對你好嗎?”王晴心情很複雜,既不想他們對小秋好,她的寶貝女兒雖然可以被照顧的好好的,但是好的讓小秋忘記她這個親身母親該怎麼辦;但又不想他們對小秋不好,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被虐待,做母親的有時候真的很矛盾。
王秋實話實說道,“孩子本身的父母拋棄她了,我現在被他們的一個朋友收養,”姑且當喬恩是那對不負責任父母的朋友吧,“這個人和我差不多大,對我很好。”
“是男是女?”王晴心中的王秋還是那個32歲的老剩女,一聽到差不多大,自然而然關心對方的性別問題,萬一她家小秋吃虧該怎麼辦。
“媽,您想多了,”王秋前世就對母親這種喜歡打探她周圍男性祖宗十八代行爲頗爲頭疼,“他是一個男人,但是我現在才六歲,您忘了嗎?”喬恩對她該摸得早就摸了,該看的也早就被看光了。
“瞧我在想什麼,哎,我還是不能適應,”王晴笑着搖搖頭,“他對你好,我就放心了。”
……
“媽,我恐怕暫時不能回來,”王秋微微黯然的說。
沒想到王晴倒是反問道,“現在你回來幹什麼?”接着又說道,“既然在那邊生活的好,就不要回來了,”不是王晴不想念王秋,她深深記得照片上小女孩的模樣呢,這個樣子要是突然出現在家裡,周圍的街坊鄰居們指不定要說什麼,她該怎麼解釋,萬一驚動了什麼研究所就不好了;更何況心臟病是聽者色變,國內的醫療水平哪裡比得國外的,小秋現在又變得這麼小,還是呆在國外的好。
王秋當然瞭解她母親的用心良苦,也不再談這個問題,“我拜託兩個人來照顧您,一個是老李,還有她女兒李玉,您見過他們嗎?”
“什麼?你說的不會是樓下新搬來的老李吧?”王晴詫異的問道,她就說那個老李怎麼對她那麼熱情,每天水果川菜的往她家裡送,還有女兒李玉也是,天天王阿姨叫的甜的不得了。
“那個老李右腳是不是有些殘疾,”其實王秋心中已經大半肯定,只是想確認。
“沒錯,走路一拐一跛的,”
“媽,他們的好意,你不要拒絕,”王秋知道她媽的性格,不喜歡欠別人的。
王晴知道她女兒肯定是給了他們什麼好處,也不多問。
“艾德琳,這麼晚,你在跟誰說話呢,”門外傳來約恩的聲音。
“媽,我必須掛電話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您記好了,如果有什麼事,要打電話給我,”王秋放低聲音說。
王晴也聽到電話那頭的洋文,也說道,“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掛掉電話,王秋用溼紙巾擦了擦臉,收拾了心情,便去開門,門外站着約恩和約洛,兩個人穿着一模一樣的白色睡衣,“進來吧,”王秋知道這兩個小傢伙又要和她一起睡了。
“你剛纔在和誰說話,”約恩有問了一遍。
“你聽錯了吧,我沒有講話,”王秋淡定的說着謊話。
“是嗎?”約恩疑狐的看着王秋,“約洛你剛纔也聽到了吧?”
“既然艾德琳說沒有,那就沒有,”約洛聲音小小的。
“約洛,”約恩不愉的叫道。
約洛完全不理她。
“好了,這麼晚,趕緊睡吧,”王秋打開被子,示意她們倆趕緊上來。
……
約恩約洛兩個孩子一人睡在她一邊,約恩睡相不好,腳和手都纏在王秋身上,約洛也緊緊的靠着她,雖然被兩邊擠,但是這一夜,王秋睡得尤爲安穩,嘴角的甜笑怎麼也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