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常,你沒事吧?”看馬謖直襬手,魏延打倒了曹仁之後連忙上前問道。
“沒事,只是這廝,實在是力氣太大了!”馬謖齜牙咧嘴地道。這一戰本來魏延和文聘都建議他安全起見,不要親臨第一線,但是馬謖知道魏延他們雖然都是大將之才,但是這種作假的事卻未必在行,因此堅持一同前來,沒想到居然是還有機會和曹仁交手,更沒想到自己多少也算個練家子,居然是接他一招都這麼費勁,想想都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深呼吸了幾口氣,感覺自己氣息順暢了,馬謖這纔開口道:“事不宜遲,爲防夜長夢多,咱們快點動手吧!”魏延和文聘自是前去準備不提。這一仗馬謖也是想盡了辦法,自己的兵力有限,不能和曹仁硬拼,只能玩陰的,針對他的性格弱點下手。而曹仁的弱點,就在於他對曹操的忠心。由於先前文聘和曹操曾有一面之緣,因此馬謖讓他在自己的6000大軍之中仔細挑選,總算是找出一個和曹操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人。讓此人渾身綁上繃帶,並且還染上血跡,躺在擔架上面作假。曹仁雖然不算是粗心大意的人,但是他對曹操極爲忠心,一聽說是曹操受傷,加上天色昏暗,情急之下不辨真僞,這便進入小樹林之中自投羅網,最後在文聘和魏延的偷襲夾擊之下被擒。
此外,馬謖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羣人雖說演技不是特別高明,但是因爲之前連日趕路,一個個早已經是灰頭土臉,光從外表來看,比起真正倉皇逃命的曹操,也強不了多少。曹仁倉促之間未及細細辨認,這才被他們有機可趁。整個計策極爲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但所幸的是還是成功了。
現在好了,搞定了曹仁,接下來就是他的一萬大軍了。由於這個樹林子並不不大,跟隨曹仁進來的曹軍數目相當有限,加上被對手突然襲擊,一時間死傷慘重所剩無幾。林子外面的士卒們聽得林子裡喊殺聲連連,不明情況之餘,更無人指揮,一時間手足無措。就在幾個校尉商量着派人進去搜索時,魏延來到林子外面,前者朗聲大叫道:“曹軍狗賊,我乃劉皇叔帳下厲鋒都尉魏延,你們的主將曹仁已然授首,你們這些苟延殘喘之徒,還不盡早歸降,更待何時?”他的嗓門極大,雖然是曠野之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曹仁將軍戰死?魏延的話語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將林子外面的曹軍步卒盡皆驚得呆住了,幾乎所有人都是在議論紛紛,一時間卻沒有一個人上去交鋒,這情形端的是詭異之極。但很快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卻聽得魏延大聲叫道:“我就知道你們不願相信,這裡有曹仁的兵刃和頭盔爲證,好好給我看清楚!”說完拿出一杆長槍和一隻金盔,微一發力便向曹軍方向投射下去。二者飛行了50餘步後,穩穩地落在曹軍陣前,正是曹仁的兵刃和頭盔。
很快有一名曹軍校尉上前,揀起了長槍和金盔,仔細端詳辨認了之後,顫聲說道:“的確是曹將軍的槍和頭盔!難道……將軍果真……”,難道了半天,雖說沒有說出戰死那兩個字,但是聽到他說話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曹仁“戰死”的噩耗被證實後,不安的情緒迅速在也是曹軍中蔓延開來,軍心立時動搖起來!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曹軍慌亂手足無措之際,突然西北南三個方向都是喊殺聲大起,黑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軍馬,一起朝曹軍衝殺了過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場戰鬥是真正的潰敗。在陡然間聽聞曹仁“戰死”的消息後,一衆曹軍士卒立時士氣全無,而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敵軍,就成了大潰敗的直接導火索。軍心渙散的曹軍士卒,面對敵人的突襲,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進行抵抗,而是怎樣才能逃的越遠越好。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第一個起的頭,將近一萬名士兵幾乎未做任何抵抗,立時便敗逃下來。而此時,缺乏統軍大將的弊端完全顯現出來,曹仁不在,光靠他麾下的那幾個校尉都尉,根本就約束不住這些敗逃的士兵。任他們如何努力,大聲呵斥,甚至是拔刀斬殺逃避,全然都是起不了半點作用,依舊是兵敗如山倒!而此時,林子裡面居然也匪夷所思地殺出來了一支軍馬,配合林子外面的伏軍的突襲,一起追殺潰逃的曹軍。
整個戰鬥從傍晚時分開始,還不到中夜就落下了帷幕。“文長,情況怎麼樣了?”等戰事稍一停息,馬謖立即向魏延負責統計傷亡的問道。
“適才已經粗略統計了一下,敵軍一萬人馬,被我等擊殺2000餘人,俘虜4000餘人,其餘的殘軍四散奔逃,不知所蹤。不過按照幼常你所說的,龍騎軍早已經在通往南郡的道路上恭候,絕對不會放一個人回去報信的,咱們的傷亡不過數百人。另外,審訊過幾個俘虜了,據他們所示,眼下留守南郡的,乃是夏侯惇的弟弟夏侯存,他麾下還有差不多5000人駐守!”魏延言簡意賅地道。
“夏侯存?”馬謖對這個人並沒有太多印象,只記得是被關羽北伐的時候一刀斬殺的,想來也是平庸之輩。眼看軍士們久戰之後有些疲憊,當下馬謖也是下令道:“受傷的兄弟們都留下,再留五百士卒看押這些俘虜,再找一千名弟兄換上曹軍的衣甲,和我一起去取南郡。”到目前爲止,計劃的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現在就剩下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詐城了。
南郡方面自然不知道,他們的將軍大人已經是被人給陰了。入夜之後,大部分的士卒都是已經入睡,只有少量的士卒還在行使着自己的職責,在城頭站崗巡夜。冬天巡夜可是個苦差事,凜冽的寒風吹來,站崗的士卒頓時牢騷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