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濤神色微微一變,眼神裡那股怒火更甚。
他如何聽不出來,陸時永這是在挑釁!完全無視的挑釁!
“閉嘴!陸時永,你要搞清,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敢這樣對我們申局長說話?!”
申海濤的身後,劉寧臣一下子火了,陸時永這話聽起來咋這麼刺耳呢,不由憤憤的吼了一句。
“呵呵,我是什麼身份?劉寧臣,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我不還是金輝公司的董事長麼?”
陸時永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還誇張性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陸時永,別還當自己是什麼董事長!你不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劉寧臣瞧着陸時永這輕鬆的神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隔着鐵柵欄指着陸時永喝道。
“什麼地方?”陸時永故意環顧了一下四周,微微一笑,“臭小子,別以爲自己當了幾天副局長,這尾巴都翹起來了!”
後半句話出口,陸時永那臉上的笑容突然一變,轉而冷冷的死盯着劉寧臣。
“你要搞清楚,我陸時永沒有犯什麼法,只是來這裡幾天,配合你們的工作,調查汽修店的案子而已!聽清楚了,是配合調查!所以,請你端正自己的態度!”
啥?端正自己的態度?
劉寧臣一聽這話,差點眼珠子都要蹦出來,這陸時永到現在還以金輝公司董事長的身份和自己對話,還真以爲他自己啥事沒有。
“陸時永!請你說話注意點,現在要端正態度的,是你,而不是我!”劉寧臣這肺都要被氣炸了,胸脯劇烈的起伏着。
要不是這是在拘留所,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年輕氣盛的劉寧臣,被陸時永這番話激怒,估計會直接衝上去狠狠的捶陸時永幾拳。
“小劉!”
申海濤伸出胳膊,虛擋了身後的劉寧臣一下,陰沉的低喝了一聲。
“申局,他……”劉寧臣火氣哪裡會這麼容易消,從他的手裡審了多少人,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陸時永這樣敢叫囂自己的!
“行了!”申海濤又是冷冷的一聲斷喝,目光盯着陸時永,“你說的沒錯,現在是在配合我們的調查,不過你要搞清楚,能讓你來這裡,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你底下的人做了什麼事情,想必你心裡比我清楚,上次審訊就是給你機會,這次,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能把握住!”
申海濤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的他跟劉寧臣一樣,就衝剛纔陸時永那副挑釁的口氣,他也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揍上陸時永一頓!
不過,他心裡清楚,對付陸時永這樣的人,越是生氣,越會讓對方得意起來!
適當的時候,狠狠的用話語敲敲對方,給對方一些壓力,這纔是最明智的方法。
“機會?”陸時永眉頭一挑,“我不需要,這種好事還是留給別人吧。我陸時永一不偷二不搶的,光明正大做人,堂堂正正做事,這種機會,我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吧?”
陸時永在社會上經歷闖蕩,閱人無數,察言觀色的本事還算不賴,申海濤幾句話,他就已經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還有劉寧臣,要是真的抓到了寸頭,申海濤他們手裡有了足夠的證據,現在應該是冷笑着看着自己,以逸待勞的樣子,而並不是此時氣急敗壞的樣子纔是!
所以,此時的陸時永,心裡更加有底了,這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出來,連自己都佩服自己。
沒錯,這種特殊的機會,只要是個人,恐怕誰都不願意得到吧?
“收起你的那一套!”
申海濤再也忍受不了陸時永胡攪蠻纏還煞有介事的這番言辭,臉色都變黑了,狠狠的喝了一句。
“到現在還裝?!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申海濤再也忍耐不住,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寸頭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中,剩下的,不用我說,你應該能掂量得來其中的輕重吧?!”
陸時永臉色依舊平靜如常。
甚至,在聽了申海濤這番話後,嘴角泛起一絲更爲誇張的不屑,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還是那句話,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我只相信法律,相信法律的公平,相信你們公安局這些執法人員的公正!不是有那句話來麼,不放過一個壞人,但是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嗎?”
陸時永那如同湖面一樣平靜的目光中,笑容微波盪漾,“如果你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和汽修店被砸有關係,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逮捕我,行了吧?”
陸時永說完,主動伸出雙手,做出一副被拷的樣子。
鐵柵欄外,申海濤如山一般矗立在那裡,臉色黑如烏雲!冷冷的直視着陸時永。
而劉寧臣氣的兩隻手握成拳,牙齒咬得咯咯響,目光中燃燒着熾熱的火焰!
陸時永死豬不怕開水燙這一招,一時讓申海濤和劉寧臣兩人氣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陸時永,這是第二次給你機會了,絕不會有下次了,你這個態度,就等着被逮捕判刑吧!”
申海濤怒喝了一句,猛地轉身朝外走去。
劉寧臣一愣,看着申海濤快步離去的背影,又看看鐵柵欄裡一臉從容得意的陸時永,氣的也猛喝了一句,“陸時永,別得意的太早,你給我等着!”
說完這句話,劉寧臣恨恨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緊跟着走了出去。
“關門!”
出了拘留室,劉寧臣朝着看守的一個民警狠狠的撂下一句話,就追上了停在院子的申海濤。
“申局……”
劉寧臣從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申海濤,又替他點燃,這才自己也點燃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