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還有很多事要做。
之前他就是代表滇南軍方來助戰的,他根本就沒發力,但是從這一刻開始,屬於他的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戰鬥機盤旋升空,陸嶼面沉似水。
有些人就是賤皮子,滇南國十三軍之戰纔不過結束短短兩年時間,就有人敢揹着他在後頭算計他媳婦兒作死了……
天作有雨,人作全都該死!
易名耳山的男人,早不再是那個只會悶在研究室裡搞搞研究的男人了,在女兒失蹤後的某一天,他便已化作了狂暴無比,身背硬甲的箭龍!
女兒和妻子,就是他的逆麟。
誰觸誰死!
銀白色的戰鬥機穿過夜幕,徐徐降落在離赤棉軍那一片帳蓬區大約兩公里外的草地上。
陸嶼脫下飛行服,解開安全帶,推開機艙,夜涼如水,正是起露的時候,溫度比任何時候都要低上好幾度,冷風猛烈地從打開的機艙門那裡灌了進來,吹亂了陸嶼的頭髮。
他用手指當梳子用力地扒拉了幾下,扭頭看了一眼陰影中的某處。
在那裡,有一個斷了條腿的年輕男人慢慢睜開了雙眼,碧藍色的眼像起了霧的湖面,迷茫地在打量着四周。
“這我的戰鬥機,是我把你從高棉軍中救了出來。”陸嶼道。
“你是?”烏利馬赫被林解放俘獲後只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腿就扔進了一間雜物房,然後他就像被忘記了般,沒有人再來理過他。
他現在又累又渴又餓,嗓子都快冒煙了,一睜開眼卻得知自己被救了,這個消息令他喜不自勝,差一點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可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及時地提醒了他,他現在跳起來了,他的一條腿被炸沒了。
他現在成了個殘廢了。
想到這裡,烏利馬赫心裡又有些五味雜陳,被救的欣喜一下子就被沖淡了許多。
“我救你,不是爲了看你沮喪失落的,我知道你是烏利耶夫的二兒子。
烏利家的小子都金貴,我也不是什麼施恩不望報的衛道士,我希望你們聯衆國從赤棉聯盟軍退出,只要你答應,我們就算扯平了。”陸嶼冷冽道。
烏利馬赫望着陸嶼,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纔開口問:“要是我不答應呢?”
“真不答應?!“一道犀利的目光像刀一樣刺向烏利馬赫,烏利馬赫無法再正視陸嶼的眼,連忙偏了偏頭,移開視線。
“沒事,我也沒有勉強別人的習慣。”陸嶼突然砰的一下拉上了機艙門,快步走回飛行員座位,一番操作後,戰鬥機重新盤旋着升到了半空。
螺旋漿帶起的風把地上的草皮全都刮上了半空,草皮下的泥土也被刮掉了一層。
霎時間,狂風大作,草皮與泥層齊飛。
陸嶼就在這時候扭頭看了烏利馬赫一眼,一臉平靜地說道:“這個高度應該夠了。”
這沒頭沒尾的話讓烏利馬赫心頭一震,瞬間生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夠,夠什麼?”
“夠把你摔成肉泥了!”陸嶼冷冽道。
烏得馬赫大駭,定定地看着陸嶼。
“我順手救了你一命,本來就有些後悔,後來想烏利家的小子或許對我還有點用,可是你的拒絕讓我明白了,我確實不應該救命,應該讓你爛在那間屋子裡。
雖然這領悟來得遲了些,不過好在爲時不晚,還可以補救,只需要把你從戰鬥機上推下去就行了,不怎麼費事。”陸嶼道。
烏利馬赫臉色大變,看着陸嶼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一個可怖的魔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