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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花兒沒有再出現,席上雙方都沒有提起。等吃過了飯,她們要告辭的時候,沈老夫人卻讓人托出許多東西來,說是送給連老爺子和周氏的。
連老爺子和周氏這一大家子回來已經有些日子了,宋家並沒打發人去看,也沒送什麼東西。現在卻要轉經她們的手,給連老爺子和周氏送了不菲的禮物,這其中的含義就很明顯了。
給連老爺子和周氏送禮,是看的她們的情面。
幾個人從宋府出來,就直接出了城,回三十里營子。
依舊是連蔓兒帶着小七和小喜坐一輛車,因爲臨近晌午,又剛剛吃過了飯,上了車之後,連蔓兒和小七就都有些睏倦。小喜就忙拿了靠枕出來,連蔓兒就斜倚在靠枕上,一手摟了小七,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又讓小喜拿了薄褥子出來,搭在自己和小七的腿上,姐弟倆就閉上了眼休息。
“姐,花兒姐咋長那麼胖了?”閉着眼,小七還在跟連蔓兒說話。
“誰知道那?是因爲吃的太好了,又不幹活吧。”連蔓兒就故意說道,“小七啊,你可別學她。”
連蔓兒說着,還摸了摸小七的肚子。在別人家坐席吃飯,尤其是這種禮節上拜訪性質的,也就是做個樣子。即便宋家的飯菜豐盛,姐弟倆也只是吃了六七分飽。
“我肯定不學她。”小七就道。
在家裡的時候,因爲魯先生講究養生,說飽食不好。因此一家子也就都隨着魯先生。不過,三餐之外,各種瓜果、點心都不少。而且,家裡雖然也買了人伺候。很多事情,她們還是習慣自己做。
“姐,花兒姐現在挺難看的。”小七又小聲地說了一句。
“你纔多大。就知道啥好看賴看了?”連蔓兒忍笑道。
話是這樣說,連蔓兒也認爲,連花兒已經胖的走了形。
連花兒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那?看連花兒的穿戴打扮,宋家在吃穿用度上是真沒虧待她。可是她們去了宋家,連花兒卻不能出面,看那樣子,似乎是連花兒的行動受到了控制。
沒錯。連花兒的行動肯定是不自由的。要不然,連蔓兒拒絕了連花兒的邀請,依着連花兒的性子,是應該親自上門的。
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卻沒有臉面。也沒有行動的自由,這應該就是連花兒現在的生活。
連蔓兒閉着眼睛想,這樣的做法,還真像是沈老夫人的手筆。看沈老夫人從前對進城依附的連守仁和古氏那一家子,也並不吝惜錢財。
而連花兒顯然是並不甘於過這樣的生活,但是她卻反抗不了沈老夫人。連花兒在宋家錦衣玉食,但精神上怕是十分的煎熬。連花兒嫁進宋家,沈老夫人本來就不是很喜歡。連花兒懷孕,卻只剩下一個女兒。沈老夫人的不喜更甚。而以前,連花兒還有秀才爹做靠山,現在靠山不僅倒了,還倒的很不光彩。
連花兒還有兩個妯娌,以連蔓兒上次來要債時的所見所聞,她們之間的關係可沒那麼融洽。
如今連花兒這樣。怕正是應了那句“內外交困”。
最最重要的,還是宋海龍對連花兒的態度。就從今天來看,宋海龍對連花兒的厭煩可是自然流露。
因爲心理壓力太大,而暴飲暴食,所以連花兒才突然變肥的?又或者是,有什麼其他不爲人知的原因。連花兒那麼在意自己的外表,照理說,只要她能夠控制,是不該出現這種情況的。
今天連花兒突然闖來,是想借助她們,改變自己的處境吧。
連花兒在宋家的地位尷尬,沈老夫人只怕也不那麼自在。連蔓兒想起剛纔在宋府的時候,那孫大娘要扶連花兒出去的時候,是覷着她的臉色的。
如果那個時候她說一句話,那麼沈老夫人還會堅持將連花兒支出去嗎?
答案是很明顯的。
可是,她實在沒有說話的理由。
沈老夫人是打算怎麼處置連花兒那?在睡過去之前,連蔓兒腦海中閃過這樣的疑問。將連花兒休回家?這不行,因爲這樣會影響到所有連家的女孩子,即便是分家另過的她們。多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而且,於宋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不能休,也不能總留着做擺設,那麼會怎麼樣?
馬車行駛到青陽鎮,連蔓兒才從小睡中醒過來。小七比她早醒,正將車簾掀開了一個角,往外面張望。今天是青陽鎮的集日,鎮子里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馬車經過張屠夫的肉鋪,連蔓兒就看見前面連守信和五郎的車停了下來。
二郎手裡託着一條子豬肉,就站在車前,正和車裡面的連守信說話。
“我爹,我大伯和繼祖大哥回來了。我爺讓我買點肉,打打牙祭。”二郎對連守信道。
連蔓兒就算了算,連守仁他們去服勞役,現在已經將近兩個月了,是應該回來了。不知道這些日子的勞作,有沒有讓他們有些改變。
“買完了嗎,買完了就一起回去吧。”連守信就對二郎道。
“四叔,你們先回吧。我爺囑咐的菜還沒買全。”二郎就道。
“那也行。”連守信就道。
從鎮上出來,一會的工夫,就到了三十里營子,看到了自家熟悉的鋪子、牌樓、新宅院……,小七就歡呼起來。
連蔓兒的心也有幾分雀躍。
這還是第一次離家這麼久,是的,家,連蔓兒發現,不知不覺的,她早已經在心裡認同了這裡作爲她的家的位置。也因爲這些日子的離開,讓她更加深刻的認識到,這個家在她的心裡有多重。
馬車進了跨院停下來。張氏和連枝兒早就迎了出來,一家人相見,自是親熱無比。五郎和連守信還好些,這些日子有回來過。連蔓兒和小七卻是一直都在縣城裡。張氏一手一個,將她倆摟在懷裡,眼睛就溼潤了。
“娘。咱屋裡說話吧,外面冷。”連蔓兒就道。
“好好,屋裡說話去。坐車坐冷了吧,娘知道你們今天回來,剛燒的炕。”張氏就道。
留下小福和小喜搬行李,一家人就說說笑笑地往後院來,直到上房東屋裡坐了。
連蔓兒和小七一進屋就都脫了鞋子。到炕頭坐了,張氏和連枝兒忙着端熱茶和點心。
“娘,有點餓了,咱晚飯早點吃唄。”小七就對張氏道。
“好,好。”張氏連聲地答應。
“娘。我可想你做的飯菜了。”小七又道。
“你想吃啥,跟娘說,一會娘就下廚給你做飯去。”張氏被哄的直笑,就道,“咋地,不是說請了燒飯的廚娘嗎,咋還把我小七給餓着了。”
“也沒餓着,就是誰做的飯菜都沒娘做的好吃。”小七嘻嘻地笑着道。
這會工夫,小喜和韓忠媳婦就抱着連蔓兒的行李。還有連蔓兒從縣城買回來的東西送了進來。
連蔓兒讓小喜去西屋安排她的行李,就和張氏、連枝兒一起拆開她帶回來的東西。
“哎呦,咋買了這老些東西回來。”打開包袱,看着裡面林林總總的物件,張氏就道。
“這都是咱百貨鋪子裡新上的貨……”連蔓兒就道,“娘。這是給你的,這是給我姐的,這是給吳家嬸子,還有葉兒,還有家玉的,這是給我姥姥、我兩個舅媽,還有采雲姐的。”
連蔓兒一樣樣地挑揀着,連記百貨上了一批時新的小百貨,有常州有名的雙層梳篦,河間府的牛角梳,蘇州的茉莉香粉,杭州的綢緞刺繡帕子,京城裡傳來的細絹宮花,盒裝香脂,太原府的香頭油,還有雕刻精緻的檀木流速簪子、大紅瑪瑙鐲子、翠綠瑪瑙指環……
這些東西,連蔓兒準備了幾套,就是拿回來送人的,其中張氏和連枝兒的比別人還一人多了根赤金簪子並一套金三事兒。
“這個香脂好,”張氏幾乎看花了眼,就挑出一盒香脂來,打開盒子聞了聞,又往手上抹了一些,“以前上房的人就是用這個,味道香不說,冬天用了這個,手可細粉了,不皸。”
“娘,你和我姐先用着這個。等以後咱們再進更好的。”連蔓兒就道。
除了這些日用的小百貨,連蔓兒還從縣城帶回來幾個尺頭,都是她自己挑的,打算着一家人在年前都再添件新衣裳。
“娘,這些做外衣吧,今年就先別添棉衣了。我那天去皮貨行,他們掌櫃說,過些天要進一批好皮子,到時候,咱都進城,一人添置些大毛衣裳。”連蔓兒就道。
“行啊。”張氏自然點頭。
將東西都看過,收拾起來,張氏就問連蔓兒她們在縣城的情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將在縣城的事都說了,最後就提到今天去了宋府的事。
“花兒在宋家不打腰?哎,這也不是啥稀奇的事。”張氏只說了一句,又道,“那宋家還給他爺和他奶捎東西了?”
“捎了,還在外面車上,等晚點再給那邊送過去吧。”連守信就道。
“對了,大當家的他們回來了。”張氏就道。
“我們知道了,剛纔路上看見二郎哥買菜了。”連蔓兒就道。
正說着話,小喜就從外面進來,稟報說連守禮來了。
“說是老宅的老爺子、老太太的話,要請老爺、大爺過去一起吃飯。”小喜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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