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再一次遲到了,這一次整整錯過了一場考試。
侯燁第一次訓斥郝歆:“郝歆,你平日遲到也就算了,考試也敢遲到,要我說你什麼好?!”
郝歆很是慚愧,侯燁很少批評誰,對她更是第一次,可見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對她很失望。
“對不起,老師。”郝歆不知道自己除了道歉還能說什麼,只能乾巴巴的道歉。
她無法請求老師再給她一次機會,只希望不會影響後面的考試。
“先回座位,準備下一場考試。”侯燁實在是發愁,這個學生哪兒都好,就是遲到毛病改不了。
後面的考試還算順利,雖然郝歆情緒不佳,也沒影響分毫。
考試的所有科目集中在一天,一整天大家都處在緊張的氣氛中,課間休息也很少有人說話,直到最後一科考完,大家纔算是鬆懈下來。
林曉轉過頭,低聲對郝歆道:“歆姐,今天陳曦瑩沒來。”
郝歆一直沒留意這些,這會兒看向陳曦瑩的座位,果然是空着的。
她不由得蹙了下眉:“那她期中考試不考了?”
林曉看看四周,見沒人看她,這才神秘兮兮的對郝歆說道:“我聽我媽說,校長是這次真的很生氣,陳曦瑩的處理結果不會輕,所以她現在是停課狀態。”
林曉的媽媽是學校英語老師,所以這消息應該還算準確,只是她沒想到小老頭會這麼認真,她只是想給陳曦瑩一個教訓,也沒多想真把她怎樣,她以爲最多也就是給個處分什麼的。
“那最壞的結果會怎樣?”郝歆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同情那個幾次三番陷害自己的人,她不是聖母,可也不惡毒嬤嬤。
“估計最壞就是徹底離開鴻程一中吧。”林曉嘆息一聲:“陳曦瑩表面看着天真無害的模樣,心裡怎麼就那麼黑暗呢?”
說完,林曉見郝歆在發怔,頓時提醒道:“歆姐,你可別心軟去替她求情啊,她就是從小生活條件太好了,被寵得無法無天,以爲什麼事都可以爲所欲爲,如果這次不讓她長記性,下一次不定又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林曉說的有道理,郝歆暫且放下心裡的糾結,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身旁一直沒有離開的尚司軼轉頭看向郝歆:“你有沒有想過期中之後怎麼辦?”
郝歆一愣:“什麼怎麼辦?”
尚司軼皺皺眉,果然這個傢伙不知道。
“你語文缺考,120分就這麼沒了,就算你其他科都是滿分,大排名的時候你也肯定是一班墊底的,按照規定,你可能都要離開一班了。”
聽到這話,前排的林曉又轉回頭來,一臉驚愕的看着尚司軼:“學神,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歆姐真的要離開一班嗎?已經連續好幾年沒有執行這個規定了。”
林曉情緒有點激動,說話聲音有點大,驚動了周邊的人,大家紛紛看過來。
尚司軼無奈的白了林曉一眼。
這蠢貨生怕大家都不知道是怎麼着?
尚司軼壓低了聲音,看向郝歆:“近幾年除了開學的pk挑戰賽,確實沒人被調整班級,那是因爲近幾年大家成績懸殊不大,就算差也沒差多少分,郝歆這次直接丟了120分,所以情況不一樣。”
說完,他又補充道:“按照進門考年級排名來看,保守的說也得去三班了,而且說不定在三班的排名都不會很高。”
“這麼誇張?”郝歆也沒想這麼多,她以爲只是缺考一科那麼簡單,不曾想還牽扯到這麼多事情。
尚司軼真的有心好好敲一敲郝歆的腦袋,徹底給她敲醒:“誇張?你到底有沒有看上次入門考的排名?各班成績懸殊都不大,三班第一名和一班最後一名相差不到一百分,不然你以爲馮辰他們哪兒來的自信來挑戰?”
郝歆心裡一驚,她確實沒關注這些,她知道鴻程一中是最厲害的高中,可也沒想到競爭會這麼激烈。
她看着尚司軼和林曉都一臉的愁容,扯出一抹笑:“好了,既來之則安之,已經這樣了,那就聽天由命吧,你們也都別想了,我都不擔心,你們擔心什麼。”
郝歆伸手揉一揉林曉的小臉:“好啦,你看看你的臉都快皺成包子了!醜死了!”
說完,又轉頭看向尚司軼,也是眉心打着結,一點也沒有放心的樣子。
她伸手抹了一下尚司軼的眉心:“你也是,都快成小老頭了,小心你男神稱號被人家搶跑了。”
隨後,她站起身,背起書包:“走,考完了,請你們去吃冰激凌。”
一直關注這邊動靜的董宇陽也跳了起來:“歆爺,你要請吃冰激凌?”
秦昊也湊過來:“聽者有份。”
郝歆笑着招招手:“走,一起。”
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校門。
十幾分鍾後……
董宇陽看着手裡的小布丁,哭喪着一張臉:“歆爺,不是說冰激凌嗎?”
郝歆撕開包裝紙,理所當然的點着頭:“對啊,冰激凌和它都是一個成分,只是形狀不同罷了,難道要因爲外在而歧視人家?”
林曉也失望的站在了董宇陽一方:“這也不是歧視,只是這最多也就叫冰棍吧,和冰激凌差太多了。”
郝歆不理會倆人,咬了一口:“唔,這奶香味真濃,我覺得挺好吃。”
董宇陽很無語,忍不住揭短:“歆爺,您就直接說不捨得給我們多花那幾塊錢買冰激凌,我們也不會怪你,可是你別糊弄我們啊。”
秦昊也忍不住插話道:“你說你不是挺有錢的嘛?幾個冰激凌而已,你至於嘛?”
郝歆立刻辯駁道:“我沒什麼錢的,冰激凌錢我真至於。”
秦昊嘴角抽了抽,想到第一天飯卡事件,至今都覺得臉疼!如果她還在叫窮,那他算什麼?
林曉突然恍然道:“欸?開學這麼久,歆姐這是不是第一次請客啊?”
董宇陽點頭附和:“確實,歆姐大概只請過索宇恆學長吃過飯吧?”
林曉聞言,酸溜溜的說道:“所以說,大家說她和索宇恆學長關係匪淺,並不是空缺來風的,這就很說明問題嘛。”
不知道怎麼說着說着,話題突然轉了風向,一直沒開口的尚司軼終於開了口:“她請索宇恆吃飯只是爲了還人家請她吃早飯的人情,說到底她就是摳門,沒請過任何人。”
一語中的,幾人連連點頭,都認可了尚司軼的話:郝歆就是摳!
郝歆聽着這些議論,無所謂道:“你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反正已經無所謂了,說不定這還是最後一頓呢。”
一句話讓幾人都微微一愣,心裡不禁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