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笑話!
呵!南宮翔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不過似乎也就只有他,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南華皇默默地注視着他,眼底裡帶着打量與考究,而南宮翔則是不羈地回望着他,“父皇,幾位哥哥們都長翔兒幾歲,讓他們去,也是一種歷練!”
大殿裡頓時沉寂無聲。只有風吹着幔帳輕輕飄蕩着。
鳳相,楊相,墨尚書,以及其他幾位皇子全都齊刷刷的盯着悠悠然說出這話的南宮翔,眼裡光芒沉沉明明的,看不甚清是何意。
殿內只留南宮翔略帶戲謔不羈的話語,傳盪開來。
“哦?翔兒難道不想也一起去歷練麼?”南華皇望着他緩緩地開口。
南宮翔眼眸一沉,立馬露出一絲不屑,“父皇好意,翔兒心領了,這麼大的功勞,就還是留給哥哥們去吧!”
“翔王!”鳳相聽到此,眼眸一緊,立馬上前一步,跪倒在南華皇身前,沉聲道,“皇上聖明,翔王他年幼且又不喜此些事,這事,就還是……”
“鳳相,本王在與父皇說話,哪裡輪得到你一個臣子上來插嘴!”南宮翔眯着眼,盯着鳳相緩緩地說着,言詞間卻是冷厲不已。
鳳相當下身子一顫,呆愣在那,不知該怎麼辦。
南華皇望着鳳相那略帶呆愣不知所措的神情,眼裡的沉光緩緩地浮開,繼而溫和地一笑,對着南宮翔道,“翔兒不得無禮,鳳相與楊相不是外臣,他們是你父皇的左膀右臂。”
南華皇說着,繼而掃過衆人一眼,目光落到南宮文容的臉上,見到他一臉的雀躍,他心卻是沉了幾沉,這個兒子,幾年未曾束管他,但很顯然,已然是深入朝中人心了。
反觀他那捧在手心裡寵在衆人眼裡的那個人,南宮翔,卻是落得一身輕,前些日子險遭幾個兄長謀殺不說,還……
想到這,他反而道,“此事,就教給翔兒你去辦了!爲父會爲你多派人手的協助你。”
南宮文善先前一步領頭叩拜喊道,“父皇英明!此事我等魯莽,父皇能派翔弟去,是最好的!”
他話剛落下,便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他後腦勺處,不用想他都知道,是南宮翔的。
此時南宮翔已然站了起來,踱步走到南華皇面前,揚着眉頭道,“父皇你是想兒臣我死麼!”
南華皇眼一沉,厲色道,“有朕的庇佑,誰敢讓你死!”說完冷冷地掃了眼一旁的幾人,那眯着的雙眼裡散發着狠戾的光芒。
被那狠戾的光芒掃過,幾位王爺身子一顫,幾欲跪下。
三位朝臣不敢與南華皇對視,只得相互垂下眼躬下腰去。
“既然有朕在,翔兒你就放心地去查吧,再者安定郡王也在那邊,有他在,想必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殿內聲音篤定,沒有一絲可寰轉的餘地。
南宮翔盯着南華皇片刻,倏然地挑着眉,揚着笑道,“兒臣遵旨!”
鳳相看着南宮翔卻是抿了下嘴,而楊相則是有些擔憂,墨尚書則是冷冷
的板着一副與他無關的臉,盯着鋪着虎皮的地面,不看任何人。
三位王爺則是一臉輕笑,朝着南宮翔望去,在收回各自的眼神相互快速地碰撞了一眼,隨後不再多語。
塵埃落定,南宮翔不再多說,大步轉身離去。
皇宮內,隨着南宮翔的離去而安靜下來,幾位朝臣在他離開不久後也紛紛告別。
南宮文善與南宮文勇各自回宮外的王府,而南宮文容則是去了苗貴妃那。
昨日宮裡月湖邊發生的事,他當時也在場,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母妃!”
隨着南宮文容那略帶沉穩的聲音響起,苗貴妃從殿內着急地走了出來,她想知道皇上召集他們幾兄弟相聚是爲何。
“容兒過來了。”苗貴妃落座後示意南宮文容也坐下,隨後又是吩咐身邊的人去沏茶。
“皇上這麼急地找你過去,可是出了大事?”被禁了足的苗貴妃出不得這殿,對一些消息自是不清楚。
南宮文容卻是沒有坐下,他緩緩地走到她面前,面色微冷,凝神間,已是開口,“母妃你昨日可幹了什麼?”
冷冷的話語在殿內響起,讓苗貴妃心一緊,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她卻面不露色,淡淡地回,“容兒,母妃昨日就是陪皇后她們看了一會戲,然後累了,便回了宮。”
南宮文容顯然不信,他進一步逼向苗貴妃,眼前這個他敬重的婦人,可是他的孃親,可爲何她卻阻止他娶他喜歡的女子,還想要她的命,他不懂了。
“母妃,您說過您不會騙我的,您做的所有事兒子都贊同,可是,您爲什麼就是要爲難九歌那樣一個弱女子!”
南宮文容的聲音很輕,可以說聽不出其中會有一絲生氣或是其他之意在裡面。可苗貴妃聽着卻是打了個冷顫,她猛地擡頭望向他,果然還是讓他發現了!
苗貴妃起身,鎮定地盯着他慎重的道,“容兒,你要相信母妃,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南宮文容也照樣盯着苗貴妃,只是那雙平靜如海的眸子裡多了一股倔意,這個他動了心的女子,他母親卻不同意,還派人刺殺她,更是刁難她,他開始還不信,可昨天卻是看到了,他不得不信,難怪那麼個清靜與人爲善的女子會見了他便對他露出冷意,甚至是恨。
他冷冷的盯着苗貴妃,一字一句地道,“母妃難道不喜歡九歌就要殺了她麼?”
壓抑了許久,他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
苗貴妃身子一顫,猛地擡頭,盯着他,那雙鳳眸睜的大大的,裡面露出一股堅定,“她既然不能成爲容兒你的踏板,那麼我就決不會允許她成爲你的阻攔石。”
南宮文容神色一晃,眼眸微眯,“母妃這話是何意,我與九歌是有婚約的,可母親你不愛護她,你卻還想害了她,哪個做母親的會是你這樣的,母親,你的心太狠了!”
“容兒,你不懂,你若懂得母妃的難處,你便不會這樣說。”苗貴妃忍了忍,將心底想要說的話,終是吞回了肚裡,只是她心裡卻是轉過了好幾道彎,這個牧九歌,可不能再
容了!
南宮文容見苗貴妃不說,便也不再問,他轉身,沉聲道,“兒子喜歡九歌,母親你若是真的爲兒子好,就請看在兒子的面子上,以後別再對九歌動手了,她只是個弱女子,而且她也不會再嫁給我了,你該放心了!”
南宮文容說完,衣袖一揮,大步離開了宮殿。
殿內苗貴妃卻是一臉黯然,卻又什麼都不能說,當年之事,她是以女帝的名義起過誓的,得不到,便要毀去,不然南疆滅!不管結果怎樣,她都不能承受這麼大的風險。
想到這,她那雙妖媚的雙眼裡泛起一絲陰狠,牧九歌,既然你讓容兒這般癡心,那麼可別怪本妃下手狠了!
當年之事,安年華救她時,她曾許下諾言,如若安年華生下女兒,便與之結爲連理,可如今安年華已不在了,而牧九歌卻又是應了那命數的人,她不得不防!
剛想完這事,眼前一黑,一道修長的身影已立在了她眼前。
苗貴妃眼前一亮,如百花齊開那般明亮地盯着來人,卻又緊張地望了眼四周,直到眼前人拉着她進入內殿後,她才輕呼着氣,擔心地道,“你怎麼來了?”
來人眉目清秀,修長的藍袍下甚是如玉樹臨風般俊逸。
他雙眼裡露出一股擔憂,望着苗貴妃輕聲道,“妹妹你辛苦了。”
“噓!”苗貴妃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脣邊,如小蔥般散發着誘人的光芒,只是這麼一個小動作,便讓來人眼眸一緊,上前一步,緊拉着她的手,手腕一帶,將她拉到他的懷裡。
“妹妹你在擔心什麼?”
苗貴妃依偎在他懷裡,如小貓一般,甚是溫情。她垂着眼,輕聲道,“剛剛容兒來過了。”
“嗯,我有看到!他可是向你發難了?”男子低聲軟語着,將頭依在她耳畔,脣角在她耳邊劃過,驚得苗貴妃身子又是一陣輕顫。
“哥,你輕點,皇上派人將這裡看起來了,你小心點。”言詞間滿是嗔責,卻又使勁地向男人脣邊湊去。
一聲哥,立馬將來人的身份喚明,來人正是苗獎人,苗貴妃的哥哥,可是眼前這兩人相依擁抱,耳鬢廝磨着,讓人見了甚爲驚詫。
苗獎人卻是聽了不以爲意,繼而摟着她的腰,往裡帶去,“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妃兒這幾日又清瘦了不少,讓人看着很是心疼。”
“又是貧嘴。”苗貴妃半推半就地依在他的懷裡,眉宇間卻是起了一層憂色,“昨日的戲,哥哥可有聽過?”
苗獎人聽到,眉間不屑地輕挑,“一羣庸人而已,妹妹擔心着什麼呢!”
苗貴妃伸出那雙嬌柔的雙手,輕輕地攀扶上他的脖頸,在他那深情的凝視下緩緩道,“妃兒怕被有心人看穿了!”
“都這麼多年了,皇上都沒能查到的事,何人又能看穿我與你之間的事呢!”
苗獎人與苗貴妃之間兩人都是膚色異常的好,不同於其他男子,怎麼說苗獎人也已是近四十的男人,可他臉上卻沒有一點歲月的痕跡,一直如二十幾的公子哥那般,只是眉宇間多了幾份沉穩與老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