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那幽幽的清蘭香,牧九歌心神一恍,小臉上浮起一層嬌羞來,她立馬伸手就想去推南宮翔,可手剛伸到一半,卻又覺得不妥,無奈只得任她這樣抱着。
“不洗了,先睡吧。”南宮翔抱着她一個輕躍,立馬往牀上飛去。
牧九歌剛想說這不好吧,可話到嘴邊見着他眼角的噙着的笑花後便沒再作聲,想必南宮翔是有話要對她說了。
果然,躺在牀上許久,聽着屋頂傳來叮的一聲響,南宮翔那閉着的眼眸突的睜開,眼眸裡迸發出一道冷戾的寒光,他最討厭被人家惦記着了。所以,女皇,你這次真是的玩大了!
牧九歌不知南宮翔在想什麼,可卻能感受到他那細微的變化。
她剛一張嘴,想問南宮翔今晚去了哪,卻沒料到南宮翔也正好垂下頭來,薄脣在她脣邊劃過,輕輕的,軟軟的,頓時一愣,失了神,慌了心。
南宮翔望着她那失了神的眼,噗的輕笑出來,“看什麼呢,難道我臉上有髒東西。”
牧九歌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略帶尷尬的道,“只是想問你今晚去哪了。”
“你就不想知道剛剛那聲音來自誰麼?”南宮翔卻是伸着一手,挑着她下巴,湊近,那幽蘭的清香直往牧九歌心鼻裡鑽,饒是她再不心動,可聞着這熟悉的氣息,她卻莫名的心安了。
她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在這,我不用害怕。”
只一句話,可卻讓南宮翔的心猛的一縮,心跳漏了半拍,而望着她那略帶蒼白的臉,心底莫名的就涌起一股心疼感來。
大手一伸,將她圈在懷裡,讓她頭靠在她胸前,想要將她緊緊的抱住,卻又害怕抱的太緊而傷到了她。
“嗯,明天我帶你出去走走,西夏國的國風不同於南華國,這邊女子都豪放的很,反倒是男子出門上街的比較少。”南宮翔抱着她,將話題繞開,今晚的事,他不想讓牧九歌知道。
他隱約的感覺到,當年她母妃的死,並非是自殺或是他殺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了,反而好像是在掩藏着什麼,而又與他有關!
想到這,他抱着牧九歌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力度,他發誓,他此生,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了!
牧九歌察覺到他心神有所涌動,想要問,卻瞧見他眼底下那隱約的青黛,到脣邊的話又吞回肚裡,罷了,他不說便是有他的意思,可是,她也發現這西夏國的詭異之處了。
倆人就這樣靠在牀上相擁到天亮。
在西夏皇宮裡,女皇身後跪着青衣女子,她一手緊握抱在胸前,沉聲道,“主上,屬下無用,被那阮百里發現了。”
“無事,你有見到那鳳家小姐嗎?”
女皇背對着她輕聲問着,她總覺得這鳳家小姐來的蹊蹺,行蹤更是詭異。
青鳥心一緊,搖了搖頭,“屬下沒見到鳳家小姐,卻見到了她的貼身婢女。”
“哦?那是個怎樣的人呢?”女皇脣角微勾,媚笑着問。
青鳥皺了下眉,想了想才道,“屬下發現她很刁蠻,如若放在我們西夏國,她這種
人必成大器,可在南華國,她這種人卻是世人不恥的。但她卻下令殺了林袖!主上一定要替林袖報仇了!”青鳥說到這,臉上已是浮起一絲怒色。
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一樣,繼而道,“聽林袖說那婢女好像是被打了的,可昨個我見着她,卻不像是捱了打,雖然那臉色瞧着有些蒼白……”
女皇聽着勾脣一笑,“有趣!”
“屬下偷聽到那鳳家小姐說她明日要出府去玩,主上,我們要不要……?”青鳥着急的詢問,想要發表她自己的意見。
青鳥說着,女皇突的擡手,打斷她要說的話,“等等,等藍草回來,她去審問昨天抓到的黑衣人了,想必不用多久就會有消息了。”
“是!”青鳥恭敬的一低頭應好。
“你先起來吧。”女皇擡了下手,示意她先起來。
青鳥看着恭敬的起身,立在一旁不敢多語。
果然沒過多久,那藍草便在殿外求見。
女皇傳話讓她進來,藍草上前,伏身在女皇耳邊輕聲細說,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而女皇聽着卻是越發笑得溫和,看來,事情還真如她所料的那樣。
女皇紅脣輕啓,柔柔的嗓音在空中輕漾,“青鳥,明日令樂凱帶一些人去試探一下她們,如若發現她們有何不對,立馬殺無赦!”
“是!屬下立刻去辦!”
青鳥眼底下閃過一絲狠戾,她相中的男人居然被那樣的一個女人給弄死了,還讓他死無全屍,看她明日不將她們好好玩個痛快纔怪!
一夜安然!
等牧九歌醒來時她已是平躺着了,她一驚,伸手摸向一邊,靠牀外的那邊已是冰涼,想必那人已是起去多時了。
“醒了就快過來吃點東西了,一會我們要出去的。”南宮翔從屏風後轉了出來,此時他依舊是女子裝扮,不過是換了一身白色錦袍,青絲高束,濃眉被拉長,帶着女子特有的嫵媚,卻又透着男子的剛毅,鳳眸稍加修飾,變得更加濃情。
面上依舊用白色面紗蒙面,在望向牧九歌時卻是帶着淺淺的笑。
牧九歌微愣間,卻是由衷的讚歎着,這廝就是長了副好皮囊,可男可女!還風情萬種!
在她讚賞的同時她也快速的給自己換裝,剛一起身,卻是突的又覺不對,她怎麼在南宮翔面前換裝了?
南宮翔見到她抓着被子愣在那,立馬明白她在想什麼,揚着眉笑着道,“又不是沒看過,換個裝而已!快點吧,不然難道要本王來動手?”
“別,你站那裡,我自己來。”牧九歌可不想讓南宮翔看她笑話,立馬起身,抓着衣服就穿了起來。
而南宮翔卻是別有意思的抱着拳從屏風後轉了出來,靜靜的站在那看着她換裝。
等牧九歌換好後,他才又退回屏風後,將臉別向別方。
牧九歌換好後偷偷的瞟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看她後才鬆了口氣,抿脣輕笑。
然南宮翔卻是樂的不得已,原來她也是會害羞的,可爲什麼以前在他面前卻
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呢?這樣臉上嬌羞一抹的,多好啊!
南宮翔暗思着,以後可一定要讓牧九歌適應自己,而且以後他還要親自給她畫眉!
牧九歌可沒想南宮翔是何心思來着,她匆匆洗漱後便令起霜去端點吃的過來。
南宮翔卻是大步一邁,拉着她的手,直接往外走去。
“你們倆也跟上。”在邁出房門的那瞬間,南宮翔用秘音對起霜與葉知秋說着。
葉知秋與起霜立馬跟上,牧九歌回頭瞪了他倆一眼,除了起霜對她還是一臉哀怨之外,葉知秋倒還是好,沉着臉,沒什麼表情。
起霜到現在還不明白牧九歌昨晚爲何要打他,可現在他又不敢當着南宮翔的南問出來,只好先憋着。
自從昨個府內被南宮翔清洗了一番後,原本走幾步便能見到一男侍的府裡現在已是沒了多少人。更甚是從他院子出來,都只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在護理院子裡的那些花花草草。
爲此牧九歌還特意多看了那老者一眼,她總覺得這老者看的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南宮翔卻依舊如來時那般,大步向前邁着。一點都不溫柔。
一出府,便見到阮百里牽着兩匹俊馬在門口候着。
“小姐,馬已準備好了,您這是準備去哪啊?”阮百里似是盼尊宗般的望着款款而來的鳳大小姐,殷勤得很!點頭哈腰的,怕是將他這輩子的討好都拿出來了。
然,這一旁的鳳大小姐卻是很不屑的道,“本小姐去哪還用得着和你報備,滾回你的莊子裡去,少在我這裡礙眼。”
阮百里無奈的一嘆氣,想說點什麼,可是這鳳大小姐根本就不想理他,直接望着牧九歌道,指着其中一匹馬道,“你是自己上去還是我抱你上去?”
牧九歌一愣,她沒想到南宮翔會這麼問,但見得大街上已漸漸圍過來的人,又瞧着南宮翔眼底裡隱藏着的焦急,她立馬道,“小姐放心,馬我還是會騎的。”話音一落,她已是腳踩馬鞍,長腿一翻,人已是安安穩穩地落到了馬背上。
南宮翔眼眸一緊,露出一絲讚賞,繼而拿過阮百里手中還握着的繮繩,就這麼一躍,人已如驚鴻般的坐在了馬背上,張揚的笑着,望着牧九歌,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我們出城去賽馬吧!”
說完手中馬鞭一揚,只聽得“啪”的一聲響,他整個人已如利箭一般先衝出去了。
“小姐,小姐!”牧九歌見到南宮翔先衝出去,立馬也叫着跟了過去,只是她在走的時候還不望衝着阮百里怒喝,“還不快跟上,小姐要是出了事,你們都別想活了。”她可是記着南宮翔剛說的那句話,他們要出城!
阮百里不敢懈怠,立馬躍身於一旁休息的俊馬上,招呼着起霜與葉知秋也跟上,他們都知道南宮翔是何意,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他們一前一後離開時,院內的那老者突的站起身來,從衣袖裡取出一夜鴉,將其放了出去。
守在城外的一羣蒙面人見到這夜雅鴉後,那雙陰沉的眼裡立馬浮起絲絲嗜血之意,今日,可是要大開殺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