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這邊急趕的往臨都城去,南宮翔也沒閒着,他也有他的事要做,雖然只需吩咐下人去辦,不需他親自動手,可是,這費腦力的事,如若一個沒計劃的好,那麼便會落了下風。
“爺,您這是?”高叔有些不懂的望着坐在棋盤前自己與自己下着棋的南宮翔,那一臉慵懶的樣子,讓他有些猜不透南宮翔想做什麼。
那纖纖如玉一般的手指正捏着一顆黑棋子,利落的落在棋盤上,頓時令陷入僵局中的整盤棋又活絡了過來,而且帶着反擊之姿。
南宮翔笑眯眯的望着他道,“高叔,您看這盤棋如何?”
高叔細看片刻,也只看出這黑子似乎前景大好!
他不清楚南宮翔布的什麼局,但他還是能看清棋局的變化,老實的回道,“爺,似乎黑子前景不錯啊!”
南宮翔脣角微勾,一抹冷豔的笑在他臉上浮起,“是啊,父皇既然想要再熱鬧點,那我再給他加點料,他一定會更喜歡的!”
高叔聽後心底裡浮起一絲心疼,南宮翔從出生便是一直被周圍人細心呵護着,可是沒多久,姜貴妃死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便也不穩了,被關進了像冷宮一樣的宮殿,如若不是有德王暗中相護,此刻怕都不知死哪去了。
想到這,他又是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拿出一用綢緞仔細包裹着的東西,遞到南宮翔面前,輕聲道,“爺,這是您讓老奴找的東西。”
南宮翔聽着心一緊,手指微縮,但還是慎重又小心的接過,輕輕的打開,看了一眼,便又仔細的收好,放到懷裡。
“可是在哪找到的?”他沉聲問。他記得當年那場大火,可是將宮殿內所有東西都燒的一乾二淨的。
高叔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卻依舊老實的道,“是老奴動了百里樓的人,從安定郡王妃那裡尋來的。”
“有意思!”南宮翔微訝,他母妃的東西怎麼會在安定郡王妃那裡?
看來得趕快回京城一趟了,想必有些事他不知道,有些人卻知道。
再一回想他從查他孃親的死因起,似乎也是因爲那人一句話而引起的,想到這,他沉了沉眸道,“高叔你去告訴阮百里,讓他查查有關於我母妃一案的線索都是從哪來的。”
高叔一愣,那雙賊亮的眼睛裡立馬閃過一道精光,“是!”
南宮翔輕執着棋子,緩緩的落下,微垂着的眼裡卻是寒光閃閃,安定郡王!你可不能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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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內,郡王妃滿臉急色,“護國,你說那簪子不見了,會不會與翔兒有關啊?”
郡王爺那顯得威嚴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驚訝,但隨後卻道,“不慌,若是翔兒拿走了,那也沒什麼。”
“爲何這麼說?”郡王妃聽着郡王爺的話卻依舊有些擔心,“現在朝中局勢一觸即亂,翔兒如若這時知道了,那不是很不好?”
郡王妃本就不是一般人,對於朝中之事也是有所瞭解的,所以她說這話也確實是實話。
安護國看着他的髮妻,那一臉的擔憂
,心有些動然,當年之事,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可是,人都死了,後悔也是遲了,不是麼!
好在南宮翔現在在他們的呵護下已安然長大,也算得上是有個交待了吧!
安護國輕輕地拉了拉宣琦怡的手,放在他胸前,溫和的道,“別擔心了,翔兒能成長的這麼快,我們做長輩的理應替他高興纔是。而且,現在離那件事也越來越近了,這邊的事處理好了,才能繼續走他應該走的路啊!”
宣琦怡將頭輕輕的靠在安護國的懷裡,聽得她夫君的心跳聲,是沉穩的,有力的,她心底的那股擔憂也漸漸的平靜下來,只是依舊有些遲疑,“那我們這麼做,不是辜負了姜姐姐的所託麼?”
安護國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怎麼會呢?當年是貴妃她自己沒看清楚以後的路,如今我們幫翔兒撥正他要走的路,這纔是我們幾人最初的初衷啊!”
“可若是翔兒恨你,那該怎麼辦?”宣琦怡突的緊張的擡頭,望着安護國。
安護國隨和的一笑道,“放心,翔兒不會的。”
“可萬一……”宣琦怡還是有些擔心。
安護國輕輕的拍了拍她後背,示意她別亂想,可眼眸裡卻逐漸覆上了一層寒意,“他若恨,那也只能說明他無能,不配坐在這個位子上,以後我們也會再另選他人出來代替他!如若不恨,那就好好的按着我們的安排走下去!”
宣琦怡見他眼底裡那層寒意,不由的一愣,卻沒再說,她知道以後要面對的事會比現在更爲嚴峻,所以此刻若不能讓南宮翔清醒的明白他以後要走的路,那麼以後,他們就沒以後可言了!
“那九歌她?”宣琦怡突的想起炎傳回來的秘信,猶豫的問。
安護國聽她這麼一問,也是想起牧府最近發生的事來。
如今已是十月份了,雖然他一直都知道牧清連被牧老爺子軟禁這一事,可他也沒料到會這樣,而且,他妹妹的孩子也是該徹底的與牧府那老怪物脫離關係了。
想到這,他沉聲道,“夫人放心,九歌她不會有事的。”
牧九歌是不會有事,但有人卻會有事,匆匆趕了兩天路的牧九歌終於到了牧府。
南宮建明知道她回來,老早便派人了在牧府門外盯着,牧九歌一到,他便帶着人跟了過來。
“牧四小姐!”
牧九歌聽到身後有人喚她,立馬回過頭,便見到南宮建明噙着淺笑在那等着她。
南宮建明一見到牧九歌那略帶消瘦了的臉,心底又是涌起一絲憐疼之意,就連衣裳袖子處也有些皺褶,這讓他更是心疼,立馬上前,卻又不敢逾越的站在她身邊,疼惜的道,“是建明魯莽,讓四小姐這麼匆忙趕回來。”
牧九歌現在沒心情管他那股擔憂,直接道,“世子爺以後不要再叫我牧四小姐了,我不再是牧府的人,所以也不是什麼四小姐,世子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九歌好了。”
如今她一聽到別人叫她牧四小姐就怒恨不已,此刻便也管不得那麼多禮數合不合了。
南宮
建明一喜,他沒想到牧九歌會這麼說,當下立馬道,“那九歌,你現在要進牧府嗎?”
牧九歌點頭,擡頭看了他一眼,“是的,我要進去了,世子爺您要去哪呢?”
“我陪你進去。”南宮建明心喜的要與她一同進去,他今天過來,就是要來給牧九歌壯膽的,這也是牧簡影提的議,說是怕牧九歌獨自進牧府會吃虧。
雖然他也看到了她身邊站着幾個身手不凡的侍衛,但畢竟還是身份低了一檔,在對上那牧老太爺時,怕會護不了牧九歌。
牧九歌看了他一眼,便知他的想法,她微沉思,想了想便點頭道,“也好,就有勞世子爺了。”
“你也別老叫我世子世子的了,你讓我叫你九歌,那你以後喚我建明就好了。”
南宮建明陪着她走近牧府,在她身邊低聲道,他也想與她走得再近一些,哪怕是個稱呼!
牧九歌微微一頓,笑着道,“這不合理,世子你的身份擺在那,是不能更改的,九歌可不敢冒犯!”
南宮建明心裡一縮,有些疼,但他卻掩飾的很好,沒有表露出來,依舊輕笑着,“那便依九歌你的意思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他勉強不來,既然勉強不了,那就做個朋友吧,這樣也好在她身邊守護着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剛一進府,便見到院內站着牧簡影與溫氏。
見到南宮建明與牧九歌輕笑着進府,牧簡影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但隨後又是揚起一張甜甜的笑臉迎了過來。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她上前握着牧九歌的手,將她拉到她的身邊,繼而緊緊的抱住,又是看了看跟在她身後的炎與花不語,將嘴附到她耳邊略帶擔憂的輕聲道,“父親她不想你回來。四姐,你快走吧,這府裡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牧九歌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她目光轉落到溫氏臉上,想要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
可惜溫氏臉上此刻只有一絲蒼白與疲憊之外,看不到任何暗示,難道?溫氏已被老太爺控制了?
牧九歌輕喚着眼前這個有些失神了的溫氏,“姨娘?”
溫氏這纔回過神來,朝着她微微的福了個身,“溫氏見過四小姐。”
隨後又朝着南宮建明福身,“不知世子爺來臨,有失遠迎,還望世子爺見諒。”
她說話語速不快也不慢,卻是讓牧九歌有些失神,她這種情況,有點不正常。
這時跟在她身後的花不語卻是上前一步,走到牧九歌身邊,輕拉着她的衣袖,又看了眼神色有些張緊的牧簡影,微微地蹙了下眉。
牧九歌自然知道花不語拉她衣袖是想做什麼,於是不着痕跡的與牧簡影分開,笑着道,“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快帶我去見父親吧,許久沒見父親,甚是想念了!”
牧簡影皺了下眉,聽着牧九歌這麼說,小臉上又是露出一絲擔心,想要與牧九歌再說些什麼,但是溫氏卻是朝她瞪了瞪眼,示意她不要亂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