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
安亞非做了一個很長還有點恐怖的夢。夢裡他正在跟一隻大號的綠色毛毛蟲對戰,雖然那隻毛毛蟲讓他全身雞皮疙瘩全部起立,甚至是害怕得顫抖,可是他還是很勇敢的迎戰了。
大戰的結果雖然是他獲勝了,但是,腦袋卻很不舒服,身體也感覺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尤其是腰跟脖子,動一動都覺得酸得難受。
果然,勝利的果實不是那麼好享受的。
陸寒情哭笑不得的看着人還在睡夢中,但是手跟腳卻不停的動來動去的人,有好幾次,還差點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安亞可不知什麼時候從屋裡走了出來,一頭半長的頭髮睡得亂七八糟的,小臉上因爲安亞非特意對他的飲食照顧,已經由原來的黑黑瘦瘦變成現在的小臉微微有肉,皮膚還白皙了一些。
看了一眼嘴裡嘀嘀咕咕,好似跟廟會時神廟裡的那些神侍祈福時一樣神態的哥哥,安亞可偏頭,嚴肅道:“哥哥在跟大神聊天嗎?”
陸寒情一手摟着又是動胳膊,又是扭腰的安亞非,聽見他的話笑道:“爲什麼不是你哥哥在說寒情哥哥的壞話呢。”
安亞可眨了眨眼,不解道:“寒情哥哥這麼好,哥哥爲什麼要說寒情哥哥的壞話。”
陸寒情用空閒的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哥哥沒有說過寒情哥哥的壞話嗎?”
安亞可小大人樣的摸了摸下巴,然後認真的點頭,“沒有。”
陸寒情低頭看着懷裡的人笑了一下。
“把哥哥叫醒吧,可可肚子餓了。”安亞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中午他都沒吃飯就睡覺了。
陸寒情也覺得應該把懷裡不知道在做什麼夢的人叫醒,不然這樣下去,他只能把這人整個人給抱進懷裡了。“非兒,醒醒。”
安亞可轉身往竈屋走,他覺得,寒情哥哥這樣溫柔的叫哥哥,估計他的肚子會餓的咕咕叫,哥哥都還沒有被叫醒。哥哥中午一定給他留飯菜了。
陸寒情可沒有去理會小傢伙心裡在想什麼,因爲他這會兒很好奇懷裡突然安靜下來的人,究竟是做了夢,表情會這般詭異。
安亞非此刻覺得自己很糾結。在他低頭揉了揉痠軟的腰後,擡頭見到一個大號的軟Q奇異果色的果凍,很是興奮,只是,在看到這隻果凍上那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消失的綠色毛毛時,他覺得自己有點想吐。
有什麼是自己想吃某樣東西時,發現那樣東西卻是自己最恐懼的東西變成的還要悲催苦逼的呢?
爲什麼軟Q的果凍是剛纔那隻毛毛蟲變成的?
勞資好想吃果凍跟冰淇淋啊!
“果凍?冰淇淋?”陸寒情嘴裡仔細唸了一遍這兩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詞,果凍他是完全沒有印象,冰淇淋他卻是吃過的,難道非兒做夢都在想着這兩樣東西?他覺得好笑,果然是個饞嘴的。
太強烈的怨念便是某人直接從夢裡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睛的安亞非還有點迷糊,下意識的想動動手,然後,咦咦咦?又抓了抓,覺得手底下的變化實在是有點熟悉,就好像是他每天早上身下都會出現的情況,只是,安亞非低頭看了一眼,他確定他的手摸的不是自己的。
想到這一點,安亞非瞬間身體就僵住了,尼瑪,勞資的手摸到的是誰的那個玩意兒?脖子有點僵硬的順着手往下看,這身衣服還有腰間的那塊玉佩好像有點熟悉的樣子。
看見懷裡的人睜開了眼睛,迷糊的樣子很可愛,陸寒情還想着要不要捉弄一下呢,便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他從來沒想過被另一個人觸及到身下的某個部位時,會是這樣酥麻的感覺。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下的那個部位,已經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就差流口水來表達它的興奮之情了。
沒想到今天來還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穫,真是不虛此行。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安亞非囧着一張臉的擡頭,覺得自己這會兒特麼很想把自己給埋起來。他到底是鬆手還是不鬆手啊!
他此刻的心情又怎是一個囧字能形容得了的。
陸寒情眼底燃着一小簇火苗,說話的聲音因爲某個部位的過於興奮,有些微的暗啞,“那非兒是有意的?”
安亞非有點想哭的衝動,“你,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話啊。”還有,你的那個東西不要再用它的身體來表達興奮之情了啊,這樣隨便在陌生人的手裡就顫抖,是不是太沒有節操了。
“那非兒的話是什麼意思,嗯?”陸寒情伸手把人摟進自己的懷裡,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只要安亞非稍微動一下,兩人就能來個親密的肌膚相親。
尾音的那聲嗯,讓安亞非的心裡跳了幾下,並且身體還奇怪的抖了抖,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安亞非哭喪着臉道:“你是我大哥好不,快放開我。”
竈屋裡有聲音,不是阿爹肯定就是小可可,不管是兩個人當中的誰,這樣曖昧的姿勢被發現了,都會很尷尬好不好,尤其是,他現在的一隻手還被迫壓在某個挺立的玩意兒之上。
阿爹這個時候肯定是不可能在家的,那就只有小可可了,這樣很容易教壞小孩子的啊!
看見懷裡人這副可憐又可愛的神色,陸寒情就忍不住想逗一逗,以前那是因爲順從爹爹想要報恩的心情故意裝作很深情,很喜歡非兒的樣子,沒事就會故意撩撥一下,目的就是想讓正直得有點固執的安叔相信他是因爲喜歡非兒纔會答應這門親事,而不是因爲自己爹爹的報恩心思。
可是現在,他卻是出自真心的想要多看一些懷裡的人的一些其他的表情。
安亞非這會兒可不會去想把自己摟得緊緊的人在想什麼,他只想讓這人趕緊把自己放開,並且放開壓住自己的那隻壓在某個玩意兒身上的手。
尤其是在聽到身後的竈屋門響動時,安亞非簡直想哭的心都有了,“你你你,快把手拿開啊。”這樣被小可可看見了,讓他怎麼去解釋。
眼角餘光瞄到某個越走越近的小身影,陸寒情遺憾的在心裡嘆了口氣,以後可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逗弄懷裡的人了,爲了彌補心裡的這份遺憾,於是便低頭狠狠的在某人的嘴脣上啄了一下,低聲道:“非兒今天可是已經對我這樣了,記得要負責喲。”
被放開的同時,安亞非狠狠的在心裡腹誹,勞資要負什麼責,不就是摸了一下鳥嗎,又不會懷孕生孩子,負責個毛線。而且還是隔着那麼多層布料摸的,就這樣就讓他負責,那他豈不是虧死了。
可是,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的樣子?
晚飯因爲陸寒情的到來,自然就要豐盛一些。
木耳已經曬乾了,安亞非便抓了一些拿出來泡上,上午爹爹在小溝裡抓的魚還沒有吃,正養在木盆子裡,菜籃子裡還有些黃瓜,豇豆,屋裡牀下的陶瓷缸裡還有雞蛋。
那晚上就做一個木耳炒肉,一個清炒豇豆,一個酸菜魚,一個涼拌三絲,然後一個黃瓜雞蛋湯吧。
想好了菜色,安亞非便開始動手了。
肉是昨天阿爹在隔壁村一家辦喜事的人家買的,把肉拿出來洗乾淨,並且切成片,又撒上一小勺的地瓜粉,加上頭幾天做的幹辣椒粉,醬油,攪拌均勻後便放在一邊醃一會兒,這樣一會兒炒出來的肉纔會入味。
酸菜魚是他最喜歡吃的一道菜,因此做的時候,心情也很不錯。
酸菜已經差不多好了,拿出來做酸菜魚也沒問題,就是估計沒有老酸菜那麼酸,不過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
魚是草魚,大概兩斤多點,因爲是活的,其實拿來做口水魚會更鮮一點,但是他自己喜歡酸菜魚。
把魚拍死,又刮鱗去內臟,留下魚鰾,把魚鰭腮都去掉並且洗淨,然後便是把魚切成塊。因爲不是做酒店,自家人吃他也沒去講究那些,便是直接切成幾個長條就行。好在兩斤多的草魚雖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少,切成條狀看起來也還是有點份量。
在切好的魚上面撒上花椒麪,辣椒麪,地瓜粉,少量的酒,醬油,攪拌均勻後放到一邊一會兒用。
清炒豇豆沒有任何的技術,安亞非便直接把豇豆的兩頭去了,洗乾淨並且切成差不多長短的條狀。
涼拌三絲是胡蘿蔔絲,萵苣絲,白蘿蔔絲的組合。當然,涼拌三絲也有其他的組合,因地取材而已。
李亞羅回到屋裡,便見到正在院子裡收拾地上曬的麥子的陸寒情,小小的驚了一下,“寒情,你這孩子,怎麼跑來收拾麥子了,快進屋坐着去,小非呢?”
陸寒情直起腰笑道:“李叔回來了,不礙事的,我反正也閒着,非兒在竈屋裡做飯呢。”
“那也不行,小非這孩子怎麼回事,怎能讓你做這些。”李亞羅搶過陸寒情手裡的掃帚,這活雖然不重,但是也不好叫人家一個大少爺來做這些。
陸寒情無奈的鬆手,“李叔,這都快一家人了,你這不讓我做點事,不是見外了嘛。”
李亞羅笑道:“你這孩子,說的這什麼話,李叔這不是不想讓你做這些粗活嗎?”
陸寒情從他手上把掃帚拿過來,“這哪裡是粗活啊,就是掃掃麥子而已,李叔不沒讓我去地裡割麥子嘛,這活兒輕鬆多了。”
安亞非在竈屋裡聽到屋外的對話,真是有一種被騙的感覺。陸寒情那個傢伙,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愧是商人出身。瞅瞅這話說得,不知道阿爹這會兒這心裡多高興呢。
平時對外人時,一副冷得能掉冰的面癱臉,這會兒倒是花言巧語一大堆,說得還那麼自然順溜。
嘖嘖,真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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