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的張先生如冷云溪所料,果然直奔美國,去的地方自然是蕭然呆着的地方。?首發哦親
只是,他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這麼不湊巧。身爲世界商業聖地的紐約,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意外。
整條街道都封了,他身邊帶着的兩個保鏢竟然都沒辦法混進去。
作爲號稱民主國度,美國在世人眼中從來都是“自由平等”的形象,所以意外之後短暫的恐慌下,隨之而來的是各種集體的遊行活動。
不過是短短半天的功夫,竟然已經有數千人趕來,扯着橫幅,氣勢驚人。
張先生眼看着人數在逐漸增加,可蕭然如今不接他的電話,他要想和他對峙,便只能一步一步走到蕭氏在這條街道最中央處的分公司。
烏泱泱的人羣前行着,正對面卻是緊張以待的制服人員。但凡站得與他們近點,都會被對方以爲是遊行隊伍中的一員。
從來順風順水慣了的人,如今碰到這幅場景,張先生肚子裡的邪火簡直是水漫金山一樣往外涌。
無奈,他現在情況特殊,萬一被人發現行蹤,以後若再想行動自如,恐怕無異於登天。所以,他眼下,只能等,等道路恢復暢通,等人羣慢慢散去,等這場該死的意外平息。
“先生,您休息一下,我去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沉默寡言的保鏢微微側了側頭,從來不露聲色的人此刻眼中閃過一道深沉,帶着一種讓人顫慄的冰冷。
張先生看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那人立即往附近一家商場走去,轉瞬間就消失了身影,留下另一人負責張先生的安全。
時間過得極慢,張先生皺着眉,看着情緒越來越激動的遊行隊伍,只覺得自己的耐性即將告罄。
就在這時,去打聽消息的保鏢皺着眉回來了。
“先生。”他低着頭,想着剛剛聽到的消息,顯然,有點若有所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張先生看他這幅表情,立馬神色一變。
“這條街上最有名的銀行剛剛發生了爆炸,波及範圍很廣。根據攝像記錄,犯人是一夥黑人,所以要求附近幾條街都強加搜索,禁止隨意出入。”這離金融中心太近,所有能出入這裡的人,都是金錢的吸血鬼,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花在賺錢上,被人挨個搜查,也就意味着影響他們去攫取財富。更敏感的是,涉及到黑人問題,從來在美國都是個麻煩事。這種問題由來已久,壓根就是個不可觸碰的話題。
“你說這裡的銀行被炸了?”張先生不可思議地看着遠處,似有若無,好像真的有濃煙飄出。
可是,怎麼可能。這裡可是世界上最繁華最寸土寸金的地方,安保設施堪稱頂級,竟然大白天的會被人堂而皇之地給動了手?
總覺得,有種莫名的不好預感。
“蕭氏離銀行距離很近,可能……。”他後面的話沒再說下去,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張先生的臉色當下就難看了幾分,只覺得心底裡的那團邪火是越燒越旺!
“你先別走。晚上,給我去看看,蕭氏現在到底怎麼樣!”既然是受到波及,眼下整個公司附近肯定有外人的身影,他就算能混進去,也不安全。張先生改了主意,轉身朝反方向走去,當下,最主要的還是要弄清到底公司受到了多大影響。
保鏢應了一聲,站在原地,沒有動,回頭淡淡地看了一眼街道盡頭。
聽說受到影響,最先關心的是公司,而不是自己的親孫子,這事,怕也只有在蕭家纔會理所當然。
晚上,一抹漆黑的身影竄過三五聚齊的人堆,從牆角快速掠過。街道上的人羣已漸漸散開,閒來無事的人都集中在那家事發銀行門口,防備鬆散了許多。
張先生的保鏢乘機一路疾跑到蕭氏樓底,只見那高聳的大廈四周一片狼藉,因爲距離意外的地方近,高空中有不少震落的玻璃,有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自行車像是因爲波及被掀翻直接砸在了四樓的位置,顯然,這種景象比他料想的還要嚴重得多。
前臺空空蕩蕩,他找到電梯,按了按鈕,直達頂層,想要探探情況。
而此時,蕭然站在空曠的頂樓辦公室,自高而下俯視着整條街道,所有的人羣頓時成了螻蟻。
而他面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
“叮——”
電梯到底時,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頂樓響起。
蕭然一動不動,似乎什麼聲響都沒有聽到。
保鏢便安安靜靜地站着,像是成了一個人偶,不動聲色。
“爺爺來了?”蕭然冷冷喝了一口伏特加,沒有回頭,目光裡卻閃過一道刀鋒般的銳利光芒。
“先生想要請您去見他。”保鏢直接轉達了張先生的意願,不做任何修飾。他只是負責帶話,至於蕭然的情緒,全然不在他的考慮範疇。
“怎麼?一聽說我變賣了資產,就坐不住了?”蕭然哂笑,勾着酒杯的手,在月色下,顯得帶上幾分詭異的白。
保鏢不吭聲。主人的家務事,從來不在他負責的範疇。
“他就算是蕭氏的創始人,但現在,公司的法人既然是我,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大老遠地從香港趕過來也不容易,你回去告訴他,有我在,這事不用他擔心。”他說話的時候,語調帶着股漫不經心,神情卻極冷,彷彿是被人置於苦寒極地,有一種壓迫到透不過氣的窒息。
保鏢皺眉,正要說話,卻被一道目光直接打斷。
他愕然地看着此刻回過頭,手中正轉着酒杯的蕭然,只覺得,張先生此行怕是註定要撲了個空。
保鏢不再說話,沉靜地潛回原來的路。
安靜得像是個影子,慢慢從蕭氏離開。
三十分鐘後,他將蕭然所有的答覆帶到,果然,張先生站在陽臺上,操起一隻花瓶就直接砸向牆根。
“翅膀長硬了是吧?我還沒踏進棺材裡呢,這就恨不得讓我有多遠滾多遠!”
張先生自移居香港之後,過的從來都是人上人的生活。哪怕是在蕭然接手了蕭氏之後,整個公司最頂層的股東們對他也算是諱莫如深,如今,竟然被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人頂了回來,心底窩火得恨不得立馬將蕭然拉到眼前來。
蕭氏公司是他的心血結晶,當年要不是他兒子太過放浪形骸,壓根不能擔當,他也不會繞過來讓蕭然接手。
只是,沒有到,養來養去竟然養出了仇。
他變賣了資產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連他的話都不聽了。怎麼,真的想造反了不成?
空氣裡一片沉默,詭異得讓人覺得心情都要被吊起來一樣。
誰知,惱羞成怒竟然剎那間轉爲冷笑。
衆人只見張先生噙着一抹淡笑,轉頭對他的兩個保鏢道:“把在紐約的幾個股東統統給我叫過來,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他們一個不落地在這。”
美國分公司正式成立後,他就漸漸轉移幕後,但是此間的幾位股東他都是保持聯繫的。以前是因爲擔心蕭然拿捏不住這些金錢至上的資本主義老狐狸,誰曾想到,如今倒是要靠着這些外人來制約自己的最看重的孫子。
保鏢們點點頭,立馬下去做事。
蕭氏股東們很少出現在公司日常管理工作中,大多數是召開股東會的時候纔會趕過來,所以壓根不會受這場意外的影響被困在金融中心那邊。
雖然對多年不見的公司創始人爲什麼會叫他們見面感到好奇,但都還念在每年那豐富的分紅面上,願意給張先生幾分面子。
按照張先生的吩咐,隔天上午九點,所有股東一個不落地出現在他的房間門口。
簡單的寒暄過後,所有人都懶得交際,直接進入正題。
“最近公司有什麼大事發生?”張先生首先開了口。
幾個股東聽他這麼問,立馬搖頭,“上半年就已經完成了既定目標,平時資金也沒聽說過出問題。”
張先生聽完,反而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
既然公司沒問題,資金鍊也沒有斷開,那麼,就是爲了私事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蕭然竟然要調動那麼大的一筆資金?
張先生冷着臉,走到窗前。
忽然想起冷云溪在香港和他見面時的表情。
爲什麼,他竟覺得,蕭然變賣資產,她會無由來的那般高興?……
“最近公司裡有沒有什麼外人出現?”張先生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金貿國際前段時間在紐交所上市,你們這邊可有交流?”
幾個股東面面相覷。
覺得張先生的話問得莫名其妙的很。
一間企業上市,動靜鬧得再大,也不代表就要和他們有往來。
不過,能源貿易這塊,一直是蕭氏做大。金貿國際雖然以前名不見經傳,經過近段時間的高調上市,怕是以後在業內的影響能力只高不低。
細細想了想,竟卻是發現出幾分不對勁:“金貿國際上市的那個早上,蕭總沒來公司。”
張先生頓時眼神一冷。
果然,和冷云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