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經達到,再捉弄孫睿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事情。郝建平的目的就是要告訴林春燕身邊的這些蒼蠅們,人家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你們就不要再惦記了。所以,郝建平在林春燕悄悄捏了他一下,說不行就AA制之後,就笑着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林雪燕的肩膀,一臉壞笑的走向了正在清點零鈔的孫睿。
郝建平輕輕拍了一下孫睿的肩膀,嚇了正彷徨無措的孫睿一跳。
“孫同學,算了,你還是學生,這一頓還是我來請吧。”
我靠,我還是學生?我是大學生好不好,你這個小屁孩初中畢業了沒有,竟然跟我說這種盛氣凌人的話。
孫睿還沒有想出該怎麼反駁郝建平,郝建平已經笑着從隨身帶着的書包裡掏出了一大摞錢,望着對面目瞪口呆的侍應生問道:“你好,請問這一餐飯要多少錢?”
我勒你個去,這一摞錢絕對不下於五千塊錢,這是誰家的孩子,隨身就帶着這麼多錢。
“四···四百七十八。”侍應生結結巴巴的說道。
郝建平微微一笑,點出了五百塊錢放到了侍應生端着的托盤裡:“不用找了,謝謝你。”
我靠,還有小費,侍應生忙不迭的向郝建平鞠了一個躬,連聲說着謝謝。
吃西餐不找零在國外基本是一條慣例,可是這條慣例在國內卻基本上沒有人遵行,九三年的國人還沒有給小費的習慣。
孫睿的臉陣紅陣白,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之了,如果地上有條縫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他現在最懊惱的是自己今天爲什麼要犯賤貼過來請吃這頓飯。
侍應生還沒有轉身離去,從郝建平身後就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喚聲:“那個服務員等一等,這位小···這位兄弟的錢你不能收,他們這一桌我買單了。”
我靠,是誰呀,還有搶着蹦出來買單的,這可是五百塊錢呀。
喊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郝建平看清從包廂中走出來的來人之時,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從包廂裡走出來的一男一女,那個男的正是今天下午剛剛跟他做完一筆大生意的錢大成。
而錢大成此時心中的感慨比郝建平要多上了一百倍,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本來還爲沒有留下郝建平的聯繫方式懊惱了一下午,剛纔在包廂裡還頓足捶胸哀嘆了半天。今天做成了一單大生意,他早早的關了門約了女朋友出來慶祝一下,卻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夢中尋他千百度的郝建平,這如何不讓他喜出望外。
錢大成拋下女朋友,三步兩步走到了郝建平身邊,一把抓起托盤中的那五百塊錢塞進了郝建平的口袋,從自己的小包裡掏出了更大的一摞錢來,唰唰唰點出五張扔到了已經傻眼了的侍應生托盤裡,隨即一把就抓住了郝建平的胳膊,生怕郝建平嗖的一下又從他眼前消失一般,可是他的眼睛卻已經落在了郝建平一直揹着的那個書包上了。
“兄弟,你讓我好找,來來來,咱哥倆到包廂聊聊。服務員,趕緊給衝兩杯咖啡過來,要最好的。”
靠,什麼情況?
林雪燕和她的那幫同學們已經傻眼了,林雪燕愣怔了一下,已經很自然地站在了郝建平身旁,伸手拉住了郝建平的胳膊。
對面這位···這位‘大叔’,怎麼看都是社會上的老油條,他怎麼會蹦出來替郝建平買單。郝建平不是剛剛到省城麼,怎麼會認識他?還有,郝建平的書包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哪兒來的?這個人不會是看到郝建平有這麼多錢,意圖不軌吧?
林雪燕的小腦袋瓜已經亂了,太多的疑問把她的腦袋擠得暈暈乎乎的。
看到林雪燕的容顏和她跟郝建平親密的樣子,錢大成愣了一下,衝着郝建平開口問道:“兄弟,這位是?”
錢大成也知道自己剛纔的舉動有點太孟浪了,哎,不是急麼,好不容易看到了,生怕這個財神爺又消失了。
“我是他姐。”林雪燕緊緊地把郝建平的胳膊摟在了自己的懷裡,像是一隻護着小雞的老母雞一般。
郝建平感覺到兩團酥軟使勁的擠壓着自己的胳膊,頭腦裡一陣眩暈。又來了、又來了,嚴重警告你,我現在可是未成年,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
“呵呵呵呵,原來是建平兄弟的姐姐,一家人一家人,這些都是你的同學吧,服務員,愣着幹啥,趕緊的,給這些同學們每人上一杯咖啡,算我的。”
錢大成已經是成了精的生意人,只用眼睛一掃就已經看出這些學生們的身份來了,攀關係打好外圍也很關鍵,不就是一人一杯咖啡麼,小case,哥今天高興。
“哎”,侍應生忙不迭的應了一聲,轉身跑向了吧檯。
人們已經徹底暈菜了,不知道這又是從哪兒蹦出來一個‘大款’。
郝建平拍了拍林雪燕因爲緊張已經微微失去血色的小手,笑着說道:“燕子,沒事兒,是我一個朋友。”
“對對對,是朋友,是朋友。”錢大成忙不迭的在一旁應道。
林雪燕愣了一下,小屁孩不是今天才來省城的麼,怎麼就認識了這麼一個大款朋友。
郝建平幾乎是被錢大成強拖進了包廂,林雪燕不放心,更何況外面還有一個讓她討厭的孫睿,她自然也跟了進去。
客套了一番,大家都是剛吃完飯,每人只上了一杯卡布奇諾,錢大成這纔開口詢問郝建平的來歷,其實,他最關心的是郝建平的聯繫方式,家裡還有沒有像《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那樣的藏書。
郝建平呵呵一笑避而不答,反而是望着錢大成笑着問道:“大成,是不是出手了?應該沒少賺吧?”
錢大成眼睛閃爍了一下,哈哈笑着衝着郝建平挑起了大拇指:“明人面前不說假話,是出手了,多少賺了一點點。”
如果沒有出手,自己幹嘛這麼迫切的要找郝建平呀。他相信眼前這個精明的小孩也看出了這一點。
郝建平呵呵一笑:“如果每天都是這麼一點點,那你很快就可以汽車洋房了。”
郝建平倒是並不在意錢大成在自己那本書上賺了多少錢,人家是專業做這一行的,遇到的機會自然比自己多得多,自己最多也就算是一個龍套,總不能自己捧着書站在古玩街街口見到人就問買不買書吧,就算是那樣,自己也不可能會賣出一個很高的價格來。
錢大成哈哈的笑着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借你吉言,呵呵,兄弟,不知道你家裡還有沒有收藏什麼好寶貝?”
郝建平笑了笑,這條線還是要保留下去的,最少在自己有了事業之前,家裡的那些存書都需要走這個途徑銷售出去。
“有是有,只怕你不識貨,給不出合適的價格來。”郝建平喝了一口咖啡,微笑着說道。
林雪燕此時還緊緊的挽着郝建平的胳膊坐在他的身旁,現在她已經多少聽明白了一點,應該是郝建平把什麼東西賣給了面前這個大款,而這個大款一轉手又把東西賣了出去,好像還賺了不少錢。小屁孩那一書包的錢不會都是賣東西得來的吧?是什麼東西這麼值錢?
林雪燕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郝建平的側臉,不過她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到了該告訴她的時候,郝建平自然會告訴她的。
不知不覺間,郝建平嘴邊那成熟的微笑竟然把林雪燕吸引了進去,這個男人怎麼會笑成這樣?他的笑容裡似乎包含了很多東西,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滄桑。
男人?林雪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把這個男孩想成了男人。
林雪燕的心撲通撲通一陣亂跳,她很自然的鬆開了郝建平的胳膊,身體也偷偷地避開了郝建平一些。
林雪燕細微的變化怎麼會逃過久經人事的郝建平,他一笑抓住了林雪燕的小手,明顯的感到那隻小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似乎想要逃避出去,郝建平眼睛盯着錢大成,小手卻更堅決的抓緊了林雪燕的小手,五個手指也與那隻小手的五個手指交叉糾纏在了一起。
林雪燕心如撞鹿,俏臉微紅,她急忙收回還盯在郝建平側臉上的目光,盯住了腳下的桌角,一張小臉也火燒雲般的迅速緋紅了起來。
錢大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郝建平和林雪燕之間的貓膩,他呵呵笑着衝着郝建平說道:“只要東西好,價格都好商量。”
郝建平輕輕的搖了搖頭,笑着從書包裡掏出來一個報紙包,放到了兩個人面前的咖啡桌上。
錢大成的眼神在瞬間就被點燃了,那眼神就如同色狼看到了赤條條的美女。
錢大成的女朋友詫異的盯着錢大成的側臉,他這種眼神只有在自己與他洗鴛鴦浴的時候纔看到過,如果非要給這種眼神添加註釋的話,那隻能用貪婪、慾望、佔有這樣的詞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