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禁在空間裡的清風悠閒地看着外面的熱鬧,順手摘下一根香蕉,嗯,好甜!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主人三言兩語就解決了一場糾紛,惡人退散。不過,看那人獐頭鼠目,眼神狠戾,應該決不會就此罷休,他要提醒主人小心提防此人了。
溫柔跟溫奶奶把溫爺爺扶到牀上,又端了熱水給爺奶洗臉。忙活完,天也黑了下來。溫奶奶跟溫柔在廚房裡做飯。
左眼像吃了興奮劑不停歇地跳着,溫奶奶想起了祖宗留下的老話,左眼跳災,右眼跳財,莫不是真的有禍事要發生了?下午的吵鬧,溫奶奶一直心有餘悸,老大跟他媳婦不是良善之輩,柔丫頭在衆人面前落了他們的面子,會不會有事啊?
“奶奶,您怎麼魂不守舍,手差點就受傷了。”溫柔眼疾手快地把溫奶奶伸入大鍋的手拽出來,不然手受傷了,去市裡醫院包紮,這一去路上要花不少時間,奶奶的手就廢了。
溫奶奶愣愣地點點頭,把溫柔拉到院裡,避着溫爺爺悄悄說道:“柔丫頭,你要不去市裡同學家躲躲,老大跟他媳婦經過下午的事肯定恨死你了,要是你有個一萬,我怎麼對得起你天上的爸媽啊?”說着,說着,溫奶奶念起早逝的兒子兒媳的好,不免又是一陣唏噓,淚水滿面。
前世的溫柔並未多瞭解這位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大伯,但今天,她總算見識到了。那夫妻倆瞅瞅就不是個認栽的主兒,奶奶說的話有理,但丟下二老一人逃命的行爲,且不說她不會做,即使真當了生死關頭,她也會選擇留下,把二老送走。
溫柔握住奶奶的手,安慰說道:“奶奶,你跟爺爺也走吧,去隔壁村的姑婆家裡躲躲,這樣我也能放心走。”
奶奶把臉一橫,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就是死也要死在這破屋裡。而且,你大伯還沒到喪心病狂到殺父弒母的地步,只要你走了,他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最多說幾句難聽的,我跟你爺爺臉皮厚,罵幾句沒大不了的。”
溫柔搖頭不肯,二人在院裡僵持了。屋內的溫爺爺見二人這麼長時間沒有進屋,便躺在牀上喊了幾聲。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溫爺爺細心地察覺到二人臉色不對勁,難不成是吵架了?不對,二人從不拌嘴,必定是出大事了。“柔丫頭,你說,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可別瞞着我這個老頭子。”
溫柔不顧溫奶奶使命地給她遞眼色,一開口就把事情一股腦地倒了出來。“爺爺,你說我做的對不?如果我把你們丟下,我爸媽半夜能入夢敲死我。”
溫爺爺的大手不停地摸着牀沿,牀是木頭做的,牀沿磨得光滑,又鋪了一層棉花被,摸起來很舒服。“老婆子,你收拾收拾,咱們上孩子她姑婆家住幾天。”
溫奶奶不肯,賴在原地裝作沒聽到,溫爺爺聲音陡然升高,“老婆子,還不快去,我可還想看着柔丫頭嫁人生娃,這樣才能安心下去見她爹孃。”
溫奶奶動搖了,她擡手揉揉眼睛,嘆道:“還是老頭子你想的多,我這就去收拾東西,溫柔你也去整理東西,帶上些衣服先躲到大順家裡,明天叫大順送你去市裡。”
溫柔嘴上應下了,但是心裡早就打定主意要給那對無良夫妻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等爺奶消失在視線裡,溫柔折身返回家裡。家裡的鑰匙總共有兩把,一把由她爺奶保管,另一把本來在她爸媽手裡,爸媽去世,爺奶把鑰匙給了她,省得她從學校回來家裡沒人站屋外苦等。
掏出鑰匙開了門,溫柔把門關上。她打算先把肚子填飽了,然後去順子哥家借點東西。
鍋裡的水剛燒開,燙得很,溫柔把飯竈重新燒起來,鍋裡的水咕嚕咕嚕地滿鍋冒泡,溫柔把切好的白菜放進去,從空間裡摘了一把小蔥,等把面撈進碗裡,淋上麻油,鋪上綠蔥,別提多香了。
煮好面,溫柔把茄子和剝好的蒜放進大鍋裡翻炒,家裡有奶奶自己炸的醬,倒上少許,用白醋拌開醬,茄子炒的半熟時,倒進去,一股醬香瀰漫,饞的溫柔差點伸手去拿茄子吃了。
一大碗麪,一盤茄子,全進了溫柔的肚子。她拍拍滾圓的肚子,已經能夠預見她長一圈肉回去被大家取笑的情景了。
關了門,溫柔攏住衣服朝村裡走去。順子哥的家很容易找,誰家門外掛了獵物的就是順子哥家。順子哥姓李,大名叫李大順,父親叫李老憨,是村裡有名的酒鬼。酒勁一上涌,就愛打人,李嬸就是因爲李老憨酒後打人的事,不得已扔下兩個幼小的孩子,跟孃家的一個姐姐跑到外面打工。
李奶奶做主又給兒子說了一門親,是她孃家的一個遠房親戚,人胖愛吃不說,而且是個懶鬼,把順子哥和小慧當僕人一樣使喚,關鍵她還是個愛賭博的,賭輸了就打罵孩子,若不是有李奶奶護着,兄妹二人早就去見閻王了。後來,李奶奶去世,順子哥也帶了,就帶着小慧淨身出戶,另外求人幫忙造了一間房子。
好在,順子哥是個肯吃苦,靠打獵和去鎮上做零工賺了一些錢,小慧則跟村裡一些在鎮上工作的婦女討些繡珠片的活計幫襯家裡。
溫柔敲敲門,屋裡很快響起人聲,“哎,來了。”
“溫柔,是你。”小慧驚喜地叫道,似乎不敢相信下午大哥纔剛提到溫柔回家,晚上溫柔就來看她了。
“小慧。”溫柔同樣心情激動,上輩子爺爺去世時,她們曾匆匆一見,然後她就沒了小慧的消息,不過有順子哥,小慧應該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