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答應了在中元節幫雉雞歸還鬼切,這讓雉雞鬆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選擇開門見山的辦法沒有錯,林羽這個人明顯不喜歡拐彎抹角。
但是林羽馬上又接了一句:“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火山灰挖掘地的事情。”
雉雞站起身來,微笑着對林羽一鞠躬:“先生請放心,不論鬼切的事情最後如何,我都會遵守諾言,帶您到富士山林海深處的灰燼採集地。”
林羽眉梢挑了一下:“火山灰的挖掘地,也在林海中?”
雉雞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據說那處挖掘地也是由山鬼所看守的。”
林羽並不相信什麼山鬼的說法,在這個沒有靈氣的世界中,鬼物不會擁有強大的力量,山鬼之說多半是富士家族用來恐嚇外人,保護自己地盤的說法。
林羽起身:“都說清楚了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茶錢已經付過了。”
雉雞向側方一轉,做出恭送的姿勢:“先生請慢走,稍晚些時候我會帶禮物去門上拜訪。”
“不必了,沒有重要事情不要來我家裡,還有下次談話的時候,我不希望有第三人在現場。”
林羽似乎還是對遊學交流這件事有所介懷,冷冷說了一句後便匆匆離去,把雉雞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雉雞目送林羽離開,臉色有些複雜,過了一會邊上那名打碎了杯子的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小姐,您還要再點些什麼?”
雉雞冷冷看了這名服務員一眼:“阿一,你被察覺了。”
女服務員臉色變了變:“我的氣息遮掩的很完美,也沒有接近你們,應該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雉雞單手握住鬼切,臉上變得冰冷:“林羽是把應龍逼入絕地的強者,你這些小伎倆在他面前沒有意義,爲什麼要自主主張跟來?”
這個叫阿一的年輕女子臉色猛地一變,原地跪倒:“雉子姐姐,我是爲您的安全擔憂,林羽這種頂尖強者不能不提防!”
雉雞冷哼了一聲:“如果他打算下殺手,你在旁邊也不會有任何區別。”
阿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服的神色,但不敢開口頂撞。
“你沒見過林羽在南海與那條赤龍拚鬥的景象。”
雉雞語調緩和了些:“阿一,你之前一直留在總部爲我打理家族事務,從來沒有踏出過東瀛,對這世界上的強者一無所知。”
“所以……”
雉雞臉色一冷,手中的鬼切發出一聲銳鳴,從刀鞘出彈起三寸:“這一次我恕你無罪,如果下次再自行其是,你就切腹自裁吧!”
阿一跪倒在地,大顆汗水從額角滾落:“雉子姐姐,我知道錯了!”
雉雞點了點頭:“知錯就好,起來吧。”
阿一伸手擦去額角的汗水,站起身來:““雉子姐姐,林羽值得信任麼?”
雉雞將鬼切還鞘:“成人的世界裡沒有信任,有的只是利益交換,好在我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我相信他會幫我這個忙。”
阿一望向雉雞:“雉子姐姐,選擇這個時點和集團決裂會不會有些急躁,參合會如今分崩離析,我們缺少了最大的外援。”
雉雞開口打斷了阿一的話:“就是因爲參合會分崩離析我才決定提前動手,否則再拖下去,我們就會徹底失去和這個龐然大物抗爭的籌碼。”
阿一皺了下眉,張嘴想要說話,最終又咽了回去。
雉雞望向阿一:“阿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像我被決定繼承鬼切一樣,你也被指定作爲我的影武士,一生都要隱姓埋名活在陰影中。”
“如果這次計劃能夠成功,那麼我們都能迎來不同的人生。”
阿一搖了搖頭:“我是自願做影武士的,只要能守護您的安全,我願意終生做一道影子。”
雉雞輕笑了一聲,鬆開握在鬼切上的手,摸了下阿一的臉蛋:“影子應該乖乖的跟在主人身後,而不是自以爲是的到處亂跑。”
阿一臉色一凜:“雉子姐姐,我以後不敢了!”
雉雞點了點頭:“這件事無需再提,別忘了我們這次來巴山市最大的目的。”
阿一神色一肅:“我已經把忍者都派遣到位,只要您一聲令下,就可以開始行動。”
雉雞嗯了一聲:“,這次前來巴山市交流的學生中,有十三人是家族長老成員的後代,只要把他們全部控制住,那我們就有了足夠的談判籌碼。”
阿一臉上閃過一絲緊張神色:“但是一旦對這些孩子出手,就等於正式對富士集團宣戰,我們……還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
雉雞一副胸有成竹態:“準備是永遠做不完的,集團的觸手再長,也很難伸到巴山市這裡,所以我纔會把這裡作爲戰場。”
“只要我們先發制人拿下這些籌碼,就能逼迫長老們同意我的要求,讓我自行斬斷鬼切的詛咒。”
阿一喔了一聲:“而且在巴山市,我們還有林羽這個強大的外援。”
雉雞搖了搖頭:“不要把林羽捲入這件事情,他如果知道我們準備綁架這些孩子,未必會和我們站在一邊。”
“之後要靠他幫我去富士山林海歸還鬼切,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發生變數。”
雉雞擡頭看了看窗外:我要趕回學校去參加儀式,你繼續按計劃部署,三天後交流結束返回機場的時候,動手。”
“明白。”
阿一向後退出兩步,突然又停在原地:“雉子姐姐,我們計劃了很多年,但之前您一直都有所猶豫,爲什麼現在變得如此……堅決?”
雉雞沉默了片刻後開口:“在南海時林羽對我說過,要正視過往不能逃避,我想是時候和過去做一個了斷了。”
“我明白了。”
阿一望着雉雞緩緩向後退去,退入後方的陰影中凝立不動。
雉雞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後,步伐優雅的轉身離去。
阿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許久後,擡手按下耳側的一副小巧耳機。
“長老,雉子姐姐決定動手了。”
耳機裡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叛逆期的孩子真是讓人頭疼,是該好好管教了,我三天後抵達巴山市。”
阿一臉色變了下:“您要親自來巴山市?”
“這次要讓這個孩子明白,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的,她唯一的命運就是心甘情願的爲家族奉獻出一切。”
“你繼續跟在雉子身邊,有任何變化都報告給我。”
阿一嗯了一聲,伸手關掉通訊器,之後宛如一片陰影融化在黑暗中,消失至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