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蘿公主也有些不明白了,爲什麼此前楊思琪也有跌倒,可是,卻不似段青茗如此痛苦呢?而現在,看段青茗的樣子,似乎要比楊思琪傷得重得多麼?
段青茗望着玉蘿公主,苦笑道:“也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扭了腳了。
玉蘿公主一看段青茗手掌擦傷了,臉上也有些小小的傷痕,再看段青茗所跪地地方,似乎特別多的小石子之類的東西,想必,就是讓這些東西給擦傷了吧?
她一翻段青茗的手腕,有些吃驚地說道:“還說沒事,都傷成這樣了……”
炎凌珏還站在一邊,神色有些莫測。玉蘿公主見了,朝炎凌珏說道:“大皇子殿下,還是我來扶青茗,麻煩你給幫忙,傳太醫過來吧。”
炎凌珏聽了,神色有些扭曲,他無言地點了點頭,走開了。
玉蘿公主扶着段青茗,慢慢地往回走,她一邊走,一邊嘀咕道:“怎麼回事呢?我沒事,你居然摔傷了?”
段青茗苦笑道:“真不好意思啊,害得公主連比賽都耽誤了。”
原本,這只是玉蘿公主和錦繡公主之爭。可現在,因爲她,玉蘿公主卻停止了比賽,專門來看她了,說不得,這過一會之後,錦繡公主會如何說她呢。
玉蘿公主揮揮手,爽朗地說道:“咳,還說什麼比賽呢,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話說了一半,玉蘿公主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錦繡公主也不敢說什麼的,大不了,我們再比一場而已。”
段青茗微微地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了。
看來,這錦繡公主今天若不看到她倒黴,是一定不會罷休的。你看,現在就連累到玉蘿公主了吧?
兩人向前走了幾步,玉蘿公主忽然說道:“咦,對了,青茗,我就覺得奇怪啊……楊思琪摔了一跤,你也摔了一跤,可是,錦繡公主和我,居然沒事的?”
段青茗不想和玉蘿公主說太多,只是笑笑道:“可能我和楊小姐騎術都不算精湛吧?這不小心,也是有的。”
玉蘿公主低頭思忖了一下,卻沉默着,沒說什麼了。
再走兩步,錦繡公主和馬場上的宮人們都迎了上來。有宮人上前,扶過段青茗,朝着一側的休息室走去。
錦繡公主原本滿心的不開心,此時,看到段青茗一臉痛苦的樣子,心裡的恨意稍解。可是,她很快又裝作一副關切的樣子迎上前去:“怎麼回事……思琪出事了,你也跟着出事了?沒摔到哪裡吧?”
段青茗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多謝公主的關心,臣女只是葳了腳,其他都沒什麼。”
段青茗示弱,想要快些離開這裡,可是,玉蘿公主卻心直口快地說了出來:“青茗她不但腳葳了,手也擦破皮了,就連臉上,都擦傷了一塊兒,得快些看太醫纔是,別等落了疤痕了。”
段青茗笑笑:“玉蘿公主言重了,怕沒有那麼嚴重吧?”
玉蘿公主眼睛一瞪道:“咳,這還不是因爲我麼?若是我不挑你和我一起比賽的話,哪裡會有這等無妄之災呢……這說到底的,都還是我欠了你的啊!”
段青茗一聽,微微地彎了彎脣,看來,這玉蘿公主大約也估摸出了什麼事了,雖然她不說,可是,心裡都明白了不是?
於是,段青茗輕聲說道:“說到底,還是我拖了公主的後腿啊。”
玉蘿公主拍拍段青茗的肩膀,笑道:“有什麼後腿拖的啊……只不過一場來去玩笑而已……對了,錦繡公主,我們還是改日再比過吧,今日,着實有些累了。”
說完,居然坐到一旁喝茶,不動一下了。玉蘿公主這累不累的,是一回事,可是,段青茗因爲她,被錦繡公主算計了,卻是拿她當傻瓜一樣,這一點,玉蘿公主的心裡,十分的不爽。所以,她正在捉摸着,找個機會,算計一下錦繡公主呢。
錦繡公主也不蠢,知道玉蘿公主覺察到了什麼。可是,只是覺察,而沒有證據的事情,錦繡公主是不怕的。她笑吟吟地望着玉蘿公主,說道:“呵呵,正巧啊,我今日也有些累了,所以,就依玉蘿公主吧……我們改日再來比過。”
說話間,宮裡太醫院的御醫來了。他先是幫段青茗把脈,然後,又細細幫段青茗查看了傷勢,上上下下的,都仔細檢查過了,這才說道:“這位小姐只是扭傷了腳,手上的傷痕深了一些而已。額頭上的傷痕,待過幾日,就會好了,請不必擔心。”
說完,那個御醫又叮囑了段青茗不準溼水等等需要準備的地方,就去開藥了。而段青茗則和他禮貌地說了句:“有勞了”。然後,坐在那裡,乖乖地等候起來。
玉蘿公主一直留意着段青茗的動靜,此時,聽到她沒事,就叫了侍女跟着御醫去取藥。而她自己則寸步不離地陪着段青茗,似乎怕她再出什麼事一般。
段青茗心中好笑,卻也沒法子拒絕。她坐在那裡,正左右看的時候,忽然發現,前方的某一處,炎凌珏忽然一臉的嚴肅,正和一個迎面而來的宮女說着什麼。
那個宮女的腰彎得很低,可是,卻刻意地朝段青茗這邊望了一眼,看那神情,有一種說不出的幽冷感覺。
那眼神,看得段青茗一愣,那個宮女的眼神,卻轉開了。似乎,不願意和段青茗對視一般。正在這時,炎凌珏也有些意外地轉過身來,然後,朝着段青茗看了一眼。
被一個人看,可以說是意外,可是,兩個正在說話的人都在看自己,那豈不是代表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麼?
段青茗只覺得心裡一沉,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再說了兩句,那宮女又朝炎凌珏鞠了個躬,轉身離去了,炎凌珏也朝段青茗眸光沉沉地看了一眼,跟着離開了。眼前,只剩下了玉蘿公主,還有錦繡公主坐在那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左一句,右一句地聊着天兒。
看到藥抓好了,玉蘿公主站起來,朝段青茗說道:“青茗,你腳傷了,天也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段青茗一聽,連忙說道:“不勞公主了,臣女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玉蘿公主一聽,立時臉色一黑,道:“你因爲我而受傷,我怎麼能棄你不顧呢……聽話。”
說完,玉蘿公主就轉身,和錦繡公主告辭了。
錦繡公主似乎想挽留,可是,看看玉蘿公主的眼神,挽留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她微微扁了扁脣,似乎一臉的不快,可是,終是放了這二人,走了。
才走出兩步,段青茗就苦笑道:“公主您其實不必如此的。臣女是真的沒事。”
玉蘿公主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段青茗說話,她就悶悶地說了一句:“行了,我先送你回去。”
看到玉蘿公主似乎不開心的樣子,段青茗便不再說話了,玉蘿公主的侍女在前,扶着段青茗,玉蘿公主則和她並肩走。又走了一段路,玉蘿公主忽然說道:“錦繡公主想佔我的便宜,我並非不知道,只不過,我由得她算了。”
段青茗看了玉蘿公主一眼,就知道,玉蘿公主指的是那水囊裡的水——若是比賽的時間,以水計的話,那麼,水囊第一次的時間被突破的時候,滴得慢,第二次的時候,滴得快。所以,排在第一的人,會贏得少許的時間,而排在第二人的,則會輸上一些時間,可就是如此小的差距,通常會決定一這場賽事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