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容雲歌向自己道謝,寒越靖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擺了擺手,說道:“咳咳,你別這樣,突然不張牙舞爪了,我倒不適應了。”
容雲歌和寒越靖出生入死好幾回,心裡已經把寒越靖當做了最信任的人,這個時候她聽見外面有宮女敲門。
“公主,到了用膳的時間了,需要奴婢進去伺候嗎?”
因爲剛剛容雲歌一從正殿回來,緊接着聖旨就到了,不但送來了很多賞賜,還將郡主提升到了成元公主,這讓整個偏殿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們都十分興奮,看來他們的運氣很好,這個失蹤三年的郡主回到宮裡,依然很受皇上的寵愛。
在這個皇宮裡,只有跟了受寵的主子,纔有底氣,出去纔不會被別的宮裡的人欺負,在老家那邊也體面。
容雲歌回答道:“不必進來,你們在外廳裡擺好吧,本宮待會讓青衣伺候,換身衣服再用膳。”
外面的宮女應了一聲“是”便退下了。
容雲歌對寒越靖說道:“你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該被別人發現了。”
寒越靖點了點頭,說道:“你先不要着急,李妃那邊你的態度也不要太強硬了,要好好拖着她,知道了嗎?”
容雲歌點了點頭,這個寒越靖不說她也知道。
寒越靖這才放心的打開窗子,正準備運用輕功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容雲歌的聲音。
“寒越靖......”
寒越靖回頭問道:“怎麼了?還有事?”
容雲歌說道:“你下次能不能帶我出去見見我表哥?”
容雲歌見寒越靖聽了這句話之後面露難色,她又上前補充說道:“你的功夫很好,在晚上的時候帶我出去就行了,只需要見我大哥一面,我就馬上回宮,一分鐘都不耽誤。”
容雲歌是真的很想念大哥,寒越靖卻神色嚴肅:“不行,這樣太冒險了,你以爲靖國的皇帝僅憑李妃的一面之詞就能相信你就是真正的綺羅嗎?你太天真了。現在你要是出宮,靖國的皇帝一定會懷疑你的真實身份,更何況你還是想要去戰王府。”
寒越靖打心底不想讓容雲歌出事,尤其不想讓她捲入皇權的爭奪之中,因爲寒越靖知道,在這個戰爭中,是多麼的無情和殘酷,一旦走錯一步,就無法再翻身。
寒越靖不想讓擁有明媚笑容的容雲歌因爲自己的失誤或者別人的,而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他走到容雲歌身前,用眼神和容雲歌對視着,認認真真的說道:“我是爲了你好,我和你大哥一定想辦法接你出去,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和他就可以見面,好嗎?”
容雲歌的眼睛被寒越靖深沉和又充滿感情的雙眸吸引了,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淡淡的蘭香,絕美的五官此時此刻的表情是那麼有魅力,彷彿自己是他最珍惜的東西一樣。
容雲歌下意識的回答道:“好。”
寒越靖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身高正好比容雲歌高一頭
,他伸出手,摸了摸容雲歌的頭,又繼續說道:“所以你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容雲歌的頭髮被寒越靖觸摸到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一股暖流從頭頂直到腳底,爲了擺脫這種感覺,容雲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看着容雲歌傻傻的眼神,寒越靖覺得自己這次終於還回來了。
“恩,我說過我會把你佔我的便宜還回來的。”
寒越靖得意的說道。
等容雲歌臉上的潮紅退下,寒越靖早就一轉身從窗戶飛了出去。
“真是奇怪......”容雲歌自言自語道。
大榮國,泰王府。
“啪”的一聲,身穿紅衣的容易和將桌子上的一堆東西全都摔到地上。
“一羣廢物!連個女人都找不到!本王真是不明白,養着你們到底有什麼用!”容易和怒氣衝衝的向着跪在地上的一羣黑衣人說道。
“請王爺息怒,再給屬下一點時間。”爲首的一個稍微年長的男子跪着向前前行了一步。
容易和麪目猙獰,將面前男子的臉擡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三天!本王再給你們這羣廢物三天時間,就算翻遍整個榮國,也要把她給本王找出來,知道了嗎!”說完,容易和鬆開了鉗制着男子的下巴。
男子卻如蒙大赦一般,連連謝恩,一屋子的人也跟着跪在地上連連謝恩。
容易和麪色不虞,呵斥了一聲:“行了,都滾吧!”
一屋子的人散去,容易和也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這時候從書房的書架後面走出來一個美麗的宮裝女子,正是榮國的四公主容華溫。
“五哥,你不要這麼着急發脾氣嘛。既然她容雲歌都能從四哥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你的屬下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邊說着,容華溫一邊撿起來幾本地上的書,放到容易和麪前的桌子上。
“呵呵呵,什麼時候我的四妹這麼好心了?還能夠幫着下人說話了?”
容易安諷刺的笑着。
容華溫當然不是想要替那些奴才們求情才這樣說的,在容華溫的眼裡,奴隸根本不算是人,只算是個東西罷了,豈是她一個堂堂的公主要管的?
只是,這些人越長時間找不到容雲歌,情況對自己就越有利。現在容雲歌住的地方還沒有被父皇發現少了一個人,那是容雲歌被廢的太子哥哥做的,但是容華溫心想,只要時間一長,容雲歌不在宮中的事情遲早都會被父皇發現的。
畢竟雖然容雲歌很不受寵,在後宮裡幾乎父皇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女兒,但是在皇祖母的壽宴,父皇的壽宴,還有後宮各大嬪妃的一些舉辦的晚宴上,身爲嫡公主的她還是不能缺席的。
只要父皇發現了容雲歌已經失蹤了,到時候怎麼找都找不到,自己就讓母親想個辦法,讓父皇對外宣稱容雲歌已經暴斃了......若是父皇找到了容雲歌,一個好好的公主突然失
蹤了那麼久,流落在宮外,指不定會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自己也能讓容雲歌身敗名裂,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只能老死在後宮裡。
容華溫一邊肆意幻想着以後自己折磨,侮辱容雲歌的情形,忍不住輕輕的笑出聲來。殊不知,她的這些心思都被面前的容易和知曉了。
容易和看着這個什麼事情都藏不住,什麼事情都能在臉上看出來的四妹,冷哼了一聲:“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暗地裡都在打着什麼算盤!這些天四哥不讓你去見父皇真是有遠見,怕是等你見了父皇,早就巴巴的把容雲歌不在宮內的事情告訴父皇了吧!”
容華溫看容易和臉上有着隱隱的怒氣,趕緊賠笑道:“五哥說的是哪裡的話呀!四哥不讓我去見父皇,還不是爲了我好嘛。這幾日父皇因爲邊境的事情心煩,連我母妃都不怎麼待見呢,你也知道,我只是個女人,並不能爲父皇分擔心事,男人的那些事情我可都不懂,不是四哥怕父皇見了我,又要心煩嘛。”
容易和與容易安就是這點十分不同,容易和的脾氣暴躁,有什麼就說什麼,而容易安從來都是一副溫文爾雅不急不忙的樣子,但是心事卻十分細膩,無論什麼事情,只要是容易安想要得到的,據容華溫所只,自己這個四哥還就從來沒有失手過。
這次容易和讓容雲歌從自己的府中逃了出去,容易安表面上不說,但是心裡到底還是有點怪罪他的。這也是讓容易和,容易安丟了面子的事情。聽說上次在青樓,容易和都已經花了重金買下了那個連離歌的初夜,沒想到最後,連離歌卻選擇了用火自焚。
不過,好像自從那天之後,容易和與容易安之間,就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而這種變化,是容華溫也說不清楚的,只是她身爲女人的一種感覺。
“哼,好吧,你說說,你有什麼辦法嗎?我的那些下屬找不到,難道你一個女孩子,還能想出辦法找到容雲歌嗎?”
容華溫咯咯一笑,坐在了容易和麪前的桌子上。
“我一個女人,自然是沒有什麼辦法了。不過,我知道,父皇卻一定有辦法。”
容華溫神秘的一笑。
容易和想了想,事到如今,除了告訴父皇,藉助父皇的力量去尋找容雲歌,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但是,這個事情風險很大,一個是他和容易安已經收到了那個廢太子的警告,另外,四哥擔心的也有他的道理,就算容雲歌再怎麼不受父皇的寵愛,她也是嫡出的公主。況且還有天成公主這樣的品階在,莫名其妙的從宮裡失蹤了,或者是死了,都難保父皇不會懷疑是別人動了什麼手腳,到時候,如果查到了一些別的什麼,那他和四哥可真的就是得不償失了啊......
容易和看着眼前躍躍欲試的容華溫,心中莫名的有一種煩悶之氣。
他沒有好氣的說道:“行了,你就別再添亂了,也不需要你再瞎操心這件事了,回去告訴德妃,這件事情不需要她插手,這不是她有權利管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