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武大,學生廣場。
杜源秋見到黃渠那肆意嘲諷的樣子,忍不住就要與他理論,可這時廣場不遠處卻出現一陣騷動。
杜源秋與黃渠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騷動吸引了目光,暫時不再理會對方。
黃渠看清不遠處的狀況後,瞳孔微縮:“她怎麼來了?”
杜源秋也看向騷動處,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聲勢,只是一個穿着西裝裙白襯衫的女生緩緩走進學生廣場,而周圍所有社團的學生見到她全都站了起來,點頭問好,無一例外。
學生廣場彷彿翻起一陣浪潮。
哪怕蘇鄰二人離那邊還很遠,也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韓學姐”的招呼聲。
杜源秋有些疑惑:“韓學姐?那是誰啊?”
黃渠聞言鄙夷地瞧了杜源秋一眼:
“她是誰你都不知道?你們這些新生真得好好做做功課!她可是南江武大最強、也是最有權勢的十位學生之一!”
杜源秋聞言驚疑不定地看着黃渠,只聽黃渠說道:“她正是本屆‘南江十席’排名第三的韓凌霜!”
隨着黃渠話音落下,不遠處的韓凌霜已經走到一處社團前停下,此時所有的學生打完招呼後皆是不敢坐下,滿目敬畏地看着韓凌霜。
那場景簡直如同領導視察。
黃渠見狀內心深處閃過一股強烈的嫉妒感,他之所以喜歡貪戀學生會中的權力,正是渴望有一天能像韓凌霜一樣,走到哪裡都是萬人敬仰。
只可惜他的走錯了路。
韓凌霜有如此待遇確實是因爲她的地位,但她的地位也是靠自己的實力爭取來的,是她的力量決定了她的地位。
可黃渠卻只看到了她“南江十席”的身份,卻沒看到她獲取這身份的根基,所以勢必會越走越錯。
但黃渠卻沒有這種自知,只以爲那種權勢是一步一步攀登獲取的。
此時他想到蘇鄰這種無權無勢的小子也有膽量去爭“南江十席”,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所以越發看蘇鄰不爽。
他冷笑着看向蘇鄰:“聽說你想競爭‘南江十席’的位置?見到這個場面,你知道你與‘南江十席’的差距有多大了吧?那種寶座怎能是你這種小子能染指的?”
蘇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對這種被“權力”、“地位”荼毒的傢伙沒什麼好說。
黃渠見狀還以爲蘇鄰是被他說到痛點才沉默不語,於是滿臉嘲諷。
就在這時,韓凌霜聽到了面前的人說了幾句,然後扭頭看了看蘇鄰二人的方向。
隨後她對面前的學生交代了幾句,便向蘇鄰二人這邊走來。
黃渠見狀眸光一閃,臉上浮現了興奮之色。
要說此時在這學生廣場中,除了韓凌霜,地位最高的就是他黃渠了,難道韓凌霜走向這邊是因爲他?
黃渠可沒有認爲韓凌霜是對他有什麼意思,他不信,更不敢,要知道自己與她的身份地位可謂是天壤之別。
他只以爲韓凌霜是看重學生會這個組織,所以此時要過來關照一下他這位學生會的部長。
此時黃渠心中非常驕傲:“我學生會的三位會長都是‘南江十席’,學生會無疑是全武大最有權勢的學生組織!就算韓凌霜是南江十席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給我們幾位會長一個面子,親自過來打招呼!當初我能加入學生會,真是最幸運的事!”
杜源秋之前見到了韓凌霜的頂級排面,此時看她向這邊走來,心中不由有些惴惴,忍不住看了蘇鄰一眼。
然而蘇鄰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韓凌霜,表情平靜沒有絲毫不安,這讓杜源秋不得不佩服蘇鄰的心境氣度。
韓凌霜緩步走近學生會擺臺的位置,這讓黃渠越發肯定對方是爲自己而來,不由紅光滿面,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兒一定要表現地不卑不亢,既不能弱了學生會的聲勢,還要在韓凌霜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然而韓凌霜接下來的行動,完全打了他的臉。
只見韓凌霜一眼也不看黃渠,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她緩緩走到蘇鄰面前停下,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你在找社團加入?”
蘇鄰先是笑着喊了一聲韓學姐,畢竟人家之前才借給自己一份三階後期荒獸材料,他相當於還欠人家錢呢,當然要禮貌一點。
隨後蘇鄰簡單講剛剛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只是沒有提起與黃渠之間的矛盾和對話,他自己的矛盾自會自己解決。
黃渠見韓凌霜並不是如料想的那樣,是因爲自己而來,臉上由紅轉白,顯然經歷了極大的心理落差。
而他看到韓凌霜主動同蘇鄰說話,心中的嫉恨更是突破天際,在他看來,蘇鄰一個一文不名的新生小子,憑什麼受到韓凌霜這種大人物的看重?
隨後他更是害怕蘇鄰向韓凌霜告狀,但還好關於自己剛剛嘲諷蘇鄰的事情,他什麼也沒說,這還算他識相。
此時他主動解釋道:“韓學姐,這蘇鄰自入學以來就狂妄自大,在全校師生中造成了負面的影響,所以我們會長下令不讓各社團不可收取蘇鄰,這也是爲了維護各社團的安定和諧!”
此時他主動發言,便是想在韓凌霜面前刷刷存在感,順便提起自己的會長,讓韓凌霜給予幾分尊重。
要知道學生會會長,可是“南江十席”第二席,比韓凌霜還高一把交椅。
杜源秋見黃渠仍是不遺餘力地抹黑蘇鄰,臉上的怒意就沒有消散。雖然他心中對韓凌霜也有些敬畏,但此時也忍不住要替蘇鄰辯解。
然而韓凌霜卻好像沒聽到黃渠的話一般,平靜地看着蘇鄰,說道:“既然如此,你加入我凌霜社吧。”
此言一出,杜源秋呆住了。
原來凌霜社是這位韓學姐的社團,怪不得取這麼個名字!
不過怎麼黃渠如此抹黑蘇鄰,韓學姐聽了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要收蘇鄰入社團?
黃渠聞言也是大驚失色,他們會長之前對各社團下達了不可收取蘇鄰的指令,唯獨沒有聯繫韓凌霜。
一來韓凌霜的地位與他相當,他沒辦法指揮韓凌霜。
二來他也知道凌霜社向來是只收女生,蘇鄰根本不符合要求。
可誰知此時韓凌霜不知哪根筋出了問題,非得收蘇鄰入凌霜社?
如果任由事件這樣發展下去,不僅會長的指令不能完成,黃渠也要爲剛剛的話付出代價,當衆向杜源秋道歉。
黃渠可不能看到這種情況發生,直接開口道:
“韓學姐,請您三思!”
“這蘇鄰絕對是不安定因子,收入社團百害無一利!”
“而且言滄溟會長已經下令了,不允許各社團收取蘇鄰,還請韓學姐念及我們會長的命令,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