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鄰趕緊將他扶了起來。
蘇鄰對唐境虎說:“我們先去醫院。”
唐境虎聞言也毫不猶豫地點頭。
隨後幾人一起合力將孕婦擡上了後座。
此時一個騎着電動車的大姐從旁邊走過,見狀沒多想把電動車所在道邊,也跟着上了車:
“你們幾個男人怎麼會照顧孕婦,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
帶眼睛男人腦袋裡被緊張和壓力填滿,見狀也無法平靜地表達感激,只能哆嗦着,一個勁說謝謝。
最大約四十分鐘左右,他們一行人到了最近的醫院。
醫院的護士經驗都十分豐富,見狀趕緊呼叫了婦產科的醫生,醫生來了之後稍作查探,說道:
“孕婦羊水已經破了,需要立刻接生。還好你們來的及時,再晚一會兒,孕婦可能就要有危險了。”
眼睛男人彷彿劫後餘生一般,話也說不利索,只是一個勁地謝謝蘇鄰幾人,又不停地謝謝大夫。
醫生說道:“謝我幹什麼,趕緊去辦理手續!”
眼鏡男聞言趕緊去辦理各種手續,而孕婦則在醫院護士的陪同下,被送入了產房。
蘇鄰至此也稍稍鬆了口氣。
對他而言,人命關天的事,可比他的賭鬥要重要,更何況目前時間還很充裕。
就在他要離開之時,突然有一個男人急急慌慌地跑進醫院。
這個男人梳着偏分,進門就喊道:
“我姐呢,我姐在哪?”
蘇鄰見狀,猜到這人應該是剛剛那位孕婦的弟弟,因爲剛剛在車上,眼鏡男人就打了好幾個電話,通知家人到醫院來幫忙。
此時騎電動車的大姐說道:“你姐已經進產房了,你姐夫也去辦理手續了,你在這等他吧。”
偏分男人聞言皺眉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
大姐說道:“是我們幾個送你姐來的,怎麼會不知道!”
偏分男子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眉毛倒豎,上前就推了大姐一把:
“好啊,我說我姐怎麼會莫名其妙突然在街邊出事,是不是你們撞了我姐!”
大姐被一下子推懵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做好事怎麼反被誤會了?
唐境虎聞言沉聲道:
“年輕人,剛剛你姐夫太着急沒跟你講清楚,你姐是突然羊水破了,這纔沒到臨產期就要生育,與我們無關。”
偏分男顯然不懂女人懷孕的事,只是一個勁說沒有你們碰,我姐羊水怎麼會破,如果不是你們碰了她,又爲何要把我姐送來醫院。
騎電車的大姐氣得臉都白了,不想與這年輕人再計較,直言她還要上班,就要離開。
唐境虎此時也臉色難看,因爲蘇鄰也要急着去趕赴與黃詩韻的賭鬥,沒有時間在這與一個是非不分的弱智理論。
幾人想要離開,那年輕的偏分男卻始終攔住他們不讓走。
唐境虎讓他給他姐夫打電話,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打通,也聯繫不到眼鏡男。
而且眼鏡男也遲遲沒有回來,也許是辦理完手續後直接進去了產房。
於是偏分男就越發在心中確定這事與蘇鄰幾人脫不了干係,攔着唐境虎三人,說誰都不許走,走後惹得蘇鄰也開始臉色不悅。
就在唐境虎準備將這個偏分男強行拉開時,醫院大門突然進來一個女人。
此人一頭藍髮,表情冷凝如冰山,但偏偏又長得極美,身材非常姣好誘人,讓每個看到她的人有種冰火兩重天的觀感。
蘇鄰見到這個女子,楞了一下,主動喊道:“韓學姐?”
藍髮女子聽到這句招呼也有些詫異,扭頭看到蘇鄰:“蘇鄰?你怎麼在這?”
偏分男見到韓凌霜眼神一亮,快速跑到她身邊,叫道:
“凌霜,我姐早產,現在進入了產房,我又聯繫不到姐夫。不過是這幾個人送姐夫他們來的,我懷疑是他們碰到了我姐,才使得我姐羊水破了!他們剛剛還想跑,被我攔下了!”
偏分男與韓凌霜的表親,年齡與她相仿,剛剛他姐夫打電話時,由於韓凌霜湊巧住在這附近,所以也叫上了她。
此時偏分男看着韓凌霜的目光,有些討好,還帶有一絲隱晦的情慾。
他套近乎般對韓凌霜說道:“凌霜你來了就好了,我們一起跟這些人要個說法,爲我姐討回公道!”
此時騎電動車的大姐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已經忍不住開始抱怨:
“今天真是晦氣,我一時心軟想幫孕婦的忙,結果還幫出事了!下回我可不能這麼‘沒眼力見’,再有人遇到麻煩,我當做沒看到就完事了!”
蘇鄰聞言皺了皺眉,看向偏分男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善。
讓好人寒心,這是他接受不了的事,不論是在未來還是現在。
聽到大姐這話,韓凌霜微微一愣,她沒有理會偏分男,而是上前對大姐柔聲安慰,詢問了大姐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大姐帶着氣將事情敘述完之後,韓凌霜稍作安撫,又看向蘇鄰與唐境虎。
唐境虎黑着一張臉點頭,韓凌霜這才瞭然。
她平靜地走到偏分男面前,雙眼冷冷地盯着他。
偏分男此時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趕緊狡辯道:“凌霜,他們一定會是在撒謊,如果不是他們碰了咱姐,爲什麼會這麼好心,把咱姐接到醫院來……”
大姐聽得怒火直冒,怎麼着,我們好心還有錯了?
可還沒等她說什麼,韓凌霜先有了動作。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韓凌霜一巴掌扇在偏分男臉上!
偏分男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韓凌霜:“凌霜,你……”
韓凌霜根本懶得解釋,冷冷地說:“閉嘴。”
她這時顯露出“南江十席”的威勢,嚇得偏分男噤聲無言。
隨後韓凌霜扭身對蘇鄰等人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謝謝各位在我表姐面臨危險的時候願意伸出援助之手,我這位不明事理的表兄弟,給你們添麻煩了,請你們原諒。”
騎電車的大姐被韓凌霜這一套雷厲風行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的,看到偏分男高高腫起的側臉,氣也消了大半,連聲說道:“沒事,我就知道這世界上有講道理的人,總不能都是弱智……”
說着她還瞥了偏分一眼,“弱者”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偏分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剛想說話,卻被蘇鄰打斷了。
蘇鄰淡漠地說道:
“說你是弱智你真別委屈,請你想一下,如果是我們肇事,你姐夫也好、醫院的工作人員也好,會放任我們離開嗎?如果真是我們肇事,道路上的攝像頭應該會拍得一清二楚,我們把你姐送到這來,還有必要在逃離嗎?”
偏分男聞言愣住了,這一層是他沒有想到的,如此看來他剛剛的言語確實沒有道理。
但他還是強自狡辯道:“可是你們要是真的做了好事,爲什麼還要急着離開?等着我們感謝你們不好嗎?”
蘇鄰聞言搖搖頭,向門外走去,唐境虎則跟在他身後。
蘇鄰走到偏分男身邊時,停步輕輕拍了他一下,說道:
“不是所有做好事的人,都要等着別人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