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仔是個純粹貪死怕死,欺軟怕硬的貨,見何雲飛和吳冬二人如同天神般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上帶着懼色,慌忙對着身邊僅有不多的嘍羅喊道,“給我殺了他們。”
嘍羅們也不傻,剛纔進房間幾個哼也沒哼就被收拾了,說明面前這兩個人實力並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猶豫的互相望了一眼後,任憑黑仔急得跳腳誰也沒敢動手。
“好了,怨有頭債有主,不想死的都給我滾。”何雲飛並不想濫殺無辜,這也是人與牲畜的本質上的區別,他望着眼前這幫人神色如常,完全沒把東興幫的嘍羅們放在眼裡。
嘍羅們互相望了一眼,他們大多是街頭混混,有奶就孃的主兒,靠着爲人賣命掙錢但也不想真得把命平白的丟了,他們見何雲飛霸氣十足,又聽他說這番話知道面前的傢伙肯定不好惹,心裡便有了抑不住想跑的衝動。
“快滾,不然,你們就得把命留下。”何雲飛眼睛一瞪,嚇得那些打着逃跑主意嘍羅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把手上的槍往地上一丟調頭就跑。
“媽的,都給老子回來。”黑仔對着嘍羅們的背影急得跳腳,可惜任他喊破了喉嚨也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見勢不妙,他也顧不上其他也準備溜之大吉之時,卻被何雲飛一把拽了下來。
黑仔惶恐的睜大着眼睛看着何雲飛,心慌意亂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何雲飛知道黑仔就是一個軟蛋,根本就提不起殺他的興趣,故意板着臉威脅道,“問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回答,聽明白沒有?”
“明……明白。”黑仔頭如搗蒜的應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不過,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騙我。”何雲飛拿起機槍朝天就一通亂掃,倉庫的石棉板製成的房頂被子彈打了一個大窟窿,石棉板的碎屑紛紛掉落。
黑仔惶惶然,勉強的擠出笑容道,“你說吧。”
“告訴我,你們總部在哪裡?”何雲飛目光犀利的看着黑仔,讓黑仔腦門不覺得冒出汗來,何雲飛並沒打算給他去思考的機會,逼問着說道,“快說,不然,就不要說了。”
“好了,我說。”黑仔心理防線的徹底崩潰了,他明白自己並不是何雲飛的對手,甚至給人家提鞋都沒資格,苦着臉說道,“在位於皇后大道的東興幫的天宇娛樂城,日本號稱第一的河上涼太坐陣那裡。”
“日本第一?”何雲飛從鼻腔裡冷哼一聲,日本彈丸小國每每都稱自己是大日本帝國,以他們的狂妄自大,會些皮毛就自稱是劍道高手。
“我可以走了嗎?”黑仔試探着問道,他可沒閒心去關心何雲飛嗤之以鼻,現在的他想得更多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滾吧。”黑仔已經失去任何的價值,不殺他已經是對他的天大的恩賜。
黑仔好歹也算是個小頭目,貪生怕死的他顧不得臉面,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吳冬指着倉庫裡那擺放整齊的貨物,河上家利用這個倉庫做着走私,販毒,拐賣人口的喪盡天良的事情他這幾天也見了不少,不無感觸的說道,“老大,你不讓我們從事販毒的事情,我起初不能理解,這幾天徹底讓我明白了,這完全就是一件喪盡天良的事情。”
“你能夠明白,證明你這幾天的苦就沒白吃。”何雲飛讚許點點頭,吳冬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苦心,我們不販毒這句話,何雲飛當過他們面無數次說過,可他明白這幫黑道出身的小子根本不能理解的自己的意圖,吳冬親身經歷讓他能夠醒悟過來,也算是這幾天沒白白遭了這些罪。
吳冬嗯了一聲,問道,“老大,接下來我們哪裡?回寧海嗎?”
“香港的事情並沒處理完,我們暫時還不能回去,再說外面還有個老傢伙在等着我。”何雲飛望着倉庫的黑漆的夜幕,如同吞噬萬物的怪獸,雖說達叔總是說自己能力如何了得,但從未見他施展過,這倒讓何雲飛有些擔心古怪的老頭現在會不會有事。
“老傢伙?什麼人?”吳冬疑惑的問道。
何雲飛一想到達叔,不禁搖了搖頭說道,“是一個古怪的傢伙,我到現在還沒摸清楚他的底。”
兩人說着話從倉庫裡走了出去,回到了與達叔分別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沒見到人影。
“老大,那老傢伙不會已經走了吧。”四周雜草叢生,並沒有任何有生命的跡象,吳冬呆呆看了半天也沒見到何雲飛口中的老傢伙。
“我們走吧,說不定這老傢伙已經先回去了。”
兩人結伴而行,走了一段距離,廢棄倉庫所在南郊地處偏僻,平時就沒太多的人會從這裡過,晚上更是行人稀少,要不有個過路的出租車,何雲飛甚至認爲會走到天亮纔回到原來的地方。
“少爺,你回來了?”李志見到何雲飛把吳冬給平安的解救回來,心也放下了大半,何雲飛出去一夜未歸讓他們多多少少的有些擔心,小聲說道,“白馬幫馬行天和廟街十三少,都在裡面等你呢。”
“你們守在外面,這段時間不太平要小心爲事,對了,達叔回來了嗎?”
李志茫然的搖了搖頭,何雲飛思考了片刻便沒再問,轉身對吳冬說道,“你好好休息。”
吳冬感激的連忙稱是,何雲飛頭也沒回走進了內屋,見馬行天和廟街十三少,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事情,一見到何雲飛進來起身相迎道,“何少,你終於回來了。”
“抱歉,處理一些小事,耽擱了一些時間。”何雲飛微笑着致謙着,語氣輕鬆的好像剛剛去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兩位老大是要不知道詳情也就算,可剛來的時候,分明聽李志跟他們說何雲飛出去救人。
單槍匹馬去救人已經讓他們感到很吃驚了,現在又看到何雲飛淡定的站在他們的面前,驚愕的讓他們半天合不攏嘴,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何雲飛,總覺得這小子深不可測。
“東興幫投靠了河上家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何雲飛問道。
馬行天和十三少神情凝重起來,雖說沒開口但何雲飛從他們凝重的表情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東興把我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馬行天嘆了口氣,要說他們以前也算是稱霸一方的大幫派,可是自從東興投靠了河上家,實力迅速膨脹起來,聲勢甚至超過了原來的三合會。
“廟街一帶都是我的地盤,沒想到他們竟然也來插手。”十三少恨恨地說道,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心有不甘成份居多。
耐心的聽着兩人抱怨與牢騷,何雲飛問道,“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辦?難道就甘心被他們壓制着?”
“當然不願意,可是河上家的武士實在太強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十三少條件反射般站起身來,火氣十足說着,可是話沒說到一半,整個人就泄了氣。
“實力強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們有沒有喪失信心。”從他們的言談中,何雲飛明顯感到東興幫的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們的勇氣都快喪失殆盡,未戰先怯是兵家大忌,何雲飛覺得第一步要做不是跟他們討論去如何去行動,而是要儘快的建立他們的信心。
“我們……”馬行天擡起頭欲言又止,他明白信心是跟強大的實力牢牢的捆在一起的,他現在還真不敢說自己有信心去收拾東興和河上家那一夥人。
馬行天的猶豫,十三少也不敢隨便再說話了,場面陷入了奇怪靜默之中,何雲飛見他們不再說話,便開口道,“你們只要跟我合作,我向你們保證就一定會把他們趕出香港。”
何雲飛的一席話讓他們立刻化憂爲喜,先前他們就已經見過何雲飛的本事,蔣風南殺人的手段,讓他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如果何雲飛肯出手相助,河上家的武士肯定不是對手。
“對了,何少,河上家口口聲要找你報仇。”十三少想到了什麼,善意的提醒道。
“爲什麼?”何雲飛也覺得奇怪,他先前並沒有跟河上家有任何的接觸,更談不上仇怨。
“聽說好像是爲了河上雅子。”十三少回答道何雲飛一聽立刻想到在歐洲,因爲他的介入打亂了河上雅子的全盤佈署,直接導致暗夜組織的計劃的全部失敗,河上雅子也沓無音訊,再也沒有出現過,現在河上家打着找他報仇的旗號,大張旗鼓到香港來擴張。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雲飛並不擔心有人會來尋仇,就算沒河上雅子這檔子事,他們也會找其它的藉口來找自己麻煩,擔心也只是多餘的。
何雲飛的從容讓兩大幫的幫主都非常的欽佩,一聯想到自己面臨困境就亂了陣腳,自責的同時也逐漸恢復起了信心,他們也有理由相信何雲飛絕不會爲了自保,換句話說他們已經牢牢的捆在了一起。
第二天的晨曦露出了微光,黑暗漸漸地光明取代,何雲飛的加入,東興幫的囂張也要成爲昨日的黃花,一切也會越變越好,香港也迎來新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