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戰場上的雙方再次展開交鋒的時候,只看到一隊衣着鮮亮的普魯士騎兵出現在了戰場邊緣。
“我們是第十九師團第三十八騎兵團!我們第十九師團正在此地進行野外拉練,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還請你們立即離開,否則都將被視爲是普魯士的敵人,我們將展開進攻!”
幾個騎兵高呼着同樣的話沿着戰場的邊緣向着正在戰成一團的布蘭頓一方和安娜一方的人馬大聲宣告道。聽到這幾個騎兵的問話,布蘭頓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上冒出了冷汗,因爲他感覺到事情似乎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而保衛安娜一方的人馬同樣如此,只不過對他們來說,這一變化明顯是利大於弊,要知道他們護衛的馬車之中可是坐着普魯士的王后殿下,既然這支剛剛冒出來的軍隊在第一時間沒有向己方發動進攻,那麼說明這支軍隊並沒有什麼傾向性,這對於形勢已經相當嚴峻的安娜一方人來說顯然是一個好消息。
不一會只看到一個黑袍人縱馬從戰場中脫離了出來然後向着這幾個剛剛冒出的普魯士騎兵迎了上去,一邊馳騁一邊高呼道:
“我們是護衛普魯士王后安娜殿下歸國的人馬!我們在這裡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敵人的襲擊,還請第十九師團能夠幫助王后殿下剿滅這些居心叵測的匪徒!”
聽到這個黑袍人的喊話,那幾個普軍騎兵明顯是愣住了。似乎是感覺到事關重大,只看到一個騎兵迅速的向着來路狂奔着離開了,而留下的幾個騎兵也是迅速的來到了黑袍人身邊。
雖然因爲距離的原因。布蘭頓聽不到黑袍人在和那幾個普軍騎兵說些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突然出現的變故明顯是對他不利的,察覺到這一點布蘭頓憤恨的曏者安娜馬車所處的位置看了一眼。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便可以殺死安娜,從而獲得洛克斯的讚賞。到時候固然不能青雲直上,但是榮華富貴顯然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眼下,隨着這支不明身份的軍隊到來。布蘭頓知道現在再堅持下去明顯就是不智的行動了。
雖然德紹是普魯士在奧地利佔領區的最高指揮官,但是第十九師團並不是德紹的嫡系部隊,這一點不光德紹心中有數,布蘭頓也是非常清楚的。那麼這樣一來。突然出現的第十九師團的傾向性便十分值得人去懷疑了 。
“撤退!”
布蘭頓咬緊了牙關,縱然心中有再多的遺憾再多的不甘,但是現在除了撤退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因爲難道第十九師團在得知了安娜的身份之後不會向他們這些人發動進攻,而等到十九師團加入到戰鬥的話,恐怕不僅安娜將會安全,布蘭頓等人估計就要倒大黴了。
在布蘭頓的命令聲下達之後。跟在他身後的不到七百人立即向着戰場的西北方向離開,而原先向着安娜馬車所在位置的五百人在看到布蘭頓等人撤退之後也是立即開始後撤。
這一次沒有能夠殺死安娜。站在德紹面前的布蘭頓恨不得將自己的脖子縮到自己的褲襠裡面去,而坐在他面前的德紹臉上也是非常的難看。
“好你個布蘭頓,這麼好的條件,就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呢都辦砸了,洛克斯怎麼會把這次如此要緊的任務交給你!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要是你在軍中,槍斃你都是輕的了!”
在布蘭頓帶人離開戰場之後,他立即將自己手下的人分散了開來,而他本人更是立即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然後動身前往捷克布傑耶維採,因爲他要將突然出現的變故告訴給德紹元帥。
站在德紹面前距離那場戰鬥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這兩天布蘭頓連覺都沒有睡得安穩,儘管有了外界的因素,但是布蘭頓知道上面的那些頭頭們纔不會去管你遇到了多少的困難,他們只關心任務完成了沒有。
而布蘭頓這次的失手,如果他不能想辦法補救的話,那麼顯然他將成爲了勃蘭登堡中那些大人物泄憤的目標。
正是因爲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布蘭頓纔會硬着頭皮前來捷克布傑耶維採求見德紹,因爲他知道,在這裡只有德紹能夠幫助他,指望別人都是沒有用的。
“元帥閣下,這不能怪我!第十九師團突然出現,如果不是我們撤的早的話,說不得我們便會被第十九師團給圍殺了,我們不得不撤啊!”
聽到布蘭頓的話,德紹的臉色要稍稍好看了一下,但是也就僅僅一會而已,似乎是想到了是第十九師團壞事,德紹的臉上已經滿是寒霜。
“第十九師團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當時正好是第十九師團的兩個騎兵團的團長相伴去那裡巡查,結果沒想到能夠遇上你們。當然這件事情並不完全是偶然,我相信這裡面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聽到德紹這麼說,布蘭頓立即感激的單膝跪地道:
“多謝元帥閣下體諒!”
德紹點了點頭說道:
“你的麾下還有多少人?”
聽到德紹的問話,布蘭頓心中想了一想然後說道;
“元帥閣下,因爲在戰後我便急忙的趕來捷克布傑耶維採,所以對傷亡並沒有進行統計,不過我大概算了一下,我們還有六百多人能夠戰鬥!”
聽到布蘭頓這麼說,德紹的眉頭皺了一皺。
德紹之所以皺眉頭並不是因爲布蘭頓口中的傷亡,要知道在德紹看來,死兩三百人都不算多的,但是關鍵是出去布蘭頓口中那些能夠戰鬥的,在戰場上有沒有留下什麼活口才是德紹最爲關心的事情。
“那麼,你們的尾巴都清掃乾淨了沒有?”
聽到德紹的問話,布蘭頓連忙說道:
“請元帥閣下放心,尾巴已經全部被我們清理了,那些留在戰場上的人除了屍體之外根本沒有活人,而死人自然是不可能透露消息的!”
聽到布蘭頓這麼說,德紹點了點頭說道:
“總算你還是做了一件比較明智的事情,這次的事情那是夠得上叛國罪的,抄家滅族不再話下,因爲我們必須要百分之百的小心。
第十九師團那裡我會進行安排,還有我會調走從捷克布傑耶維採以北所有地區的駐防軍隊,保證不會再在這些地區出現軍隊,因此你還有一次機會,當然這次機會也是你布蘭頓最後的一次機會,要是抓不住的話,那麼 不用我說,是什麼後果,你自己心中應該明白!”
德紹口中冷冷的話語使得布蘭頓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一陣陣的發涼,但是布蘭頓知道德紹說的其實是一點都沒有錯。他現在也就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因爲等到安娜等人進入到波西米亞首府布拉格以北的地區的話,那麼再想要對安娜下手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這些地區都算的上是普魯士的內地,王室的力量相當的強大,想要掩人耳目是根本不可能的情況,這一點洛克斯也曾經對布蘭頓交待過。
洛克斯和漢斯還有德紹聯合起來,力量的確是非常強大,甚至就連威廉都不能對其等閒視之,但是這並不代表霍亨索倫王室不能對他們怎麼樣,霍亨索倫王室數百年的底蘊豈是這些興盛一時的功勳貴族能夠比擬的。
而在霍亨索倫王室的力量之中,軍隊和地方政府官員一向都是王室關注的重點,不然的話,在軍隊之中也不會出現德紹、小斐迪南、達菲利亞三士爭兩桃的局面了,而在地方政府官員之中,王室也是擁有非常強大的監管力量的。
布蘭頓在結束了和德紹的會面之後,便將自己一個人鎖在了旅館的房間裡面,他拿起普魯士的領土一寸寸的看了起來尋找適合自己下手的地點。
獲救之後的安娜又回到了卡普利採,當然這一次保護安娜的除了在戰鬥中生存下來的王室近衛軍之外還有四百多名黑袍人以及第十九師團的兩個騎兵團。
爲了接下來的行動能夠輕鬆些,安娜親自出面宴請了這兩位騎兵團的團長,而後提出要求他們派兵護衛自己前往勃蘭登堡。
和安娜預想之中不同的是,這兩個騎兵團都告訴安娜,他們護送安娜可以,但是前提是必須要拿到軍事部的命令,不然的話即便是安娜也無權要求他們護送前往勃蘭登堡,當然除了軍事部的命令之外,要是安娜有着威廉的詔書也是可以的。
但是現在的這種時候,安娜又從哪裡去給這兩位團長去搞什麼軍事部的命令和威廉的詔書,安娜採取了威逼利誘都沒有使得這兩位騎兵團團長答應她的要求。不過作爲普魯士的王后,安娜自然也是有着一些特權的,因此儘管無法要求整整兩個騎兵團的護衛,但是安娜還是從這兩位騎兵團團長的手上要來了近三百名騎兵。
當然這些騎兵跟隨安娜前往勃蘭登堡的明面上的理由的是,這些騎兵正好輪休,所以要回家探親,而正好又能和王后殿下一起走相互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