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妨躺在,感覺到身上的重量壓了下來,就好像把自己躁動不安的心死死的巨石下面,她緊緊的握着那個盒子,一動不動的任由身上的人瘋了一樣扒着自己的衣服。
心如死灰一般安靜,她慢慢地閉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剛剛閉上眼睛之後,耳邊就傳來叮咚一聲,方纔還接近的簫音突然一下子擡起頭來,把的人抓起,然後護在懷裡轉了兩圈。
原本完好無損的已經是一個窟窿在那裡擺着。
一顆不知道從那裡來的石頭重重地砸在了。
姜雲妨恍惚了下,睜開眼時,眼前就是一片混亂。周圍也不知道哪來的刺客將他們團團包圍,幾人全是黑衣蒙面。看身形確實都是男人。
簫音冷眼掃視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朕的地盤上撒野。”一邊說着,一邊把姜雲妨護在身後。
姜雲妨死死的抱着手中的錦盒,心中祈禱。
“狗皇帝,今天就送你去見閻王爺。”一喝一聲,然後拿着手上的刀劍就向他們砍去。簫音雖然回點武功,但是身體虛弱不已,這幾下折騰,就有點力不從心,手上因爲袒護姜雲妨而被砍了不下三刀。
但是久而久之,他發現這些人一旦要砍到姜雲妨的時候就會收手不前。因而簫音也就沒有多麼護着姜雲妨。
打了幾輪之後,外面傳來侍衛齊齊跑來的聲音,幾個刺客當下大驚,作勢要逃走。簫音連忙把姜雲妨腦袋上的一根金釵給取了下來,然後對準一個準備跳窗的刺客狠狠地扔了過去,那刺客一聲哀嚎,還沒有拔腿,就失衡的倒在窗外。
等反應過來準備起身逃跑的時候已經被後面趕來的侍衛給壓制住了。
簫音咳嗽起身,扶着桌子坐下,方纔動了氣,現在是氣血逆流,感覺胸口都到炸裂了。
爲首的是齊燁將軍,帶着人衝了進來,就看見簫音扶着胸口在那裡咳嗽,然後趕緊叫太醫。之後才注意到姜雲妨也站在一旁,有些錯亂的看着簫音。
剛纔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在她預料之中。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因爲她也注意到了那些人並沒有打算傷害她的意思。
“陛下,您沒事吧?”礙於情況不對,姜雲妨還是佯裝問了一聲,看着他滴着血的手臂,有些慌亂的自己的裙裾,將簫音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下,至少是止住了流淌不止的血。
簫音擡頭看了她一眼,臉色白到發青,沒有說話。然後靜靜地等待太醫的到來。
太醫來了之後,簡單的做了些處理,簫音也就沒事了。抓着姜雲妨的手臂從站了起來,然後走到門口,身上的衣服單薄,然而他身子挺得很直,感覺並不畏懼寒風。
“陛下。”齊燁迎了上來,院子裡跪着的人是剛纔簫音擊中的那個黑衣人。如今已經解掉面紗,看起來一臉無懼。
簫音鬆開了抓着姜雲妨的手,冷眼瞧着下面跪着的黑衣人,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冷哼一聲:“狗皇帝,你是非不分,還需要別人拍我?我自己就想來殺了你。”
“掌嘴。”齊燁吼了一聲,打住他的話。然後壓制着他的人就在他臉上連連幹了一個耳刮子。
黑衣人的神情看起來都要弱了幾分,然後嘴角被打的出血,在地上咳嗽兩聲。吐了一口血。
“你說不說?”簫音再一次問道。那人還是脾氣衝的很,一字不言。眼神跳躍了兩下睨了眼姜雲妨。
“來人,用刑。”簫音眯了眯雙眼,下了狠話。雖然這裡是長樂宮,卻一點也不避諱的讓齊燁等人對犯人行刑。
齊燁遵命,頗爲避諱的看了眼姜雲妨,有心擔心她會,但是皇命難爲,還是從自己腰間掏出一塊長布然後勒在那犯人的脖子上,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稍微用力,就勒得犯人兩眼外翻。
勒到一定的程度就會放鬆一些,但是會給他供應斷斷續續的氣息,讓他不足以死去,但是會享受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這種感覺不好受。
過了一會,那男人已經口吐白沫,口中發出咿呀唔呀的聲音,兩個眼睛翻着白眼,看起來可怕極了。他的臉上都浮現了青筋。
姜雲妨別過頭,有些不忍直視。
簫音看了她一眼,嘲諷的笑了笑,然後擺手。齊燁才停下動作。而那人瞬間虛脫了般癱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許久之後才恢復了些面色。
“怎麼?享受夠了嗎?你說不說?”
那人明顯有些害怕了,雙眼都不知道怎麼轉回來,一臉恐懼抖擻着,斷斷續續的回答:“我,我不能說。”
“很好。”簫音輕聲開口。再一次擺手,於此同時開口:“換一個。”
齊燁得命,扔了那犯人脖子上的布條,轉而換爲把自己腰間的匕首抽了出來,然後命令其他兩人把他壓制在地上,呈四肢趴在地上的姿勢。
然後他來到犯人的面前,摩擦着手中冰冷光滑的刀刃,觸碰犯人粗糙的手臂,然後往下微微用力,一個指頭上已經出現了血痕,但是並沒有掉落。涓涓血漿從裡面緩緩流淌出來。潤一大片土地。
“啊,我說我說。”犯人一陣尖叫,嚇得瞬間尿褲子了。那一個指頭都還沒切下來,就已經投降了。
不過這也是簫音想要的結果,脣邊拉起一抹括弧,擺手,齊燁退開。
“早說不就免了這些苦頭了。”簫音走了過去,坐在木廊之上,看着院子裡的犯人,然後等待他的回答。
犯人猶豫了片刻,怯怯的望了眼姜雲妨,然後低着頭回答:“是,是姜老爺派我們來的,目的是爲了刺殺陛下,帶走小姐。”
一旁的姜雲妨聽了是神形具顫,一雙眼瞳驚異的擴了擴,然後感覺自己的氣息在那一瞬間都窒息了。
簫音和齊燁同樣也是一臉震驚,然後一起看向姜雲妨,那呆滯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面上除了驚愕,已經看不出別的。
“休要胡說八道。”齊燁一拳打在那黑衣人的後背上,差點沒把黑衣的脊樑骨給敲斷。
黑衣人嗆了一口鮮血出來,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大叫到:“小的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陛下。而且也是大小姐告訴老爺今夜動手的話概率比較大。”
“爲什麼比較大?”簫音狐疑的問道。但是他心中都知道今夜動手的概率確實比較大。
“因爲,因爲今日有盛宴,來來往往的人多,方便我等潛入。而且小姐說,說筆下今夜會與她在一起,身邊幾乎沒有多少防線。所以老爺才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他說出來之後,頭頭是道,就好像真的如此。
簫音本來還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當聽見他說他今夜會和姜雲妨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堅信不疑。目光陰沉的盯着一旁手足無措的姜雲妨,眼裡只有一片冰冷與怨恨。
他猛地起身,大步來到姜雲妨面前,雙手緊緊地抓着姜雲妨的手臂,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捏碎。一雙眼睛腥紅:“枉朕如此相信你,你竟然這般對朕?”
姜雲妨搖頭,手緊緊的把那紅木盒子抱在懷裡,眼睛迷惘的盯着眼前發狂的男人:“陛下,我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那你告訴朕,除了你能預計到朕今夜會與你在一起之外,還有誰有這通天的本事?”
姜雲妨啞口無言,只能盯着他,找不到話反駁。因爲似乎也只有她能預計到罷了。
“不說話是吧。看來你們姜家的事,朕都需要好好的處理一番。”他說話的時候有些急促,說完之後又咳嗽幾聲,臉色蒼白的跟白臘一樣。
然後命令人把姜家的人全部抓起來,然後明日一早他要好好的審問。姜雲妨頓挫許久,然後不可置信的在地上,心如死灰。看來姜家這一次是真的必不可免。
當夜姜雲妨被簫音收押大牢,而姜家上下幾百號人全部被抓。等到第二天這個消息已經在洛陽傳的沸沸揚揚。一個早朝,簫音便接到了諸多請奏,大多是相信姜桓的人,請奏陛下來個徹查。
簫音就當着百官的面,當中把姜桓壓了上去,然後直接步入正題:“姜桓,你私自斂財,殘殺忠臣,派人刺殺與朕,做勾結外番,目的何在?”
姜桓一身囚衣,乾淨老沉的臉上波瀾不驚,他叩首:“回陛下,老臣並沒做過這些事情。因而不知。”
一身坦蕩,上座的簫音都不相信,一掌排在自己面前的三尺案臺上,然後向外召見一聲:“來人,帶人證。”
話落之後,外面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昨晚的黑衣人,一個是欽差大臣,兩人進來之後跪在大殿之上,引起朝堂之上的一陣紛爭。
“臣參見陛下。”欽差大人懷揣着激動地心情參拜,他很高興當初選擇把這件事上報朝廷,因爲現在的事情證明就是姜桓準備謀反。